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是谁

在连续几日的努力与失望交织中，王志和李天一对于小县城道路监控的严重缺失感到既无奈又焦虑。尽管在刑事组所有同事的努力下，对当晚10点到11点前靠近酒店的所有车辆的行踪都进行了跟踪，但是受制于老旧的电子监控设备，进行完整的追查难度极高。每当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道路交通监控室里，面对着屏幕上一片片盲区，只能苦笑着相互打气：“看来咱们得学学古时候的捕快了，靠两条腿和一双锐眼去追踪。”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在不经意间降临。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这个宁静而又略显沉闷的小城时，一桩看似不相关的失踪案却意外地为案件带来了曙光。

李莲，一位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焦急的妇女，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她的声音因长时间的担忧而显得沙哑：“警官，我丈夫王涛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接待她的民警马建，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立刻察觉到这起失踪案可能与之前的无头尸体案有所关联。他耐心地安抚着李莲的情绪，引导她详细描述了王涛的体貌特征、年龄、日常习惯以及近期的行踪。当听到李莲提到王涛曾接受过阑尾手术，伤痕很独特，看起来像一直爬在肚子的青蛙，马建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些信息非常重要，李女士，请您稍等，我马上向上级汇报。”马建立刻行动起来，他深知这些细节可能是揭开谜团的关键。

王志和李天一在接到案件通报的电话后，几乎是同时从座位上弹起，疲惫一扫而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们迅速开车赶往派出所，手中紧握着那些关于尸体上细微痕迹的照片，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派出所的接待室内，气氛凝重而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车辆的行驶声打破了这份沉寂。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板上，却似乎无法驱散室内弥漫的忧郁与不安。

李莲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椅上，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但实际上，她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丈夫王涛可能遭遇的种种不幸之上。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连泪水都在等待着一个确认的瞬间。

王志和李天一走进接待室，他们的步伐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刻对于李莲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必须以一种既专业又充满同情的方式，来面对这位心碎的妇女。

王志先一步走到李莲面前，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李女士，我们是负责调查您丈夫失踪案的刑警，我叫王志，这位是我的同事李天一。”他边说边递上了自己的证件，以示诚意。

李天一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李莲的反应，他深知此刻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他适时地插话道：“李女士，您刚才报案的时候提到您丈夫曾经在医院接受过治疗，对吧？”

李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与丈夫的失踪有关。但她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他之前动过阑尾手术，疤痕是一个青蛙的样子，我还笑话过他好几次……”

王志缓缓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叠照片，这些照片经过精心挑选，每一张都清晰地展现了尸体上那些细微而独特的伤痕。他深吸一口气，以尽量平稳的声音对李莲说：“李女士，这些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一些线索，我希望您能帮我们确认一下，这些伤痕是否与您丈夫王涛有关。”

说着，王志将一张照片递到了李莲面前。照片上的皮肤泛白色，一道疤痕沿着皮肤纹理蜿蜒而下，虽已愈合，但仍能清晰辨认出是手术留下的痕迹。李莲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颤抖着手接过照片，仿佛害怕看到，却又无法抗拒那份想要确认真相的冲动。

“这是……”李莲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伤痕，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对，这是他之前做阑尾手术留下的疤痕，位置、形状都一模一样。”

李莲抬头，用红肿的双眼看了看王志，又瞥了一眼李天一，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找我的丈夫……”

王志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温和：“李女士，我们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来查明真相。现在，我们需要您再仔细回忆一下，您丈夫在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言语？还有，他是否曾经提到过与什么人结怨，或者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李莲闻言，努力回想着丈夫失踪前的点点滴滴。她的眼神逐渐聚焦，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那些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然而，随着回忆的深入，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绝望：“没有……他一直都是个很温和的人，从不与人争执……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就这样不见了……”

终于悲伤压过了理智，李莲在回忆中放声痛哭了起来。其余的几人面面相觑，都走出了屋外，希望能让她舒服一点。

“去查查他丈夫的信息。”王志对旁边的民警交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