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时老公却在陪白月光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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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难产

我难产大出血时,陆闻正在陪他的白月光生产。

侥幸从鬼门关逃脱,陆闻捧着鲜花而来,夸我是陆家的功臣,为他生了梦寐以求的女儿。

他不知道,就在我进产房前,刷到了白欢欢的朋友圈。

配图是他和白欢欢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仿佛名正言顺的一家三口。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闹得所有人都鸡犬不宁。

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放手了。

1、

“孩子爸爸还没有来吗?”

别的产妇床前,家属轮流抱着婴儿,无不洋溢着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和幸福。

只有我和女儿,躺在各自的床上,像被抛弃的可怜虫,无人问津

“现在马上要带孩子去做检查了,你老公呢?”

护士再次催促道,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看着床前的护士,脑子一片空白,眼泪下意识的涌了出来。

我老公?

我想到进产房前,白欢欢发的朋友圈,她和陆闻亲密地贴着孩子的的照片。

我艰难得挤出一丝笑容,“他去陪别的女人生孩子了。”

说完,我立刻扭过头,生怕落泪的狼狈模样被护士看到。

身后传来护士的轻叹声。

“那就等你其他家属来吧……”

听着护士的脚步声离开我揪住了被角,紧紧咬唇,难以控制的酸楚袭上心头。

十个月前,我将孕检单藏在陆闻的文件中,他激动地在我额头上印下吻:“浅浅,谢谢你!”

可现在……我的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我的脑海像是自我凌迟般,一遍遍回放着白欢欢的朋友圈。

“往后余生,有你们足以。”

画面是陆闻温柔地圈着白欢欢,他们怀中的婴儿睡得安稳甜蜜。

曾经陆闻对我的种种宠溺和温柔,顷刻间如开闸洪水,席卷了我的身心。

终于,我的心被轰得再也承受不住,碎得四分五裂。

没怀孕前,陆闻就把我宠成了一个孩子。

替我拧瓶盖这种小事,他从我们相恋做到现在。

他还说过,宠我、爱我,就是他余生的课题。

我怀孕后,他立刻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只为第一时间回家陪我。

他学了很多照顾孕产妇的知识,从饮食,到平时的穿戴,都研究的十分透彻。

我的身体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比我还清楚如何快速找到原因。

孕晚期,我每晚腿抽筋,他总第一时间起床替我按摩,一直到我再次入睡。

宝宝的每一次胎动,他比我还要激动。

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我们一家三口如何甜蜜地生活。

却没想到,这一切在白欢欢面前,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陆闻捧着我最喜欢的栀子花束,俯下身搂着我:“浅浅,你辛苦了,你是我们家的功臣!”

看着他疲惫却喜悦的眼神,我恍然想到在一起的这八年。

无论是做男友还是老公,他都完美地无可指摘。

爱人如养花,我嫁给陆闻七年。

偶尔一个人逛街时,我甚至还会被误会是才毕业的女大学生。

陆闻见我脸色不对,关心道:“是不是想休息?那你好好睡,我去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

我闭着眼,没有理会。

洗手间传来小心的关门声。

电话里传来他好友张瑞气急败坏的怒骂声:“陆闻!你踏马是不是有病?袁浅为了给你生孩子命都快没了,你竟然去陪白欢欢,你还是人吗?”

陆闻急忙把音量调低了,压着嗓门:“这事我确实对不浅浅,但是欢欢……我不能袖手旁观。”

“那浅浅呢!你把她当什么!”张瑞咆哮道。

陆闻顿了顿,“欢欢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我必须先陪她,浅浅懂事大方,她会理解我的!”

“陆闻!你真是个畜生!”

“我现在就问你!袁浅拼了命给你生孩子,你不会为了白欢欢,就要跟袁浅离婚吧?”

我忍不住看向洗手间的位置。

陆闻叹了一口气,语气心疼且惋惜:“我不可能跟她离婚的,浅浅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她只有我了,离开我,她还能去哪儿。”

2、

那些话向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口。

痛得我浑身抽搐,无法呼吸。

八年前,他第一次对我告白时,紧张且羞涩的脸庞,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告白成功后,他不可置信地抱着我旋转。

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念的,真的是我吗?

泪水夺眶而出。

无声无息得滑落。

或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陆闻忘了我子宫壁天生薄弱。

当初孕检时,医生说我怀孕,对胎儿和母体都有生命危险。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止一次看出陆闻想要孩子的渴望。

他那么爱我,我不忍心让他连这点心愿都实现不了。

知道我怀孕后,他反复强调,我怀的不止是我和他的孩子,更是全家的命。

甚至在我孕后反应激烈时,提出打掉孩子,一切以我的身体为重。

就是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陆闻,却在我跨进鬼门关的时候没有拉我一步。

至于他说的晚餐。

七年!

我给陆闻准备一日三餐,整整准备了七年!

仅仅是今天因为我才从鬼门关回来,忘了问他一句。

他便抹杀了我过去所有的功劳。

难过的情绪像一张大网,把我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我控制不住,哭得浑身发抖。

身后传来陆闻微微的叹息声。

“怎么哭了,浅浅?”

他眉眼的担忧情真意切,深情一如从前。

我浑身一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揽入了怀中。

他看我哭得眼眶红肿,眉眼中露出心疼。

“看你,我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至于这么难过吗?”

我有些错愕得看着他。

这一刻。

我真得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把推开他的怀抱,我转身给了他一耳光,声嘶力竭得咆哮道。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浑身哆嗦,眼前一片漆黑,身体狠狠一晃。

陆闻急忙拉着我,神情担忧:“浅浅!”

我本能地甩开他的手,反手又给了他一耳光!

陆闻的脑袋偏了一点,顿了顿才转过来看着我。

他眼眶极红,神情愧疚,“浅浅,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一点……”

我再打了他一耳光!

我以为这样会让我自己好受一点,实际上我心里的难受并没有减少。

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挡不住地流。

他转回头,脸上明晃晃的红指印,一把我将我拉进怀中,语气沉重且愧疚:“浅浅,我不该纵容欢欢发那样的朋友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泪水沾湿了衣襟,也落在了陆闻的胸口。

他的怀抱很紧,像是恨不得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

我心头一软,怒意消失了大半。

最后我哭累了,牵着陆闻的手沉沉入睡。

直至我被陆闻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欢欢不会泡奶粉,我现在要去楼上帮她,你不要生气。”

3、

陆闻看着我,眼底是认真,也有担忧。

他的声音低沉,夹杂着倔强,“浅浅,我知道这么做很伤你,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和欢欢青梅竹马,她的父母就像我第二个父母,我们之间羁绊很深。”

“虽然后来她出国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但她这些年心里一直有我,我不能负她。”

“其实,欢欢被查出癌症晚期,现在就剩三个月寿命了……”

陆闻抹了抹眼泪,调整好情绪,“欢欢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我好好陪她最后的时光。”

“浅浅,你一向温柔懂事,善解人意。肯定不会和一个快要死的人争风吃醋,对吧?”

“你放心,等欢欢走了,我会用余生陪你们母女!我会爱你和孩子一生一世。”

“喂,欢欢,你怎么哭了?”

就在这时,陆闻的手机响了。

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白欢欢的啜泣声。

陆闻神经高度紧张,轻声细语道,“孩子不喝你泡的奶粉吗?别担心,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去。”

“我一定会让你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嗯,欢欢,我爱你。”

挂了电话,陆闻便准备离开。

走出去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

转身回到病床前,他的态度十分认真,“浅浅,你要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我现在去找欢欢,只是为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等我办完事情,便回来和你共度余生!”

即便没有看到他,我也能从他真挚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认真。

多么可笑!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任由我一个人在鬼门关挣扎。

他为了安慰别的女人,轻易说出爱对方的承诺,却希望我能懂事不计较。

浑身越来越冷,我又哭又笑,最终慢慢冷静下来。

八年了,整整八年,我终究没能抵过白月光。

既然他爱的人不是我,那我又何必再为了他伤心。

擦掉眼泪。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要为自己而活,不再任由别人安排。

出院那天,陆闻没有露面。

他让自己的司机来接我,还请了专业的陪护人员替我收拾行李,孩子被月嫂和保姆轮流照看。

将离开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白欢欢挽着陆闻的胳膊,俩人有说有笑地上了一辆保姆车。

他们的头挨得很近,仿佛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

心脏促不及的一痛,我轻轻地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或许痛的次数越多,我才能放手的越彻底吧!

这时,我才发现妈妈留给我的戒指不见了。

我记得进产房前,把戒指交给了陆闻。

当晚,陆闻很晚才到家。

我看着他领口极浅的口红印,闻着他那身上传来地专属于白欢欢的香水味。

这一刻,我忽然无比平静:“……陆闻。”

“我们离婚吧。”

4、

“……离婚?”

陆闻忽然愣住,安静到仿佛空气停滞。

然后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红到泛起了水雾,最终眼泪,从脸庞滑落。

在一起八年。

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失态。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

我看着陆闻的脸,眼神决绝:“因为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一边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一边还要自己所爱的人,宽容大度,深明大义。”

陆闻被我说的面红耳赤,眼神羞愧。

他连忙从身后捧出一束栀子花,和一款限量版的LV包包。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和包包,不要赌气了,好不好?”

我推开他的手,冷笑:“你觉得我在赌气?”

陆闻呆立在那里。

过了好几秒,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神惊慌,“你,你说的真的?”

“对待感情,我一直都很认真,从不脚踏两只船!”

我说的斩钉截铁。

看着陆闻惊愕的表情,我心中已经平静了许多。

“当初我进产房前交给你的戒指,你放哪儿了?”

陆闻眼神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欢欢这几年过得很不好,你妈妈不是说那戒指能辟邪?就让欢欢最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好吗?”

他转身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递到我面前:“你看,我给你买了新的,是稀有的粉钻……”

我打断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替我要回来,或者,我自己去拿!”

那是我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意义非凡。

陆闻拉着我的手,眼泪蓄在眼眶:“浅浅,先不说戒指,你不要提离婚好不好?”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浅浅,我们很相爱,你一向懂事得体,欢欢她活不了多久,我们何必要为了她离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我一眼就看到“欢欢”的备注。

接起电话的前一刻,陆闻还在哀求我:“浅浅,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摇摇头,语气坚定:“必须离!”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陆闻忽然脸色大变,眼神时不时地撇向我。

挂了电话,陆闻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无比低沉。

“浅浅,你真的要离婚吗?”

我看着他充血的双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离婚可以,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欢欢的孩子很不好,是肝脏方面的问题。”

我心里一咯噔

他喉头狠狠滑动了一下,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让囡囡割三分之一的肝,给睿睿,好不好?”

晴天霹雳!

我被这个消息震得浑身发寒,却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去抱女儿:“绝对不行!”

女儿是我的底线!

陆闻侧身避开我的手,语气哽咽:“浅浅,睿睿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以后还要失去妈妈,就让囡囡割一点肝而已……”

这是一个当父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斩钉截铁:“不,绝对不行!”

“袁浅!”陆闻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神色激动,“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同意让孩子割肝?”

见他眼底隐约可见的憎恶,我心头阵阵发寒。

“你真的想让我们的孩子割肝给她?”

陆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