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表爷爷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清水镇的街道上，罗舟和父亲罗大国便已经出发，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为了酿造更多的酒，罗家需要大量的粮食，今天他们要去镇外的几个农户采购发酵所需的高粱和大米。一路上，罗舟满怀期待，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酿酒计划。
从早忙到晚，父子俩终于把大米和高粱都装回了家。刚刚坐下喝口水，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晚霞，罗舟觉得今天的劳累虽多，但心里还是有一股成就感。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身形略显圆润的中年男人走进了罗家的院子，脸上带着谄笑，手里还提着礼物。
“哎哟，大国老弟，你可还记得我呀？”男人刚一进门，便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罗大国一愣，正琢磨着这是谁，男人已经径直走上前，亲切地拍了拍罗大国的肩膀，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
“我是刘三水啊，你表叔啊。”刘三水一脸笑意，看似随意地说着。
罗大国更加迷茫，眉头微皱：“刘三水？表叔？”
“对对对！”刘三水一边点头，一边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了罗大国家族的“光辉历史”。“你爷爷那辈，不是你大姑嫁给了镇西的吴老三吗？吴老三又有个表弟，那表弟的二女儿嫁给了我四舅的儿子……哎呀，说来话长啊。”
刘三水说得眉飞色舞，绕来绕去，把家族的关系讲得如同天书般复杂。罗舟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心里直翻白眼：“这绕来绕去的，什么远房亲戚，哪里冒出来的啊？”
罗大国显然也有点懵，但出于礼貌还是应了声：“啊，原来如此，没想到是表叔，大国有礼了”
刘三水得意地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这不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吗？”
接着，他目光一转，落在了罗舟身上，笑得更是灿烂：“哎呀，这位小公子就是你家长子罗舟吧？果然是年轻有为，跟我小时候一个样！”
说着，刘三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物盒，递给罗舟：“来，孩子，表爷爷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罗舟虽然心里翻着白眼，但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礼貌的笑容，接过礼物：“多谢表爷爷。”心里却想着：“你这表爷爷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刘三水见罗舟收下了礼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立刻正了正神色，眼神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罗大国：“大国啊，咱们都是亲戚，我今天来呢，也不是光为了走亲戚。”
罗大国心里一沉，知道他要开始说正事了。
刘三水咳嗽一声，慢慢说道：“我听说你家最近酿了一种好酒，生意做得挺火爆的。我们清水镇的老酒坊都知道了。这酒的酿造法子不错啊，我也不绕弯子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嘛，我想跟你合作。不如你把这酿酒的法子卖给我，咱们再扩大规模，利润大家平分，如何？”
罗大国眉头一挑，还没等开口，刘三水已经继续说道：“我这可是诚心诚意地来谈的，愿意出1000两银子，买断这酿酒的法子，绝对不会亏待你。”
1000两银子！这是个不小的数目。罗大国心里一惊，自己的油铺一个月也就赚100两不到，这已经赶上家里一年的收入了。心想着刘三水果然来者不善，居然开出这么大的价码。他知道，这酿酒的方法是罗舟想出来的，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卖掉。可要如何应对呢？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笑道：“表叔，这事儿呢，我得跟夫人商量商量，毕竟这是大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决定的，表叔你也知道，我罗大国没什么本事，都是夫人娘家帮衬才勉有这个油铺糊口。”
刘三水笑得意味深长，摆摆手：“理解理解，咱们亲戚嘛，不急，过两天给我个答复就好。”说完，刘三水站起身来，拍了拍罗大国的肩膀，随即告辞离去。
刘三水离开后，罗大国坐在院子里，眉头紧锁。1000两银子看似是一笔巨款，但他知道，一旦卖了酿酒法子，罗家的未来就没了保障。此时，罗舟静静坐在一旁，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爹，咱家现在虽然酿酒赚了些钱，但毕竟能力有限，不可能独自吃下整个清水镇的市场。”罗舟突然开口。
罗大国听了，点点头：“你说得对，单凭我们家现在的规模，要扩大生产也很困难。”
罗舟眼中闪过一丝机敏，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吃不下这块大蛋糕，倒不如换个思路——我们可以供应给酒坊。咱们不卖酿酒的法子，但可以每月固定供应酒给他们，1坛2两银子，每个月供100坛，大家都有得赚。”
罗大国一愣，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合理：“舟儿，这主意不错。咱们自己掌握酿酒的方法，卖酒而不卖法子，这样既能保证咱家的核心利益，又能让其他酒坊也有好处。”
“不过，得记住，酿酒的法子万万不能卖！”罗舟语气坚定。他心里清楚，这蒸馏酒的技术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一旦法子卖出去，便失去了掌控权。
两天后，刘三水果然再次登门，这一次他带来了清水镇百年老字号-清水老酒的掌柜——一个身材瘦削、精明干练的中年人，名叫王德顺。他们两人一进门，刘三水便笑得格外热情：“老弟，怎么样？这两天考虑得如何了？”
罗大国早已和罗舟商量好，便笑着请两人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表叔，这两天我和家里人仔细商量了。咱家确实有心合作，但酿酒的法子不能卖。”
刘三水的笑容微微僵住了，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那你想怎么合作？”
罗大国看了一眼罗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咱们可以每月固定供应给你酒，1坛2两银子，每月100坛。这样，你们不需要费心酿酒，只管销售，利润大家都有。”
刘三水一听，脸上笑容渐渐消退：“2两银子一坛？这价钱不便宜啊，再说，100坛怎么够”
王德顺也在旁边微微皱眉：“这价钱确实高了些。”
罗大国笑着说道：“表叔，王掌柜，这可是咱们家独家的‘仙酿’，你们自己也品尝过，质量不是一般酒能比的。再说，这酒卖得好，2两银子一坛的成本，卖出去多少银子全凭你们自己做主，至少能翻好几倍，这不是合算的生意吗？”
刘三水和王德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罗大国说的没错。这酒的品质的确远超普通酒坊的产品，虽然价格高，但市场前景广阔。刘三水略微思索片刻，笑了笑：“老弟，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咱们也不能光听你这边说的，不如这样，每个月200坛如何？”
罗大国摇摇头：“目前还无法酿造这么多，每个月100坛已经是极限。”
刘三水听后，转头看向王掌柜，只见王掌柜轻轻点头，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合作是达成一致了。
当刘三水和王德顺离开时，罗大国满意地看着罗舟，笑道：“舟儿，真没想到你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你这脑袋，可真是比你老爹灵光多了。”
罗舟笑了笑，心中却清楚，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