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惑
郊县外，甘霖寺。
清晨，做早课的僧人敲钟三下，晨钟悠长而浑厚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寺庙。
“阿弥陀佛，孟施主，昨晚睡得可好？”寺院的寮房内，圆明方丈双手合十，问道。
“多谢方丈提供住处了，我睡得很好。”可以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孟远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昨天晚上，在解决了宋府的事件后，了解到孟远是个修行者的圆明向他发出了邀请，如果孟远有时间可以来甘霖寺一叙。
哪知道孟远一听到圆明这么说，目光一亮，提出想去甘霖寺借住一晚的请求。
圆明虽然奇怪孟远的请求，但还是答应了他。
于是孟远就出现在了这里。
“孟施主不嫌弃敝寺待客不周就好。”圆明倒了一杯茶，递给孟远。
“谢谢。”孟远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圆明大师也是那个什么……修行者么？”
“贫僧这点微末修为，实在不敢当大师这个称呼。”圆明双手合十，“贫僧确实是修行者。”
孟远昨天晚上之所以提出来甘霖寺的原因，一是为了躲避家里那位，二是因为圆明大师也是一个修行者。
在孟远的灵觉视野中，圆明的身上显露出淡淡的白光，虽然这白光不是很强，甚至比不上宋府里面的喷水尸，但这是他除了胖道士之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修行者。
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孟远接受圆明的邀请，他实在太需要了解这个世界修行界的情报了。
“贫僧见孟施主内心有疑惑，不妨说出来，贫僧当知无不言。”圆明到底是人老成精，先将话说了出来。
“圆明方丈，我们这些修行者在离国有多少？修行者有组织么？”孟远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据贫僧所知，修行者在离国确实不算多，最大的组织当属朝廷的镇魔司，还有就是各州的修行者门派，剩下的就是一些闲云野鹤一般的散修了。”
“那修行可有境界？”孟远再问。
“孟施主的师傅在指引施主入道的时候，没有将修行的境界告诉施主么？”圆明有些奇怪地看了孟远一眼。
“这个……实不相瞒，我现在的修为是我无意间得到了一门聚气功法，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孟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己摸索……”圆明心中震惊，竟然有这等天才，自己摸索就能达到这个境界，要是有名师领入门，再加上有完整的功法传授，将来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简直不可想象。
“那贫僧就斗胆为孟施主解惑，贫僧的眼界有限，所知的修行境界大概分为气窍境，圆融境和生灵境。”
“人体中主要的穴窍有三十八处，气窍境阶段是将外界的灵气灌入这三十八处穴窍，待穴窍都灌满灵气，相互辉映，便达到了气窍境巅峰。”
“三十八穴窍相连，就会在丹田生出灵果，这个时候修行者就达到了圆融境，当然，这是贫僧的师傅告诉贫僧的，贫僧只是略微了解。”
“至于生灵境，贫僧只是听说过这个境界，并不了解。”圆明抿了一口茶，为孟远一一解答。
“那方丈达到了怎样的境界呢？”孟远问道。
“让施主见笑，贫僧资质愚钝，三十八穴窍只灌满了十一处。”圆明答道。
孟远心中一动，当即开启灵觉，探查自己的体内，只见自己体内的灵力都汇集在一个个经脉的节点中，细数下来，灵气已经灌满了二十处穴窍。
他暗自思索，按照圆明方丈的说法，既然离国修行者这么少，自己的修为应该脱离了坚韧黑铁，达到英勇黄铜了吧。
不过也不一定，兴许只是因为圆明方丈太菜了，了解的信息太少……
圆明还不知道孟远在内心里说他菜，继续说道：“如果孟施主想要得到完整的修行传承，贫僧建议施主加入朝廷的镇魔司。”
“为什么？按照方丈你的说法，您不应该是宗派人士么？不建议我加入门派吗？”孟远心中好奇，在他的印象中，侠以武犯禁，自古以来朝廷和江湖门派不说是水火不容吧，起码也是矛盾重重的。
“咳，施主言重了，吾等佛门修行门派紧跟朝廷步伐，一切以朝廷的旨意为要。”圆明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号。
“镇魔司乃是本朝神武帝开国设立的，当初可是覆灭了前朝众多门派，而且继承了前朝的遗产，底蕴自然是丰厚无比。再者孟施主乃是捕快，本身就是朝廷的人，自然方便行事。”
怪不得宗派人士这么老实，原来是因为本朝武德充沛，把前朝的门派都给掘了啊……
孟远心中暗暗将镇魔司的名号记住，回去一定要打听打听，自己虽然不是朝廷的官，但也是个吏了，竟然没听过这个组织，保密等级还挺高。
“对了。”孟远突然想到喷水尸临死前说的话，“我击杀那喷水尸的时候，那妖物还说自己有一个师兄，方丈对此有什么消息么？”
“师兄？”圆明皱眉道：“这贫道不曾了解，如果这么妖魔口中的师兄存在的话，说明它是有师承的，它的师兄修为应该不低，孟施主要小心行事。”
孟远点头，然后说出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方丈，其实我家里还有一只大的……”
“啊？”
圆明感觉自己今天情绪波动超出自己半辈子的总和了。
“竟有这等事……”圆明惊讶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方丈可有什么办法？”孟远苦笑道。
“这……就连孟施主你都感觉强大无比的妖魔，贫僧就更别提有什么解救之法了。”
“您就没有什么厉害的师兄师弟啊之类么？”孟远试探着问道。
“贫僧的师兄师弟这一辈，只有贫僧侥幸入道。”
“那您刚刚提到的您师傅……”
“贫僧的师傅已于十年前圆寂。”
“怎么会这样……”孟远一张脸垮了下来。
“其实贫僧觉得，施主可以尝试和你的妻子交流一下，从你的讲述来看，你的妻子应该没有害你之心。”圆明建议道。
“方丈，这话是能说的吗？佛门方丈见到妖怪不应该都是亮出金身，口中高喊大威天龙般若诸佛，降妖除魔么？”
“咳咳，施主言重，见庙就拜，见妖便诛，那都是修行有成的高僧干的事情，贫僧修为浅薄，干不来这事。”
这时，门外一个小沙弥敲门道：“方丈，孟施主，门外有个女施主说是孟施主的家眷，要见孟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