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享
沈欣月看天色不早了,太阳开始西斜,也有点冷了,就准备下山。
向阳的这边蘑菇被沈欣月捡的七七八八了,估计再有人来也捡不到几个。
背阴的一面槐树比较多,沈欣月听村里的邻居说过槐树林子里也会有蘑菇,她仔仔细细看过,一个也没见到。
她心想:大概是没有缘分吧,自己还是和这种黄色的蘑菇缘分比较深。
她高高兴兴的往山下走。到了地里,她把树枝扔在地边,到那块宣土块里拔了两个小萝卜,准备晚上回去吃。
刚刚下山的时候沈父就打过电话了,让沈欣月赶紧回家做晚饭。
沈欣月一回到家孩子就扑上来喊妈妈。
沈父看着沈欣月,黑着脸问她去哪里了。
听沈欣月说去山上了,还发现了很多蘑菇不知道能不能吃,就把蘑菇给沈父看。
沈父看过说:“能吃,这不就是松树底下的蘑菇嘛,晒干了炒炒特别好吃。”
沈欣月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在家里吃到过几次这种蘑菇,炒肉吃更美味。
沈父和她一起把蘑菇上是黄色外皮剥下来,这样蘑菇上沾的那些杂草就没有了,再去了沾着泥土的根部,蘑菇就干净了。
把收拾好的排成一排晾在门口的阳台上,不用一天就能晒干。
正收拾着,隔壁婶子就过来了,“给你昨天借的你家的锤子,”婶子边走进来边说,“你们在干啥呢?“
沈父搭话:“闺女捡了点蘑菇,收拾一下。”
“今年好多人上山都没有找到有蘑菇,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我家地直直上去那个条路上。”
婶子一边和沈欣月聊天,一边帮忙收拾起来,看见沈欣月做的不对还教给她怎样快速把蘑菇收拾干净,还告诉她怎样做好吃。
当然,沈欣月也是大方的给婶子送了一些蘑菇。
其实这个婶子算起来和沈欣月家和是远亲,按辈分她得管沈父叫舅舅。
沈欣月从小就搞不清楚这些复杂的关系,以前只是父母让叫啥就叫啥,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才想起来问一下孩子怎么称呼长辈。
不过,现在的农村大部分的人也不太讲究这些了,跟城里面一样看年纪称呼都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欣月倒觉得读的二十年书好像学到点东西,又好像丢掉了很多传统的东西。
最近沈欣月经常刷到“毒教材”的视频,她也觉得自己受到的文化教育可能有点问题。
沈欣月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比自己大的小伙伴的教科书,小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学的书本和大一届的小伙伴们学的不一样。
那会刚好是苏教版教材的试行,她那一届一直都是试行教材,自己的成绩虽然到初中时一直还算中上,只是在看七几年教材的时候,她觉得那书上学的东西更能引起她的学习兴趣。
甚至于那时候每家每户发的那种万事不求人的书籍,她都觉得比自己的教材有意思。主要是里面有很多实用的知识,比如:什么是寒咳,什么是热咳,怎样治疗,果树怎么修剪。等等,类似这样的实用技巧。
沈欣月小时候经常咳嗽,记得妈妈好像经常按书上的方法给她做好吃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在炉子上热上梨子、苹果、山楂这些水果,有时半夜咳醒了就让她吃一些梨。
印象里,沈欣月除了咳嗽,并没有生过特别多的感冒。长大以后,沈欣月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咳嗽了。只是一种隐疾还是一直伴随她,常常折磨她。
蘑菇晒了一天,缩水很多,完全没有新鲜的时候那么多,沈欣月看了看没有多少,找了个小塑料袋子分出一些给二大伯送给过。
原想着给沈父几个兄弟都送一些,现在一看,自己吃也只够吃一顿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午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沈欣月就去隔壁邻居婶子家串门了。
沈欣月一进院子,他们家的小狗就叫唤起来,婶子从厨房窗户看见沈欣月热情的招呼她进来:“来吧,快进来!小狗不要叫了!”
沈欣月进门就看见昨天给婶子的蘑菇摆在桌子上,“婶婶,蘑菇你都摘干净了吧?”
“摘干净了,我把电暖拿出来吹吹干的快,冬天太阳不行,如果干不了一放就坏了。”
沈欣月想着自己家里也有这种点暖,小时候放假回来洗完头发经常用它吹干头发。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能不能用了。
沈欣月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把自己的东西分享出去的时候其实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主要是东西太少了。可是给出去以后,那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这些蘑菇是沈欣月自己一颗一颗捡回来的,没有假借任何人的手,平时只能被接受别人的馈赠,这次自己也送出去了,大家还没有拒绝,那种成就感沈欣月好像第一次体会到。
其实,不见得就没有过这种事情,这次沈欣月全心全意的体会生活的美好,好像被医生评判的重度抑郁也在慢慢被治愈。
当然,治愈的过程是缓慢而持久的,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第二天中午,沈欣月专门买了点肉,蒸上米饭她就把半干的蘑菇用水泡发,然后细细的洗净。
等到沈父带孩子玩耍回来,沈欣月就积极的向沈父询问蘑菇炒肉的具体做法。
沈父说这种蘑菇即使不放肉,炒好了也能有肉的味道,就是需要注意一点:这种蘑菇如果做不熟,人吃了容易拉肚子。
沈欣月心里想着:拉肚子刚好可以清清肠胃。
在沈父的指导下,中午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蘑菇炒肉,这种蘑菇味道果然很棒。
美中不足的是:孩子觉得这种蘑菇滑溜溜的,他吃不习惯。
在孩子的要求下,沈欣月又单独给他做了火腿炒蛋,这才把饭都吃完。
沈欣月明显能感觉到最近最近的情绪稳定很多,也能感知到负面的情绪在缓慢的减少,很慢很少:“至少这是个很好的开头!”沈欣月常常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