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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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八神,红衣之能

“是,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局奇门。”铃丫头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凉。

陆病沉吟片刻:“所以你的筹码是什么?”

“我能帮你,无论是情报还是实力。”

“例如呢?”陆病挑眉,眼光锋锐。

“例如圣女就是锦娘。”

“这不够。”他摇摇头,带着她们无疑是带着一颗定时炸弹,二心随时可能爆发,这点筹码显然不够。

况且对锦娘是圣女这一情况,他早有推测,现下不过得到肯定而已。

“了无也是八神之一,他是直符。”

铃丫头顿了顿,接着说:“这个地方并不存在,只是一场小奇门局。”

“九宫、八卦、八门、九星、八神。”

“明月寺所在的位置是坎一宫休门,我父亲的小院在离九宫景门。”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乾六宫开门。”铃丫头语速极快。

“接着说。”其实有了明月寺坎一宫的定位,已经足够他推演出其他各宫各门。

只是其中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变化。

作为一个民俗学者,对于奇门他再了解不过,其向来以变化多端著称。

例如现在坎一宫是休门,镇星为天蓬,镇神为直符也就是了无。

但或许过一段时间,坎一宫变成开门,镇星为天心,镇神为腾蛇。

这还是理想情况下,事实上九宫、八卦、八门等等都各自有同一套变化规律,如此运转下,结果能有百万种之多。

铃丫头摇摇头:“你既然知道奇门局,那也一定知道,其中变化复杂,根本没法讲清。”

“我能告诉你的唯一结果就是,傩会的开办就是因为这一局告终,所以九宫复归原位。”

“你要出去,只有趁傩会结束前。否则重新起局后,除了浮屠里的有限几人知道生门所在,连我也无法推断。”

陆病低眉沉思,可事情结束后,自己还需要去明月寺走一遭,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有限几人是谁?”陆病揣摩开口。

“不知道,我没见过。八神的地位在浮屠里只能算中上,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铃丫头果断回答。

陆病冷淡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欺骗的痕迹:“那么了无呢?”

“他与我们不同。”

“了无的地位不能按八神来算。”她摇头道。

不过,说完这话,她便不再继续补充。

“为什么不说了?”陆病皱眉催促。

“我若都说尽了,你还何必留我?”她脸上浮出一抹冷笑,对陆病的套路看在眼里。

见被识破,陆病毫无尴尬之色。

“最后一个问题,傩会多久开始,在哪里?”

“按正常时间算不过两个时辰,位置在中宫。”铃丫头说完,兀自朝坟内走去,算是断绝他再问的念头。

陆病没有阻拦她,也没必要。

眼下骤然得到那么多信息,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要带走锦娘,比他预料的难度还要大上许多。

傩会......八神肯定会就位。

而以铃丫头基准估算,八神的实力应该普遍在四境到五境左右。

不过,诡的存在本就违背常理,也难以常理推算。

八神除开太阴、直符两位,也还有六位,也就是说到时候很可能是同时面对六个四境左右的敌人。

他绝对吃不下。

这件事,没法推算和预测,硬实力完全不够。

陆病暗自苦笑,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扭头走。

只是眼下情况,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么抢下锦娘,弄明不死药。

要么等着第二轮结束,被牌桌弄死。

他抬头望了眼天空。

此时天上已经发生些许变化,阴沉的灰云正在消失,黑色的丝线蛛网般盘结在虚空中。

心中拿定主意,陆病不再犹豫。

他回身走入坟中。

陆姨见他进来停下手上的针线,拿衣服凑向他,满脸笑容。

“织完了,却伢子,你再穿穿。”

陆病顺从穿上,介于温凉之间的触感滑过皮肤。

“嗯......像模像样。”老人连连点头,慈祥的笑着。

坐在最里的铃丫头突兀出声:“你把心神集中,感受试试。”

陆病闻言,当即按她的话,聚拢心神,凝在红衣上。

寂静中,他慢慢感受到衣袍上细微的流动感。

这种感觉与他第一次使用‘壳’牌相似,充满悦动的生命气息。

陆病睁眼,渗怪的场面撞入视线。

只见自己身前蛛网般蔓延着细密的血管,而根部就在他身上的红衣。

血管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跟随念头收缩伸长,肆意挪动。

“这......”陆病有些惊讶。

铃丫头见状,漠然解释:“这血管和一般人的不一样。”

“取的都是有修为的修行人,将之喂给诡蚕,再由诡蚕吐出。”

陆病眯眼,心念微动,周围血管尽数收回。

“这种东西,不是你能得到的吧?”

面对陆病的询问,铃丫头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对于衣服的强度,陆病体会的清清楚楚,只要他想,血管完全能轻而易举的击穿四境下的修者身体。

既是矛,也是盾。

“从这里到中宫要多久?”陆病接着问到。

“正常一个时辰。”铃丫头如是答复。

这时,陆姨突然插话:“却伢子也要去傩会?”

陆病挑眉,什么叫也?

“铃丫头和我本来也约好去傩会的。”老人笑呵呵的补充。

“陆姨,您去那儿......干嘛?”

“去给我家却伢子祈福,铃丫头去和他父亲团聚。”她即刻回答。

父亲,团聚?

陆病将疑惑转向铃丫头。

她的玉靥上泛起些许无奈:“我父亲是八神之一的勾陈。”

“这样。”陆病神色平静。

这个是她先前未说的。

或许是自己的父亲遭受陆病的牵连。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如何?”出于保险,陆病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毕竟对于浮屠,没有比铃丫头更清楚的。

“有些早。”

她摇摇头:“傩会总共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只是单纯的祈福傩舞和游会,持续一天。圣女出现是第二阶段开局的事。”

“早些去做准备也是好的。”陆病态度明确否决,既然没有其他的隐患,早去比晚去要好。

虽然的确要更危险些,有提前暴露的可能。

“那走吧。”铃丫头也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临走之前,陆病在坟内给黑鸦留下字,指明方向。

天空黑的更加明显,灰云正悄然匿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