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法之世成新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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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臣服

‘这...?’

夜闻笛小心翼翼地碰了湖水一下,凶历的剑气瞬间冲出,手掌顷刻便被割的鲜血淋漓!

夜闻笛愕然地向四处望去,这才发觉自身似乎陷入了一处阵法之中,阵基就是这一片湖水,而阵纹,则是——

漫天突兀间升起的剑气!

夜闻笛避无可避,所幸剑气的目标并非是他,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即使如此,剑气掠过身体时的锐意也令他痛不欲生。

秋杀剑气,利斩刑徒,对负罪之人威力更甚,毫不夸张地说,若是他被一道剑气正面击中,那便是当场暴毙,魂飞魄散的下场。

一道剑气便足以重伤刚突破的七品,此时这阵中数百剑气,其威力更是可想而知,皆朝着蛟龙劈去,生生不息,轮转不已,仅仅片刻功夫,便令其感到了死亡的风险。

蛟龙奋力挣扎着,它想要逃走,却被剑阵困住,每次试图突破此阵,换来的却是刻骨铭心地疼痛,力道逐渐弱了下去。

‘可惜,水凝之剑与秋杀剑气的意象并不契合相生相克,这剑阵恐怕只有全盛的三成威力。’

阁临这下是真的感到何为“杀伐之道”了。

他这时忽然注意到,剑阵中居然混进来了个玩家。

见那剑仙忽然来到自己面前,夜闻笛立刻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想要说自己其实是来助你的,对方却不知道干了什么,自己瞬间便没了意识。

阁临手中抓着夜闻笛的意根,用洞魂门看了他的记忆,确定了其并非是抱着好意而来,加上平日又作恶多端,便随手用秋杀剑气砍了。

突如其来的逆转让围观的玩家皆惊呆了,原本有所心思之人也纷纷默不作声,以敬畏的眼神望着远处湖中的身影。

蛟龙身上此时已满是伤口,相当骇人,法力与气血几乎耗尽,已经无力继续飞行,落在湖中,漫天剑气凝成一把巨大的金剑,对准其首。

“你可愿臣服?”

阁临踏水而来,站在蛟龙之前,他显得极为渺小,却有着对其生杀予夺的实力。

臣服吗...

蛟龙睁大着眼睛,回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幕。

他本是山间异种,生时正逢庚申夜月,吞下一道帝流浆,就此踏上修行,近百年风风雨雨,终成一地妖王,又偶获一地仙残书,便行走扶山各处,炼化地脉,欲将其化作道场,成就六品。

他最终失败,因为扶山诞生出了一位灵枢,除非自己将其吞服,否则绝无炼化地脉的可能,而那灵枢又深埋山中,可望而不可即,他只能等待机会。

在灵枢化形出世后,他立刻前去围杀,奈何人力有时尽,他至今还记得,在那个庚申夜中,东岳的鬼神捧着敕令而来,将那灵枢封为了扶山之神。

‘这是...东岳敕令?!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执掌此物?!’

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可在那位鬼神面前,纵使万般不愿,他也只能诚惶诚恐地跪下,迎接东岳的敕令。

那大如山岳的身影曾经也是这么望着他,问道:

“你可愿臣服?”

他当时选择了跪下。

这一跪便是三百多年。

三百年来,他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主君,将曾经的野心藏在心底,以至于他都要忘了,在多年之前,他也是敢跟扶山之神争位的存在。

一直到百年前,扶山之神被人族大能镇压,可还没等他窃喜,十二年后,扶山之神便破封而出,又被一位鸿鹄所杀,所幸,这次是应该是彻底死了。

他于是便隐居在水云坞中,等着机会,想着,自己或许还有登上扶山之位的机会,直到那人类来到他的面前。

人类身上有着东岳敕令的气息,他立刻明白,自己终究不自由。

他这次选择了反抗,奈何依旧是输了,如三百年前一般,那人的身影与扶山逐渐重合,看着他说出了那句话:

“你可愿臣服?”

“我...”

蛟龙眼眸中映照着那巨大的金剑,他十分清楚,以自己此时的状态,若此剑斩下,他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过往经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从意气风发,到不甘,再到麻木,他最终还是散去了气血,化为原身,是一头身高数丈,铜头铁臂的猿猴,跪附在地:

“属下担山儿,拜见主人。”

如许多年前一般。

但至少,这次是真真切切地败了,而且都已经熬了三百年了,等将这人类熬死,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呢?

担山儿如此想到。

“将神魂中的防御散去。”

阁临命令道,虽然他感觉到,自己多使用几次六根贼,应当也能将其破去,只是那样,这猿猴恐怕也魂飞魄散了。

担山儿顺从地应了,很快散去了神魂中的禁制,即刻感到什么极其重要之物离自己而去,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惶恐来。

曾经,扶山也对其用过类似的手段,只是在祂死后,那手段也自然失效,但这一次,他感到了,哪怕眼前之人死去,他也永远挣不开这束缚。

可担山儿心中却升不起多少怒意,兴许这种情绪,早就在那三百多年的风雨中消磨干净了吧。

“将此物喝了。”

阁临掷出一枚玉瓶,担山儿立刻本能地用嘴叼住,却想起眼前之人并非扶山,略有些局促地张开手,将玉瓶握住,将其中液体喝下。

担山儿无意探寻这究竟是什么,兴许是某种腐骨蚀心,却不会让他彻底死亡的剧毒,又或是进一步控制他性命的丹药,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他能拒绝的。

清冽的液体入口,担山儿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这居然是...疗伤丹药?还是七品中顶尖的灵物?

温和的灵气滋润着他的身体,正值壮年,却布满暗伤的躯体正被逐渐补足,他几乎是贪婪地舔舐着瓶中的液体,舍不得遗失半点。

哪怕是曾经,他还在扶山中作为妖王的时候,都没有服食过如此珍贵的灵药,更何况是成为扶山的从属之后?

确定玉瓶中的灵液的确已一滴不剩,担山儿恭敬地将玉瓶举过头顶,低声说道:

“担山儿谢过主人赐药。”

比起先前,他此时的话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