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鸿鹄
那这不就是在做无用功吗？！
都被杀了那么多次了，你是怎么认为这样子能有用的？
【听了少女的回答，你整个人险些没背过气去，差点被身后的大鹅追上，你连忙提速，继续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那只大鹅是什么关系？这处时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制造的？”
你连珠炮般提出一个个心底的疑问，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你，回答道：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立刻问道。
“杀了我。”少女用平静的表情说出了相当了不得的话。】
现实，桐坊内坊。
孟沁来到了梧桐树下。
不知为何，最近几月，梧桐树的根须上多出了许多不明的黑色斑点，但即使找来桐坊中最好的医师也看不出问题，但她隐约感到这是不祥之兆，所以时常会来到梧桐树下观察情况如何。
“又加剧了，原先只是斑点，现在都已经蔓延成一块块的了。”
孟沁抬头望着梧桐树，无比忧心，许多年过去，即使早有人证明桐坊的安定并非此树之故，但梧桐树也已经成了桐坊的某种象征，若是梧桐树因为病症死亡，对于桐坊可以说是巨大的打击。
正在孟沁忧郁之时，她忽然感到树中传来阵法的波动，原先尚有些阴霾的心情立刻变得晴朗，笑吟吟地叫道：
“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
【你顿时一怔，下意识的问道：
“为什么？”
少女答道：
“当初我为了拯救桐坊，吸取了大量妖氛，这些妖氛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我，迫使我化为妖魔，当我彻底化为妖魔那天，桐坊也将化为一座魔窟。”
“妖氛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忍不住问道。
少女露出了个诧异的表情，随即解释道：
“妖氛啊...据说是它由妖神对万物的恶意所化，一切生灵只要接触到妖氛，哪怕再微小，都会无可避免的妖魔化，这一过程不可逆转，只能抑制。”
“一切生灵？这个说法是不是太夸张了？哪怕仙神都是如此？”
你追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
“现在还好，因为据说妖神已经陨落无数年了，在祂还活着的时候，并非没有仙神被妖氛化魔的记录。”】
说起来，自己也接触过几次妖氛了，但是却没有被妖魔化的迹象，看来妖氛的效果对玩家不起作用是吗？
不过即使如此，阁临也感觉到妖氛的危险程度了。
【“不过，既然你说你解决了妖氛，难道说你就是传说中护佑桐坊的那位凤凰？”你这时想到了桐坊的传说。
少女这时却摇摇头：
“我并不是那么伟大高贵的存在，只是身体中恰好有着些许血脉，在不计代价地燃烧之后，才有了那般威势。”
似为了印证少女的话，远处的天空在此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凤鸣，一只巨大的白色凤凰虚影在天穹中显现，少女指着它对你说道：“那便是我。”】
凤凰？可为什么是白的...？
【少女伏在你的耳边说道：“凤象者五，五色而赤多者，凤；黄多者，鹓鶵；紫多者，鸑鷟；青多者，青鸾；白多者，鸿鹄，我的血脉便是鸿鹄。”】
白凤？白鹅？
【你有些惊讶地望向后方追杀你们的白鹅，竟与天空中的凤凰有几分相似，再看向背上的少女：
“难道说...你其实是...”
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我就是那鹅。”】
阁临此时的心情如同一万头羊驼奔驰而过，哪怕这个猜测是他提出来的，但真的得到证实还是感觉很操蛋啊。
等一下，赤锦不是跟自己说这鹅几乎没有成精的可能吗？
算了，这种事情先放到一边，重要的是既然你们就是一个人/鹅，为什么它会想要杀你啊？
而且话说回来，既然你死后会化为妖魔，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杀了你啊？报复社会？但你前脚才刚拯救完桐坊啊，这也太精神分裂了吧？
自从遇到少女之后，阁临发觉自己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多了起来。
【似是看出了你的疑惑，少女笑着说道：
“那是‘我’的死亡，而不是肉体的死亡，你能明白这一点吧？妖氛虽说是无解之物，但生灵的肉身却能禁锢它，杀了我，将妖氛留在我的体内，我便不会化作妖魔，桐坊也能保存。”】
阁临明白了。
【你看向少女，认真地说道：“我答应你。”
她露出了明艳的笑容：“谢谢，我现在就告诉你，这背后的所有。”】
一阵白光闪动过后，阁临消失在了原地。
追在后面的大鹅眼上流露出震惊与愤怒，随后却颓然了下来，迈着步子，默默坐在了少女身边，但最后还是选择狠狠啄了她一口。
少女并不生气，只是温和地抚摸着大鹅的毛，看着远处的世界一点点的变得虚幻。
......
孟沁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怪物，哪怕已经大变了模样，她依旧能从中依稀分辨出父亲的面容。
“为...什么，这是在做噩梦吧...啊？父亲...”
那是一只体态怪异的巨鸟，脊背从中裂开，钻出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形肉块，与鸟身相互连接着，极不协调地拖着巨大的身躯，向着孟沁爬来。
“啊...啊...”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几乎是颤抖着取出父亲送给她的宝刀，奋力向面前的怪物斩去，一下，两下，挥舞着，直到双臂再也抬不起来，她才停下了动作，再看过去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具几乎被剁成了肉泥的，人类的尸体。
“啊！啊——”
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响彻在桐坊上空。
......
“小姐只是受了惊吓，修养几日便好了。”
孟沁脸色发白地躺在床铺上，叶观石请来的医生在检查后如此判断到，听得此言，房间中的另外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曲姨拍着胸脯，语气略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她的眼神却显得相当宠溺。
叶观石笑道：
“毕竟是久别重逢，反应大些也无可厚非，只是苦了老坊主你了，好不容易见面却被心爱的女儿叫做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