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水
常昊看着眼前景色的变化，心中震撼无比。
这块【废铁片】中所蕴含的道韵竟然直接将他传送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抬头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处极为特殊的秘境。
其空间不大，能够一眼望的到边际，最外围是白蒙蒙的混沌，时不时还会撕裂出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将空间与混沌交界处扯的一片凌乱。
空间内部有一座小山头，潺潺流水自山头倾泻而下，在绿草如茵的地面上蜿蜒出一条犬牙交错的溪流。
岸边矗立着一颗枯树，树下则是白玉雕刻的茶桌与茶具。
此时的常昊就落在了其中一个石墩上。
类似于洞天福地的存在？
常昊揣摩着，心中不免惊喜，在这片秘境中，除了没有能供他吞噬的生灵外，其他的一切都近乎完美——山清水秀，且无比安全。
仔细排查一遍，确定这里就像是一处废弃的秘境后，常昊终于定下心来，先在小溪里将身上的血污清洗了个干净，这才开始清点囚牛精血带给自己的好处。
其中附带的200点灵能虽然足够震撼，但却不必多说，被常昊直接全都加点在了肉体上，这一次的危机让他深刻的明白，在拥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身体之前，什么花里胡哨的法术都是虚的。
而进化程度也已经爆表，从【0/100】直接飙升到了【328/100】，只需走水成功，即可进化为蟒。
这种进化与常昊前世玩过、看过的游戏和动漫都有所不同，并不是增加所谓的种族值，而是直接一步到位，完成生命层次的蜕变。
但“走水”也绝非易事，虽说从蛇进化为蟒只需要一条小溪即可，可随着生命层次的不断跃迁，往后需要的便是江河大渎，其中蕴含着不知多少危险。
除此之外，吸收囚牛的精血后，常昊还得到了其本命天赋，【宫商角徵羽】。
天赋虽只有一个，实际上却足有五种表现形式，分别对应韵律中的宫商角徵羽，倒是应了关于囚牛钟爱音乐的传说。
这五种法术各有千秋，【宫】与【商】为攻伐术法，运使起来极为简单，杀伤力却比已经升级过的火焰术还要强大。
【角】则与凤尾鸡冠蛇所带来的【极速】天赋相差无几，可以增加施术者的速度，并提供一个没有副作用的狂暴效果。
【徵】相当于小圣光术，可治愈伤势，【羽】则提供一定的飞行能力，并驱散一些不良状态。
常昊试着催动术法，一只陶埙虚影顷刻浮现在他的脑后，随着心念所及，一道道充满古韵的声调从陶埙中发出。
根据声调的不同，宫商角徵羽五种法术轮番释放，强大的消耗使得常昊不得不中断了施法。
这……
常昊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作为囚牛本命天赋，这道神通绝非如此简单。
这一次真的算是因祸得福了。
若非虎先锋的攻击恰好命中了废铁片，常昊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触发这废铁片的真正用途。
接下来，就是准备走水了。
常昊看着秘境中那道从小山头流淌下来的小溪，咧嘴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
在常昊研究如何走水化蟒的时候，外界却已经彻底翻了天。
常昊引发的异象，也让囚牛重新出现在了十万大山的视野之中。
那漫天的异象别说十万大山了，就连东边的人类王朝也清晰可见，仅仅过去不到一天，就有大修士御剑而至。
囚牛那是什么人物？
龙之九子啊，早在数万年前就已经随着祖龙飞升到了中土王庭，其修为浩瀚无涯，板上钉钉的飞升之上。
飞升之上。
单单这四个字，就足以引得各种隐世不出的老怪物重见天日、趋之若鹜了。
各方势力在囚牛山云集，那位自封囚牛后人的山主大人顿时焦头烂额起来。
……
外界的一切都与常昊没有任何关系，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小溪的源头。
这条小溪的源头乃是一口灵泉，汩汩涓流汇聚在一起，逐渐在河道中形成一条湍急的溪流。
常昊沿途观察小溪，其中的生灵并不多，他只偶尔看到一尾金色的鱼儿掠过清澈的水底。
只是顺着小溪走一遭么？
常昊怀着迟疑的心态缓缓落入灵泉，放松身躯，任由水流推动着往下游去。
这是他第一次下水，那种被包裹住的温柔感触，让常昊猛地一个激灵。
然而常昊除了凉凉的很舒服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更是完全体会不到所谓“进化”的契机。
但随着逐渐熟悉在水中游动，常昊终于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古怪韵律。
那既像是水波荡漾时的节奏，又像是水底汹涌的暗流，说不清道不明。
常昊的灵魂仿佛与其渐渐共振，在水中越发的自如，即使逆流而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阻力。
他与水好像要融为一体了。
常昊的眼前出现了崭新的景象，那是一座荒芜破败的小山头，在某一刻，一位面容被云雾遮掩的青年飘然来到此处，伸手凌空一指，便有枯树渐渐丰满，抽出嫩绿的新芽。
青年似是轻笑了一声，从宽大的广袖之中掬了一捧清水，洒在一处山坳，清水落地生根，成为自虚无中衍生的不灭活泉。
青年似乎仍旧不满意，从手上摘下一枚火红扳指抛入泉水，扳指遇水而动，化出一尾活灵活现的金鱼，其所过之处，一条小溪蜿蜒而成。
常昊从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中惊醒，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小溪的尽头，再往前，便是与混沌的交界处，一道道随处可见的空间裂缝让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常昊眼前赫然拦着一尾比他还要大的金鱼。
难道那不是幻境？
常昊严阵以待，早就听说走水危险无比，想来也不是他睡一觉就能进化成功的。
金鱼一对眼珠如水晶般熠熠生辉，目光落在常昊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似乎观察出了些什么，金鱼的眸子中骤然绽放璀璨的金光，巨大的尾鳍拍打水面，将其硕大的身躯送入高空，并在空中摇摆鱼鳍冲向常昊。
常昊愣了一下，这个场景，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