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活得像个人
系统，观察！
张于眼睛微眯，调动系统来查看巨物的四维。
痛！
一股强烈的痛楚从张于的眼睛贯穿到了大脑，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眼角流出了鲜血。
对方过于强大，无法直视吗？——张于只觉得眼前整个世界一片血红，但还好，自己的眼睛没瞎。
既然敌人过于强大，张于利用理智强压了冲动，没有点开师姐们的任务。
而巨物却没有在乎有人想要窥视自己，它站在白家村前，仿佛在凝视这个小小的人类村落。
白家村的村庄在迷雾散去后，原本平静的村落上方，却悬浮着一道金色的阵法网。金色阵法网如同蜘蛛网般复杂，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将整个村庄牢牢包裹在其中，像是保护着这个村落不被外界窥见。这个阵法网显然是某种强大的防护阵，之前正是冯苄妮用此阵法来掩藏白家村的真实位置，使外界难以察觉这里的存在。
巨物的一条触须轻轻拍在金色阵法网上，阵法网在触须接触的瞬间，像是被吞噬了一般，金光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整片阵法的能量正在被巨物吸收。
随着阵法网被吸收，白家村的真正位置完全暴露在了外界的天地之间。
而那个庞大的存在似乎已经满足，它吞噬了阵法的能量后，身形逐渐变得模糊，最后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中，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一起消散在虚空之中。白家村的上空恢复了平静，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这东西……只是为了破坏这个阵法而出现？”张于扑在地上看到这一切，心中升起了疑惑。
“不对，它不是破坏了阵法，而是把阵法收回！”张于突然想起了黄茹之前对自己所说的内容。
那时候二师姐一脸确定地说过，她无法破解白家村地迷阵，那应该是金丹以上地大能所制作。
但掌控这座小村庄的不过就是筑基后期的冯苄妮，她不可能会让二师姐做出如此的判断。
所以张于判断冯苄妮背后有靠山，所以可以在天堑妖地经营着这样一个世外桃园（养猪场），而那个靠山，很可能就是眼前的巨物存在，阵法也是出自于它之手！
只是……这个存在仿佛对冯苄妮的陨落没有丝毫在意，只是抢走了黄茹的尸体，收回了白家村的法阵以后便自行离去，没想过找张于的麻烦，的确令他觉得有些费解。
巨物存在的突然消失让张于心中却愈发急躁，他因此完全失去了黄茹尸体下落的线索。
张于想要爬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那股灵压的余威犹存，他身体里的灵力运转依然如同蜗牛爬树般的缓慢。
“好重的妖气！”张于心中一紧，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息变得不同了。他眯着眼睛猛然抬头，看到天空中出现了无数暗影，仿佛无形的怪物在黑暗中穿梭。
这些影子飘忽不定，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迅速聚集向白家村的方向。张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那些早已潜伏在周围的妖怪们，冯苄妮的死亡让她布置的阵法消散，妖怪们终于闻到了人类的气味，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白家村在阵法破碎后，彻底暴露在了外界。
这些妖怪们显然早已饥渴难耐，冯苄妮曾用阵法将白家村隔离，使得村子宛如温室中的花朵，不为外界所知。而如今，失去了阵法的保护，白家村就像一块鲜美的肉，吸引着无数妖怪的贪婪目光。
妖怪们如潮水般涌来，它们身影狰狞，带着饥饿和残忍的气息。每一只妖怪的眼中都闪烁着猩红的光芒，露出锋利的獠牙，它们迫不及待地冲向村庄中的人们。
村民们根本没有防备，面对这些凶残的妖怪，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第一个村民被扑倒在地，他的脖子被妖怪的利齿直接咬断，鲜血喷溅出来，瞬间染红了地面。
一个村妇带着两个孩子逃命的身影上掠过，那妖怪在空中俯冲下来，爪子直接穿透了她的背部，将她抛向半空中，然后撕裂成了两半。两个孩子吓得站在原地发抖尖叫，泪水和鲜血混在一起，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被另一只妖怪卷走。
村民们四处逃窜，惊恐的喊叫声在村庄中回荡，但妖怪们如同凶残的野兽，轻而易举地追上他们，将他们撕成碎片，将大片的骨肉囫囵吞下。
鲜血淋漓，断肢散落，整个村庄在一瞬间变成了屠宰场。妖怪们行动迅捷，肆意猎杀村中的百姓。
更多的妖怪涌进村庄，它们贪婪地撕咬着每一个活着的生物，肆意地享受着血肉的盛宴。村民们的抵抗无济于事，他们的惨叫声渐渐被淹没在妖怪的
村民们的哭喊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妖怪们咀嚼人肉的声音和嗜血的低吼。
“完了，全完了，白家村！！啊啊啊啊啊！！”张于听到了山底下的咆哮声，原来是那七名被“选拔”上的弟子。
那些白家村子弟被巨大的动静吵醒，他们醒来走出屋子，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十分震惊。
看到自己的村庄被屠，他们精神奔溃了，疯了一般拿着武器甚至扁担从仙峰阁冲下山，想要保护白家村。
然而几只巨大的飞行怪物冲上来，卷起了那六人，眨眼间肢体碎肉不断从天空洒落下来，再没了声息。
山顶上的老人也很快被妖怪们发现，最终成为了猎物。
倒是因为张于踏入了练气士境界，属于修真者，妖怪们仿佛有原则一般未对其施加攻击。
张于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却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
既然知道白家村是妖怪的养猪场，那白家村村民的命运自然都系在了冯苄妮手上。
虽然在冯苄妮统治的时候，白家村看起来衣食丰足，和平幸福，但……虚假的幸福和白溪的死……养猪场的里的猪或许没上屠宰场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既然是饲养的畜生，那同情是否有些太过于奢侈了？
若是要让张于有什么感念，应该是白家村开始觉醒出了“人性”，例如想要出去的白溪的父亲，他此时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但他反映的是——
人类潜意识知道自己不应该被圈养，要“活得像个人”！
可惜，白家村这种慢慢觉醒的状态到此时截然而止，最终完全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