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间谈心
维斯对于莫斯萨克的行为一直有些不解。按理说，以对方的身份应该非常了解狼学派才对。
可对方在明知狼学派从未有过女猎魔人、如今失去了部分突变知识、希望杰洛特带走希里的情况下，没有去主动的帮助猎魔人修复、改进试炼过程。
维斯只能猜测，也许莫斯萨克过于信任命运的力量，或者他心中还有其他尚未透露的原因。
然而，这些疑惑此刻并不重要。当前，维斯有充分的理由和信心劝说莫斯萨克前往凯尔·莫罕做客。也许这次的邀请能够打破双方之间的隔阂。
柯德林格的做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便为维斯、特莉丝和多瑞加雷备好了马匹，还有充足的物资。
没有丝毫耽搁，三人便踏上了前往布洛克莱昂森林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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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镇与布洛克莱昂森林的距离并不遥远，维斯一行人于下午启程，夜幕降临时，他们已走过了大半的路程。
天色渐渐暗沉，四周的林间小道变得模糊不清。三人准备就地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
维斯四下寻觅，在附近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柴火，随后熟练地堆好并点燃了篝火。
橘红色的火焰跃动着，发出噼啪的响声，微微照亮了三人的脸庞。
虽然他完全可以用魔法提供照明与热量，但维斯始终更偏爱这种自然的火光。火焰燃烧的质朴与温暖，给他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你才离开几天，我就有点想念你做的饭了。”特莉丝坐在一旁，看着维斯忙碌的样子感慨道，“维瑟米尔的手艺也不错，可样式单一，千篇一律。”
此时维斯正手持一件浅黄色的铝锅，接着魔咒产出的清水。边做着炖汤的准备边回复着，“只能说是老一辈人吃苦吃习惯了。杰洛特也是一样，对吃的只有营养需求，我可不行。”
多瑞加雷坐在篝火旁，默默望着对面的特莉丝，面色犹豫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加入了两人的对话。
“维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思索着措辞，继续说道，“你就要一直这样，嗯……展示出你格格不入的样子吗？我是说，你表现的一点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我有点喜欢你了，多瑞加雷。”特莉丝夸赞着男术士，“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掩饰自己想法的人。”
“那你一定很喜欢矮人。”
“矮人？他们还是算了，张口闭口的都是脏话，身上还有一股奇怪、难闻的味道。”
维斯对于多瑞加雷的唐突问题十分意外，他思索再三然后回复道。
“与其说是展示自己的格格不入，不如说是我做不到掩饰自己吧。
你既然这么问，应该也能看出我并不是这片大陆的人。所以我对于这里的人文风俗、地理地貌、乃至那些流传已久的神话传说，一无所知。
并且这种十几年里慢慢积累的文化底蕴，是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的。
即使通过简单的学习，我能骗过从未出过远门的农夫，可一旦遇到像是你、特莉丝、杰洛特还有柯德林格这种人，就会被一眼识破。
更何况，骗农夫还需要伪装吗？一辈子愚昧无知的他们，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国王是谁，又怎么可能识破我的身份呢。所以，若要刻意掩饰自己，可以说是徒劳无功，得不偿失。
还有我所使用的魔法，一旦施展出来，便如同在黑夜中点燃了一束火把，再怎么低调也无法避免吸引他人的目光。”
多瑞加雷点了点头，以示理解，随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暂时停止使用魔咒呢？多在凯尔·莫罕藏匿一段时间。”
维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些呢？没学魔法的时候我束手束脚，现在学了魔法还让我束手束脚，那我这魔法不就白学了。”
这就是维斯的真实心态，既然有了前世所幻想的超凡力量，那就去做一些过去所幻想过的事情。
如果还要投鼠忌器的怕这怕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个班上呢？去当个木匠、皮革匠或者铁匠，照样可以度过余生，就像前世那样，他还学什么魔法。
“再说了，”维斯用魔咒控制餐刀飞起，熟练地将手中土豆去皮并切成小块。“我觉得，很少有人能战胜我。你觉得呢？”
多瑞加雷想起了他与这位小猎魔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是维斯单杀了两只狮鹫他们才会相遇。又想到了对方那关于金龙的传说，自己当时就在现场，还有……
他转头将目光放在了特莉丝的身上，杰洛特、维瑟米尔、叶奈法还有特莉丝和他自己，这些人都是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存在。有了他们的喜爱与对方自身的实力，维斯确实没有必要畏首畏尾。
“没错！”特莉丝插嘴道，“术士就是要这样，怕这怕那的算什么男人。如果你没有猎魔人的老毛病就更好了。”
“猎魔人的老毛病?”
“就是宁愿骑上一两个月的马，也不愿意穿越传送门的习惯。”特莉丝轻笑着解释。
“那我想，我大概是免不了俗了。”维斯一本正经的回复道。
篝火旁，维斯与特莉丝眉飞色舞的说笑着。只有多瑞加雷一直保持着他那副严肃、无趣的形象。
男术士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位小猎魔人的来历，那就是……旧大陆，几百年前这片大陆的人类祖先，就是从那里坐船而来。
史称最初的登陆，或者……流放登陆。
这一晚虽然轻松愉快，但在吃过晚饭后，三人还是早早地休息了。
在这个科技水平与中世纪相仿的世界，缺乏多样的娱乐消遣方式是无法避免的现实，夜晚中他们除了昆特牌外没有其他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可维斯的水平，实在不如这两位历史悠久的术士，输了几把后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场。
第二天，天色刚刚泛起微光，薄雾还未散去，三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将行李挂在马匹上。他们再次启程，继续朝布洛克莱昂的方向前进。
按照目前的速度推算，不到中午，他们便会抵达那片神秘森林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