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鬼的命不是命
多瑞加雷是跟着雪鸠找到维斯的。
当他远远的望到，那只美妙且珍惜的生物时，便被其飞翔的样子吸引。
是什么，让这只本该藏匿在雪山深处的小精灵，如今却现身于平原森林，怀揣着这样的疑问，他一路尾随至此。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遇见维斯这位有些交情的故人。
“如果你是想训斥我，不该杀戮那几只水鬼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维斯抢先一步开口道，“每个物种都有其天敌，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水鬼。”
“……”多瑞加雷听着这曾在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语，一时无言以对。
“没想到你不仅继承了杰洛特的剑法，性格上还深得叶奈法的真传。”多瑞加雷语气多少有些无奈。
上次分别之后，叶奈法并没有完全原谅他的出言不逊，只是看在他曾在断桥出手，帮助了自己与杰洛特脱困的份上，没有大动手脚，而是小小的戏弄了他一下。
如今两人刚刚见面，自己又被这位小猎魔人，用自己的话语呛了一下。
“我想你们对我多少有些误会，”多瑞加雷的语气不似上次那样冰冷。
“我们上次引发矛盾的原因是龙，在这世界上还有几只龙？
我在这片大陆旅行的时候，大部分人将他们当作传说，这些凡人都是一样的愚昧，无论贵贱。你应该听过那个故事，一位王国大臣相信龟型石可以使魔法无效，它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发生在你的老师身上。
还有小部分人会将其他物种误认为是龙。狮鹫、蝎尾狮……任何能飞在天上的都会被谣传为龙。
它们的数量是如此稀少，如果再被人类肆意谋杀，很快就会灭绝。”
长篇大论之后，口干舌燥的多瑞加雷，自腰间取出一件水壶抿了一口。
“而水鬼……水鬼的数量太多了。湖岸边、河岸边、海岸边，人们能在各种地方看到这些生物。”多瑞加雷撇了一眼颜色明显不对的湖水一眼，接着说道，“尤其是在雨季。”
“我明白了，你是说泛滥的物种灭绝，才会引发世界毁灭。”维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所以，水鬼的命不是命。”
“差不多的意思，”多瑞加雷指向那只送信回来的雪鸠，“比起水鬼，这只雪鸠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它不应该在这里。”
维斯没有理会多瑞加雷的明示，转而反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这里不是敌视术士吗？”
“敌视？”多瑞加雷轻蔑的笑了一下，“没有一个王国不欢迎术士。只要看看过去曾辉煌一时的皇家传令员，如今是多么落寞，你就会明白。时代变了，国王们都使用传送门邮寄信件。”
“即使每百次传送就会出现一次意外？”维斯不解道。
“是每百次才会出现一次意外！”多瑞加雷争辩着，“又开始了，你们这些猎魔人总是不信任魔法，更可笑的是，你们又离不开法印。”
他的语气依旧轻蔑，伸出右手，五指朝天。
“砰”，一团黄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掌心。“法印只是一些简单的魔法伎俩罢了。”
维斯听着术士的发言不由讥笑道。
“你们术士就是好面子，当初狮鹫学派是怎么灭亡的？还不是术士们贪恋狮鹫学派的魔法知识，狮鹫学派又不肯和你们分享。”
“这……”多瑞加雷面色一红，磕磕巴巴的争辩着，“夺书不能算抢……夺书！”而后接连说了一些难懂的话，什么“知识共享”，什么“兄弟会”之类的。
维斯见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学了来自狮鹫学派的知识。只是当下也不好再激他，只好再次询问对方为何来此。
待多瑞加雷平复心态后，这才回应。
原来，是他听说一位商人在自由城市诺维格瑞，从一位猎人手中买到了，一只品种未知的魔物，于是他打算启程，过去看看。
维斯强忍冲动，这才没把为什么不走传送门问出口。
一阵寒暄过后，二人开始相视无言，空气中只留下风声与鸟鸣，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维斯有心想请这位术士离开，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车厢里正放着两颗狮鹫蛋呢，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你杀了山上的两只狮鹫吧。”多瑞加雷用坚定的语气说着，“只有你们猎魔人，才会只将猎物的头颅带走。”
“没错，我在翻越山脉的时候，被它们袭击了。”眼见无法掩饰，维斯只好承认。
“狮鹫的数量，现在还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多瑞加雷没有指责维斯，而是说起了其他话题，“这主要是因为，它们强大的同时又是多卵生……我发现了它们的巢穴，可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维斯听了术士的话，直接开口询问道。
“你是不是想从我这拿走狮鹫蛋。”
狮鹫对他来说，充面子的成分更多，并没有什么必要性。所以只要面前这位术士愿意付出代价，他并不介意将其卖给对方。
出乎预料的是，这位热爱动物的术士摇了摇头。
多瑞加雷想要的不仅是几颗卵，他还想要维斯这个人。
准确的说，是他想让维斯加入到自己保护珍惜物种的队伍中。
他们上次相遇的时候，多瑞加雷就发现了对方与叶奈法、杰洛特的不同。那两人对自己的理论持完全摒弃的态度，而维斯却能认同其中一部分。
他相信，维斯不能完全认同自己的原因之一，就是对方太小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少。
“不，我不会从你那抢走它们。”随后，多瑞加雷反问道，“但是你知道如何养育它们吗？刚出生的时候吃什么？可不可以吃生肉？”
维斯对这些确实一无所知，猎杀狮鹫他是内行，抚育狮鹫他就是外行了。杰洛特和维瑟米尔也是如此，他们好像都没有养过宠物。
看着维斯茫然的表情，多瑞加雷自然得知了问题的答案。
“你要去哪？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饲养狮鹫的小知识。”
就这样，维斯的逐狼之旅暂时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