第9章 猎魔人与他的学徒
半个月后，维斯与杰洛特已经跨越了边境，从泰莫利亚王国来到了科德温王国境内的一座小城市。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好在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接下来只需向北就能够达到凯尔·莫罕。
坏在他们过去辛辛苦苦接取任务、猎杀魔物所获取的金钱，在他们进入大城市之前失去了用处。
泰莫利亚王国与科德温王国的货币系统系统并不一致，前者使用一种正面刻有人像被称为奥伦的硬币，后者则使用自己发行的另一套称为杜卡特的货币。
在大城市他们当然可以去银行兑换货币，若接受差价的话，也可以在商人那直接使用奥伦。但在偏僻的地方，没人认可奥伦的价值。
于是，他们只好遵循猎魔人的传统，四处打听哪里有人正被魔物困扰，愿意用钱财来解决问题。
幸运的是，这座城市的市长正为一头石化蜥蜴而发愁。当听到警卫向自己报告，城里来了一位绑架小孩的猎魔人后，直接让警卫将他们邀请过来。
“咚咚咚”，一阵柔和的敲门声响起。
“带他们进来吧。”市长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一会的对策。
听到命令，门口的警卫这才让开，转身打开房门，杰洛特与维斯在两名警卫的陪同下进入议政厅。
'看起来不是我们这的居民。'
市长看向进入的两位客人，尤其是在场众人中最矮的维斯，随后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猎魔人，我听说你在寻找一些任务。恰巧我的城市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在东面的山里，出现了一只怪物。这让我的市民们非常担心，不敢出门。”
“有人见过它的样子吗？”
“伐木工和采药人都见过。他们描述：对方身长数米、全身覆盖深褐色鳞片、强壮有力的四肢，还有三角状的头，看起来像是一条有翅膀的大蛇。”
“听起来像是石化蜥蜴，这种生物在陶森特公国比较常见。兴许是迁徙过来的。”杰洛特听着市长描述，开口解释。
“传说它可以用眼神将人化为石头，这是个谣言，它最强大武器是胃酸与锋利的锐爪。”不得不说，杰洛特是个称职的老师，每次遇到新的怪物，他总是这样教导维斯。
“我对怪物的来历不感兴趣，我可以从市政基金里抽出一百五十杜卡特，并为你带路，你替我解决他。”市长先生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想事情早点得到解决。
“二百四十杜卡特，石化蜥蜴的消化速度很快。要我说，你们很快就会发现有人失踪。”
“一百八十杜卡特，一百八十杜卡特，这是我的底线。”
“也许你该找些雇佣兵来。”
“该死的，二百杜卡特。哪怕是狮鹫我也不会付出二百杜卡特以上的价格了。”
“成交。”杰洛特面无表情，起身带维斯跟在市长后面。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市政厅时，前面传来了市长的声音。
“还有，我希望自己的城市有个好名声。不管你想对这个孩子做什么，请离开后再做。”
一同前行的不止有负责带路的市长与他的卫兵，还有一位猎人，他在打猎时意外撞见了怪物从巢穴爬出。
而当他们抵达怪物的巢穴，一座黑洞洞的通道入口时。身边的人更是多了，很多听闻此事的市民都跑来看个热闹，此刻正叽叽喳喳个不停。
“那就是猎魔人？我以为都是骗人的。”
“看看他的眼睛吧，那双猫一样的眼睛。”
“还有那个孩子，我敢打赌那个怪胎要用他当作诱饵。”
杰洛特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只是在确认好后，带着维斯一同进入了通道。一旁的市长则保证将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来。
“你为什么不解释这一切呢？”深入通道后，维斯奇怪的问。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学徒，在外面并不过问杰洛特的决定。但此刻黑暗的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人。
“解释什么，他们出钱，我出力。只要不涉及我的准则，其他都无所谓。”杰洛特随口回道。
“好吧，但是你注意一下。这里太黑了，我看不清。”维斯松开持剑的左手掏出魔杖。
'荧光闪烁'
随着冷色调的光芒从魔杖顶端洒出，杰洛特的猫眼瞳孔快速变化。周围的一切映入维斯眼前。
通道的内部是一处山洞，附近的土壁底端还有一些深刻的划痕，杰洛特走近查看。
“这是石化蜥蜴的带蹼翅膀划过形成的，看样子还是青年，问题不大。”这只石化蜥蜴比证人们说的要小，这是常事。那些外行总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夸张的描述。
杰洛特示意维斯将亮度调小，跟着怪物的踪迹寻找起来。
对于维斯来说，即使他不用在看似杂乱的痕迹里找到目标的足迹，并判断是否新鲜，追踪怪物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尤其是要潜泳通过一道被水淹没的通道时，因他有些水下恐惧症，总是幻想水面下存在一些恐怖的生物，将他带走，在水边来回徘徊。但是在白狼的嘲笑与督促下，最终他鼓起勇气，深吸一口长气潜入水中。
浑浊的水下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着猎魔人的指引前行。通道并不漫长，很快哗啦啦的水流声下，白狼爬上了地面。
“没有那么值得害怕，对吗，勇敢的小伙子。”杰洛特伸手将水中的维斯提起。
“你说的对，老师，你说的对。”维斯的全身湿透，浑浊水滴正从打绺的发梢溪溜溜落下，“让我来处理一下吧。”
“焕然一新”
白狼过去跟很多术士合作过，也见过她们是如何施法。但单从魔法上说，维斯是他最喜欢的术士。没有人喜欢身上湿漉漉的，鞋里藏着泥沙与敌人打斗。
通过水下通道的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山洞的尽头。与入口不同，这里颇为宽阔，空间有一座广场那么大，只是乱石林立十分杂乱。广场的另一边，一只野兽正在进食。
它正用自己的前肢顶住一只死去多时的山羊。三角头上狰狞的咧开大嘴，用尖牙撕裂食物的肌肉、骨骼，夺下一大块带骨血肉，随后狼吞虎咽的将其吞下。
杰洛特对维斯做出手势，俯身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下，慢慢靠近对方。
维斯不是第一次与杰洛特合作狩猎了，自然明白对方意思，留在原地，展开自己的包裹。看着阴影中的白狼一点一点靠近猎物。
他现在的潜行技术过于浅薄，还是不要去掉链子，专心火力支援为妙。
很快，杰洛特到了石化蜥蜴旁边，他转身与维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狩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