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闭关
（合）
中央大街，17号。
不仅仅这院落有魔法阵加持，每一个房间也都有自己的魔法阵保护。显然，青火城之中有着擅长魔法阵的强者。
入住进来之后，乔凡本以为自己会被安排许多的任务。
根据罗卡三人的话说，青火城是极其缺少灵魂液珠的，同为亡灵圣魔导师的扎米尔和索伦，根本不可能维持所有人对灵魂液珠的消耗。
只不过，他居住到这里之后，并没有人找他炼制灵魂液珠。
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乔凡也乐得清静，安心修炼。被关押进来的一百多年时间，还从未有过现在这般能够清晰感知天地元素的时候。
或许是一百多年感知不到天地元素、骤然之间感知到这些，他莫名感觉自己在感悟死亡规则上，明显‘简单’了一些。
“难道是厚积薄发么...”
乔凡盘坐在房间之内，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稍稍好奇。
想不明白，乔凡随后也就没有多想，顺着现在的感觉抓紧继续感悟规则了。
...
小院中。
索拉斯三人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或是闲聊、或是饮酒。
虽说这里环境更适合修炼，但他们卡在圣域极限这么久，早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热衷修炼了。毕竟，成神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若真是如此，青火城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圣域极限了。
“三个月了，乔凡竟然一直在闭关，看起来他可能会有大突破啊。”
罗卡再一次看向了乔凡的房间，笑着开口道。
自从居住到这里之后，除了前两天他们见到了乔凡之外，剩下的时间，乔凡便一直闭关不出了。
圣域强者虽然不会被饿死，但毕竟有着各种各样普通人的感知，所以如果不是有着比较明显的突破和领悟，圣域强者修炼很少会有特别长的持续时间。
毕竟，各种负面的感知是会影响修炼效果的。
“乔凡的天赋其实很可怕的。”
索拉斯看着乔凡的房间，神色之中有些回忆，似乎想到了曾经的许多经历，一时间有些感慨。
“哦？”
罗卡和冈瓦罗都有些好奇了。
索拉斯的天赋就很强，按照他这话来看，乔凡不可能比索拉斯天赋差，但结果却是乔凡身处玉兰大陆，却在修炼进度上，落在了位于位面监狱的索拉斯之后。
索拉斯自然也能想到罗卡和冈瓦罗的想法，收回思绪，无奈的笑笑，开口说道，“其实，在达到圣域中阶之前，乔凡的境界一直都是要高于我的，即便是我追赶上之后，乔凡也能不久之后突破...”
罗卡和冈瓦罗都没有开口，听索拉斯讲述两人之前的经历。
“虽说那时候我和乔凡被不少人成为‘双圣子’，只不过乔凡却是要比我强的。那时候，乔凡一度是我的噩梦了，我所有的修炼动力，几乎都是为了超过乔凡...”
说到这里，索拉斯也是想到当初那种‘热情’，忍不住有些笑意。
“呵呵，你们或许不清楚，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不如直接找强者杀了乔凡算了。”
对于当初的‘嫉妒’，索拉斯也没有什么隐瞒，说完这些，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后来经历许多之后，我对乔凡也是彻底服气了，我们便成为了真正的好友。”
“不过，在成为圣域之后，我不知道乔凡经历了什么，我隐约感觉到他变了...”
想到这里，索拉斯也是有些无奈，“要知道，当初乔凡只是九级大魔导师的时候，甚至都敢面对圣域强者。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是让我敬佩的地方。”
“只是，成为圣域之后，乔凡变得太谨慎了。”
索拉斯纠结着措辞，“我甚至都想不起乔凡是否在圣域境界有过战斗了。任何有危险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做了。”
“或许...”
索拉斯摇摇头，最后还是替乔凡找了理由，“是他明白了圣域和圣域之间也有很大的差距吧，谨慎修炼也是正常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当初邀请乔凡去参加那一次众神之战，虽说是众神之战，但圣域之间也有各自的战斗。如果是成圣域之前的乔凡，肯定不可能拒绝。
但是当时的乔凡，却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当时他确实也莫名的有些生气，只是等到自己被关押到位面监狱之后，时间久了，之前那些气也就消失了。甚至他也在想，乔凡当时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毕竟，如果不是当初贝鲁特大人出手，他已经死了。
当然，大部分人成为圣域之后可能都会有所改变，但是索拉斯却一直感觉，乔凡不应该会变。这才是他心底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
...
罗卡和冈瓦罗听完索拉斯这些，最后还是罗卡思索着开口道，“或许，也正是因此，乔凡在修炼上落后了一些吧...”
修炼，需要心态。
心态，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并不是修炼的决定性东西，但却是无法缺少的。即便是天赋再好，可一旦没有了心态，最终也只能寸步难行。
乔凡之前一往无前，进步自然快，而成为圣域后，过于‘谨慎’，变得瞻前顾后，连战斗都很少出现，进步自然也就慢了。
索拉斯点点头，随后看向乔凡房间的眼睛又亮了一些，“不过，我现在忽然感觉，以前的乔凡，可能会回来了。”
“嗯？”
罗卡和冈瓦罗都不知道索拉斯哪里来的这种感觉，难不成就因为这一次闭关？
索拉斯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切都是他和乔凡几千年交情下的直觉。
...
就在三人闲谈乔凡过往的时候，凯文走了进来。
“队长！”
“大人！”
三人看见凯文，纷纷起身。
凯文随意的摆摆手，走到石桌前坐下，随后也是示意三人坐下。
“乔凡呢？还在闭关？”
凯文并没有看见乔凡，随口问了一句。
在中央大街，神级强者一般也不会随意散发神识。
“是的，乔凡一直没有出关。”
索拉斯开口说道，“大人如果要找乔凡，我这就去叫醒乔凡。”
他并不想打断乔凡的闭关，只不过如果是凯文找乔凡，即便是再不愿，也要去找乔凡了。他们房间的魔法阵，有着外在的控制区，是可以传递消息进去的。
凯文笑了，“不必了，我来这里，也是告诉你们，乔凡暂时不需要替人炼制灵魂液珠了，专心修炼即可。”
凯文其实也很意外，因为这命令，是伯纳思先生直接转告他的。
不知道为何，伯纳思先生对这乔凡似乎很是‘看重’，至少，扎米尔和索伦就没有这种‘地位’。凯文也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便是伯纳思先生想要乔凡达到圣域极限、甚至是成神。
或许，伯纳思先生想要通过乔凡来炼制灵魂金珠。
灵魂金珠和灵魂液珠虽说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其效果，却是天差地别一般了。据说，那大巫师炼制的灵魂金珠，就连阿德金斯大人都想要。
...
听见凯文这话，索拉斯三人都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之前三个月一直没人前来，他们又感觉有些正常了。若非是有什么命令，怎么可能一直没人过来。
最不济，城主府的一些成员也会前来的。
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城主府应该对乔凡有着一种‘保护’。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好事了。
毕竟，能够在位面监狱中得到这种安稳的生存环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要知道，即便是居住在这里的神级强者，时不时也要去和其他地方的神级战斗。而战斗，便意味着危险。
...
凯文没有停留多久，没有见到乔凡也不生气，随后便离开了。
其实，因为乔凡的原因，他也得到了伯纳思的夸赞，在八位队长统领之中，也是涨了一波脸面。甚至，就连其他神级强者，因为伯纳思先生的夸赞，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自然，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等到凯文离开之后，索拉斯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即便是凯文对他们一直很不错，但毕竟也是神级强者，面对神级强者有压力，也是很正常的。
“看起来，和我之前猜测的类似，城主府估计有什么命令了...”
罗卡开口说道。
显然，之前三个月一直没人打扰，他们便怀疑过什么。只是现在，凯文大人出面，这件事基本也是可以证实了。
“城主府重视乔凡。”
冈瓦罗也是开口说了一句。
也就索拉斯其实稍稍有些担忧，他来青火城也有五千年了，对于青火城的许多事也都是清楚的。青火城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他们提供乔凡修炼环境，必然也是有着什么要求的。
只不过，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就目前来说，能够让乔凡这般安心修炼，对乔凡来说，确实也是好事。
......
对于凯文到来，乔凡丝毫不知道。
即便是没有魔法阵的隔绝，陷入到修炼之中，乔凡也会减少外界的感知。
此时的乔凡，已经彻底陷入到了对死亡规则的感悟之中。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即便是成圣域之前，修炼都不曾像现在这般‘顺利’。一开始，他还保留着一些心思注意外界，毕竟很可能会有人来找他炼制灵魂液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全身心修炼了。
甚至，完全忘记了时间。连身体的一些基本感知，也被他抛之脑后了。
‘精神力、灵魂之力...’
乔凡对死亡规则的入门感悟，便是对精神力的研究。准确的说，大部分修炼亡灵魔法的强者，在死亡规则的感悟上，都是从这方面入手的。
‘控制亡灵，属于灵魂的一种手段。如果改变其效果，由控制、变成攻击，是不是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灵魂攻击手段...’
乔凡沉浸在感悟之中。
任何一系圣域魔导师，都能够使用强大的精神力形成精神冲击，从而影响对手的灵魂。但归根结底，这只是精神力最基础的一种控制手段，就是依靠庞大精神力基础来做到的。
即便是圣域魔导师可以施展这一招，但也不敢随意使用，毕竟对自身来说，这一招太过消耗精神力了。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灵魂攻击手段。
真正的灵魂攻击，是依靠更少的灵魂之力，发挥出远超其本身的威力！
而想要发挥出灵魂之力远超本身的效果，其必然要结合死亡规则一同运用。
...
乔凡此时便是发现，亡灵控制似乎就有些‘灵魂攻击’的特性，比如，控制亡灵只需要一丝精神力，配合亡灵魔法，便可以控制一个同级别的亡灵。
这明显便是用小部分精神力，最后造成超过这部分精神力的效果。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尝试将这种领悟，运用到攻击上！
不断的消耗、尝试，哪怕每次只是消耗一丝丝精神力，但是不间断之下，乔凡的精神力消耗也是极为恐怖。
不过，因为有着血水晶的补充，乔凡并未感觉到不适。这让他也忽略了精神力的消耗。
...
转眼，便过去十年时间。
17号小院之中。
索拉斯三人此时对乔凡的修炼都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
十年闭关？
就算是他们当初修炼，也不可能这般持续不断的闭关。这不仅仅是要遏制自身的各种感知了，对自身魔法力、精神力，都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消耗。
尤其是达到圣域巅峰境界之后，修炼主要是依靠精神力感悟天地法则玄奥。
这个过程，本就会对精神力造成消耗。
所以，如果遇见比较大的突破，需要长时间闭关，但每隔一段时间也都会暂时终止，或是重新恢复精神力，或是恢复自身其他状态。
当然，哪怕只是中断短时间闭关来恢复精神力，也会对他们的修炼造成一些影响。
只是，这种影响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避免的。其本身就属于修炼之中需要克服的‘困难’。
像乔凡这种一口气闭关十年的，他们无法想象乔凡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若非是有魔法阵可以感知到乔凡的存在，他们甚至都要怀疑乔凡是不是因为修炼过度、精神力枯竭而死了。
“真是可怕，十年。”
罗卡此时对乔凡也多了一些佩服，“亡灵圣魔导的精神力，还真是强大。”
就算是他现在，这般坚持十年，恐怕也有不小的压力。但是乔凡却能坚持下来，这家伙虽然只是圣域巅峰，但他的精神力，肯定不会比他们差多少的。
冈瓦罗也是点点头，“厉害。”
索拉斯此时也是呼出一口气，“看起来，成为圣域之后，乔凡境界之所以提升变慢，或许就是在一直提升精神力。”
也只有这般，才能说得通乔凡为什么能闭关这么长时间。也能解释当初成为圣域之后，乔凡为何很少外出，而是‘谨慎’了起来。
根本不是乔凡的天赋降低了，而是他在准备一次性闭关突破！
这种毅力...
索拉斯忽然感觉，自己和乔凡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的。
...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乔凡房间的魔法阵忽然消失了。
三人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点，都是起身看向乔凡的房间。
出关了？
就在三人的注视下，乔凡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此时的乔凡，脸上也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次闭关，竟然直接就达到了圣域极限的层次。甚至，他还能使用出一些灵魂攻击的手段了！
当然，闭关结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一次闭关居然花费了十年时间。
十年，他也是有些后怕。
闭关中他可是知道自己消耗了多少精神力，如果不是有着血水晶补充，别说突破了，这么坚持下来，不死估计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