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古文教学

莫斯萨克从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他原本以为，维斯虽有野心，但至少不会如此鲁莽。

他确实答应了维斯，将会加入青草试炼的改造计划，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提及。

尤其是，维斯的傲慢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年轻人，比农夫的孩子还要无礼，竟然敢在卡兰瑟面前毫不掩饰地表达那些大胆的言辞。

所以，尽管他们之间曾有过约定，如今也只能面对彼此刀剑相向。

事实上，维斯也未曾预料到这一切。

他原本以为此次会晤将会顺利进行。只要他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作为希里外祖母的卡兰瑟不应该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不要求对方出钱、出力、出人，甚至短期内也不需要希里也加入这项计划。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们二人的意志为主。还未等维斯开口阐述他的计划，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局面陷入对峙。

尽管如此，德鲁伊依然希望做出最后的努力，试图避免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你不要冲动。”他冷峻的说着。

“我想，你不应该劝我。”维斯反驳，语气坚决，“现在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同时我也不会像杰洛特那样大度，如果女王只是说上一句委婉的话语，承认自己的语气不对，那可获得不了我的原谅。”

莫斯萨克见维斯依旧固执己见，内心不免生出几分不满。但他对希里的情感，使他无法放弃劝说的念头。

“你……”

他刚刚吐出一个字，维斯就明白了对方还是用那套封建的思维思考。于是他直接打断了对方。

“不用多说，在过去的漫长的岁月里，猎魔人承受了太多的恶意与非议。

也正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如同从小被拴在小树上的大象一样。即使已经长大，也对过去的困境习以为常，习惯了曾经的束缚。”

话音未落，维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杰洛特，回想起他们与希里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多瑞加雷曾和我提到，杰洛特的年龄有九十多岁。他试图以此证明白狼的阅历、学识比我渊博，后者我不可否认。

但在我看来，九十岁还是太短，短到他没有经历过猎魔人的黄金时代。从他还是个婴儿时，就一直沉浸在世人对猎魔人的非议之中。”

维斯的声音逐渐提高，愤怒与遗憾在他的言语中愈发明显

“那些谬论便是束缚他的那棵小树。如今的他虽有能力挣脱，却从未想到去改变。”

“可现在，一切都将不同，”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坚定，甚至激昂。

“因为我来了，我成为了猎魔人的学徒。

而我又不想从此生活在人们的唾弃之中。要我说，改变这种困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恐惧。

让那些仗着猎魔人具有高尚品质不会还手，试图欺之以方的人，受到惩戒。”

莫斯萨克冷冷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回应道。

“不错的故事，那样的话你就更不应该这样。你救了公主，本可以求助于女王陛下的恩典。”

维斯暗自摇了摇头，这就是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

来自现代文明的他，不想把自己站起来的骨头打碎。不愿去恭维高位者，没法去顺从这旧社会的规律。哪怕是装，他也不情愿。

前世的维斯不是这样。他遵规守矩、善于退让，性格中透露着一丝怯懦。

可自从他到了哈利波特世界之后，也许是穿越的后遗症、也许是学习魔法带给他的底气、又或者是在多个世界生活的传奇经历。

总之，不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心也有了一些独特的变化。

按他前世的说法，那就是癫了。

那个善于对他人、对自己让步的人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想要彻底贯彻自己意志的人。

如今的他，不愿舍弃自己受到的教育，不愿弯曲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膝盖。

无论代价多高、路途多么曲折，他总要用尽全力去试，哪怕有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若不这样，又怎么称的上癫呢。

也正是这时，刚刚怒火攻心，倒在摇椅之上的卡兰瑟恢复了过来。

“志向不错，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实现。”她阴冷的对着两人说着，“过去不是没有人惹我生气，他们的下场通常都不好看。”

“就像宴会里的那些贵族那样吗？”维斯别有所指，“我看他们的体格，可不像受过罪的样子。”

女王听对方提起那些不愿拥护她的守旧之臣，也是一时哑口无言。

“你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出手，无非利益二字。他们代表着这个王国绝大多数既得利益者，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王国动荡，对你反而更加不利。

而对我如此蔑视，一是你习惯了杰洛特对你的卑恭鞠膝，二是不认为我可以翻的起什么风浪。”

维斯手中魔杖依旧保持着过去的姿态，直直的对着他们。他用空闲的右手指着女王说道。

“但是你错了，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古话。看你不知道，我今天就教给你。

王者发怒的时候，会有百万人的尸体倒下，鲜血可以流淌千里。”

卡兰瑟听闻此言，虽然觉得夸张，却也十分赞同。也正是因此，她才不理解对方为何始终不肯低头，放下自己的傲骨。

而维斯下面的话，让她明白了对方的底气。

“有才能、有胆识的人发怒了，只会让两个人的尸体倒下，五步之内淌满鲜血，天下百姓因此穿上丧服。”

卡兰瑟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会当面对一位王者说，我会刺杀你。心中的怒火，在这荒诞话语之下都有所平息。

她心想，这个孩子一定是早就被猎魔人的药剂弄坏了脑子。

可维斯并不在意她的想法，就像她也不在意他的一样。

他盯着对方，一字一顿的说着。

“在下不才，自认为比古人更有才能。”

当然，他不会就这样真的杀了卡兰瑟。无论是对希里还是辛特拉来说，她的存在都是必要的。

但他也不会轻易的饶过对方，在他看来事态之所以这样不断升级，完全是对方抱着国王的架子不放。

道歉或者伤疤，她总得选一个。

“那就试试吧。”

卡兰瑟强硬的说着。

随后，战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