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关于秘党
“他们的官方名称是卡塞尔学院。”苏恩曦随口说道，继续调出源氏重工大厦的施工图纸展开，“所以如今东京不只有本土的两方势力，还有在暗中准备捞口汤喝的猎人组织，虎视眈眈的卡塞尔学院以及一部分中国混血世家来看热闹的混血种，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
“卡塞尔学院，怎么又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路明非时隔多日再次听到卡塞尔学院的名字不免有些应激，“他们来干什么？”
“我只是根据现有情报进行推测，看上去你好像对卡塞尔学院有所了解。”苏恩曦露出微笑，“发生了什么？”
“卡塞尔学院曾经邀请我入学，他们说我是什么S级混血种，三番五次劝我，都被我拒绝了。”
路明非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来到日本之后就完全没有再听到过卡塞尔学院的名号了，如今再次听说难免会感觉有些古怪。
本以为那个学院手眼通天，应该不会把手伸到日本来，却忘了这小小的岛国本来就昂撒贵族和他们主人的后花园。
只是苏恩曦给他的反馈未免有些过激，她先是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圆了，随后上下打量着路明非：“你确定是S级？”
她凭敏锐的直觉觉察到这个国中生并不是在吹牛，但转念一想猎人们哪一个不是吹牛好手？
只是听到秘党这俩货都感觉疑惑的表情真不像是假的，就连有田静都是震惊，而不是疑惑多一点，说明她应该是对那个庞然大物有一定了解，之前并非一无所知。
“嗯，S级究竟是什么意思？”
“S级就是超级混血种的意思，不是言灵强大无比就是血统纯正得要命。这么跟你说吧，根据公开资料推测，目前整个秘党明面上的混血种只有一个，那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至于支持秘党的那些欧洲老钱和华夏的世家有没有藏几只妖货就不一定了。”苏恩曦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如果你是S级混血种，我就更有几分营救长腿妞的自信了。”
“我没骗你，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你是第一个相信的。”
不过路明非也想起来，这话他只跟老唐一个人说过，老唐的确是不相信的，他宁愿相信自己爹妈死得早，留下了大片家产等着他去挥霍，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所以S级混血种，很厉害吗？”
“看你是真的不知道……”苏恩曦看着路明非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懵懂和无知，“根据秘党的评级标准，混血种一共有S、A、B、C、D、E、F七个等级，只要是混血种都要比普通人强一点，只是等级越低的混血种相对于龙来说越弱小，而B级以上的混血种都可以称之为【强大】，其中优秀的A级混血种依靠言灵亦或强化过的身体可以战平甚至战胜一些三代，二代种，而S级则是可以和次代种甚至初代种掰手腕的存在，你说厉不厉害。”
路明非转过头，老唐抠了抠脑壳，显然是在消化这些知识。
“次代种，初代种又是什么？”
路明非感觉自己像十万个为什么。
“龙！最初的始祖龙只有一个，被称为黑王，而被他所创造的四大君主，也就是四个龙王啦，还有白王被称为初代种。至于次代种就比较多了，他们的血统比较接近初代种但彼此之间有本质的差距。”苏恩曦继续解释道，“四大君主和白王分获掌控元素和精神的权能，而次代种就弱一点可能有非常强大的言灵，但是并没有权能。越靠近龙的存在血统越高，但并不代表他们就越强大，实际上秘党的混血种评级还是很科学的，主要观察的是混血种体内优秀龙类基因的比例，也就是说，可能长得好看也是评价优秀混血种的标准之一。”
“超级混血种可以对抗真正的龙吗？那些次代种和初代种？”
路明非扪心自问，昨天面对一个或者两个超级混血种他就差点崩溃，就连小丑面具的变身都失败了，卡塞尔学院偶尔看走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不过他们的目标是真正的龙那么暴力一点就能理解了。
“所以，我听说龙从来没有真正的死去，他们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那秘党卡塞尔学院是不是就是培养混血种阻止龙的复仇？”路明非继续发问。
“是的，但秘党那帮人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这一批里培养了一个暴力杀胚，到哪儿都是杀得血流成河，那场面简直没眼看，偏偏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他还表现得毫无波澜，就好像只是碾碎了路边的蚂蚁一样。”苏恩曦叹了口气，“不过秘党的行事风格就是荤素不忌，之前怀柔派掌权的时候还有点人情味，现在昂热当权脑子里就只有复仇了，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发生在他身上过去那一百年的事情，只有亲历者能够知道了……”
“昂热，校长？”
路明非在她口若悬河间好不容易插嘴询问。
“嗯，死在他手下，次代种以下的龙不计其数，他是如今最为强大的斩龙者。”苏恩曦叹了口气，“其实每个人体内多少都是有点龙血的，就是有人忽略不计，有人龙血已经上头了，我就是为了搞清楚混血种和龙的秘密在这一行越陷越深，如今长腿把自己都搭进去啦。”
路明非点点头。
混血种的世界真的残酷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掉。
而且很多混血种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厉害，被枪打中了要害也是会当即丧失作战能力，甚至死掉的。
“所以，怪我眼拙，真没看出您是超级混血种。”苏恩曦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计划的话，既然长腿说过你的言灵就是变身，那么我就相信你能够完成任务。”
“嗯。”
路明非点点头，感觉自己要消化的内容有很多，所以有一些问题就暂时不问了。
“另外，我建议你不要犹豫，今天就去偷，可能猛鬼众的人也会在今天去。”苏恩曦说道，“在这个最危险的时间，混乱的场面下，你成功的概率会更高。”
“我知道。”
路明非肯定地回复，
少年人心中的热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必须趁热打铁。
就像现在，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个白色碎花裙的女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和猛鬼众到底打成了什么协议，但……能救酒德麻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苏恩曦低声道，“这是源氏重工大厦的原始施工图纸，里面的电梯井和步梯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非承重墙和通风管道，你应该不会爬通风管吧？所以我建议如果你有自信的话——混迹在人群里不被人发现，你也可以走正门。”
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起来这么轻松呢。
他的手触碰到口袋里的小玻璃瓶，心里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
大不了隐身把这瓶药投入超级混血种喝水的杯子里去，看着她喝下，失去了言灵应该就没有威胁了吧？
他现在不确定那个超级混血种到底是不是哑巴巫女，但直觉告诉他猜的应该不会偏离太多……
“仇恨，这比黄金和钻石都宝贵的财富，这世界上最犀利的武器。”苏恩曦突然从背包最底下拿出一本书，举着《三体·黑暗森林》，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刘慈欣，现在中国当今最厉害的硬科幻作家，之前写短篇的，这几年开始写长篇，这是我最喜欢的书，你可以看看，里面有些东西还挺【龙】的。”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看书。”
路明非瘪着嘴，但还是接过了不厚的书。
他看过一些科幻电影，比较大众的《黑客帝国》、小众一点的《银翼杀手》，以及软涩情的《第五元素》。
但真的不怎么看科幻小说，因为这玩意儿在国内属于小众读物，比日漫还要小众，而且还没什么格调，画面不是漆黑黑的就是炫光满天飞，偶尔来两个不苦大仇深的搞笑片，剧情又太恶俗……
苏恩曦叹了口气。
她之所以拿出这本随身携带的书，是因为自己能分享的情报都已经说完了，而且看这位高中生猎人的表情反馈，估计他和自己一样心里也没什么底。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想进蛇岐八家偷东西，还是你这样没经验的雏儿——就算你的言灵很变态，就算你是超级混血种，恐怕那也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但这屋里一个靠得住的都没有，所以……”苏恩曦还是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路明非，“面包君，酒德麻衣生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
“好。”
路明非点点头。
“所以，为什么呢？”
苏恩曦还是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她不明白，这笔买卖对路明非没有任何好处，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只能解释为，混血种的兽性犹存？愿意挑战不可能？
可在这个任务之前，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路明非抿着嘴：“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但酒德麻衣已经快要死了，我上了蛇岐八家的通缉令，就算是想回头也没得回头了。秘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够帮我们的只有猛鬼众，假如我们还出尔反尔的话，恐怕我们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很难活着离开东京了。”
“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去尝试一下完成任务，就算是死了，能知道被这么多人觊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不错了，如果能救下酒德麻衣，那就更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玩意儿可能是日文写的，或者英语，你根本看不懂呢。”老唐突然发出灵魂疑问。
苏恩曦狠狠地瞪了老唐一眼，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路明非抬头看着有田静，自动忽略了老唐的话。
因为老唐他娘的是真的一点都靠不住！
有田静点点头：“我会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