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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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空不见人

陆病即刻自牌桌空间脱离,他再不想多待那么一刻。

那种注视......

陆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上一世,他参加过一场葬礼。

葬礼最后,开棺瞻仰时,因为某些缘故,尸体睁开了眼。

死者的眼睛正好和陆病对上,平淡空洞,没有生机,也没有死意。

陆病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

“作死,差点把自己作没了。”陆病心中苦笑。

不过,月官福佑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到底还是没有弄清楚。

现在所能感知的,就是灵感和体力的一些提升。

而奇怪的问题是,按照先前识牌因为理智增长的而增加的经历来看。

体力和灵感的上升,必然会导致壳牌和机牌的生成。

但是却没有。

按下心绪,陆病抬头看向天窗,却随即被外面照进的光亮刺的闭上眼。

他在牌桌空间待了多久这是,怎么天光大亮了都。

单从体感来判断,他不过在空间里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难道是......作死的时候?”

除了因为自己作死跑向对面而出现诡异外,陆病找不到任何其他缘由。

“真是离谱。”他心里下定主意,之后作死的事还是少干的好。

不过少干不代表不干,只是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以及对牌桌有充分了解后再说。

陆病沉思间,左侧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江骧。

江骧手里端着两个碗,进门后随意放在地上。

“吃吧,大功臣。”他冷笑着向陆病喊到。

陆病眼皮都不抬一下:“呦,难为你个衣长来伺候我。”

江骧听出他言语中的讥讽,却也不恼,而是饶有兴趣的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

“硬吧,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公职之身去花柳地......又突然出现在县地牢......屠戮牢狱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还真得仔细查查。”

江骧眯眼笑着,但话里话外的恶意,哪怕是个傻子都能听出。

“老子发慈悲再告诉你个事吧。”

“你说的赵大子我们找了......可他人在外地从未回来过。”

语气稍顿,江骧接着说:“陆少衣刚来不清楚律法。”

“卑职这就给您解惑,夜闯牢狱、私杀要犯、嫁祸诬陷......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说完,江骧不再停留,大笑离开,将门重重带上。

反观陆病,他就跟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他心里在罗列。

马昌、锦娘、槐阿五,这三个人是事件的主要角色。

马昌死,供出赵家大子赵缺。

槐阿五是死者。

那就只剩下锦娘和赵缺两人,两人中必然有一个存在问题,不然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站不住跟脚。

这无关马昌的话真假与否,退一步说,马昌的话是假的,那目的大概也是庇护锦娘。

若是真的......那

不对!

陆病猛然惊觉。

不管真假,最后能避出去的,都只有锦娘!

到头来,自己被骗了。

陆病不由想到上一世看的一本关于疑心病的书。

骗人必疑人,善诈者往往是多疑者。

马昌也是抓住这一点,把他带入套中。

一念至此,陆病不再停留。

他原先是预备夜里应约出去,直到杏花楼。

但现在看来,必须立刻出去,直奔锦娘那里。

陆病不由烦躁,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想管这档子事。

什么不死药,什么情杀案都和他没关系。

不过,这只能是妄想。有牌桌的存在,他不可能不管。

虽然事件牌的完成没有时间限制,但他不觉得这个漏可以钻。

他能感觉到,假如选择逃离,一定会有大恐怖发生。

陆病闭目摇头,摒开杂念。

他一脚踏出,同时脑中想着锦娘住处,使用缩地。

一步之间,当陆病再睁眼,已不在禁闭室中,而是在锦娘家中。

房中与先前没有任何变化,空气中还有些稀薄的血腥味。

门窗紧闭,从缝隙里透进熹微阳光。

仔细看去,外边还有数个人影,应是留下看守的衙吏。

陆病蹙眉里外走一遍,就连床上都看过,却没见半个人影。

毫无疑问,人跑了。

而这也就能反证出马昌屠戮牢狱的目的,给锦娘的逃脱打掩护。

至于符九传来的消息……其实也无可厚非,他不可能进房间里看,更没理由近处蹲守,这里有守卫。

他能做的,最多是看看这里有无异动。

陆病静默的站着,无形中,他仿佛听到了马昌的嘲笑。

锦娘逃脱,问题就麻烦了。

正如江骧所说,夜闯牢狱、私杀要犯、嫁祸诬陷,这些罪自己都得喝上一壶。

其实像私杀要犯这种事,绣衣卫要面对的是诡异,免不了有这种情况。

但上称不上称就是另一回事。

方大衣没理由帮他瞒,坊内其他人就更不必说。

不过陆病多少觉得方大衣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从一开始,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就只是想把他赶走,或者薅了他的位置。

但现在,陆病却察觉出了一丝杀机。

随即,陆病苦笑一声,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出去。

出去了又该去哪,绣衣坊是肯定回不了。

突然,陆病想到一个问题。

锦娘是怎么出去的?

找到锦娘出去的方法,自己效仿一下就行。

于是,陆病开始在房内寻找起来。

但最终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半点痕迹。

就在搜寻无果,陆病准备放弃时,瞥眼间忽看到梁柱上的诡痕。

这痕迹他先前也忘了问马昌,不过此时看来却有了些头绪。

这道深痕与马昌的虎爪在陆病脑中逐渐重合。

“不对,窄了些。”陆病剑眉微皱。

马昌的虎爪他是领教过的,对比下,马昌的虎爪过于粗壮。

可若是......锦娘与马昌一样呢?

他们都有人首虎身的诡异形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合理了。

而之所以在这留有爪痕,必然不可能是无意。

“机关?”陆病轻声呢喃。

不管怎么说,试试又不掉肉。

只是自己又没有虎爪,怎么去触发?

陆病轻轻踱步,眉头紧抓。

突然,陆病身形一滞,衣角好像带到什么东西。

嗙当声瞬间响起。

同时,门外传来数声问询。

“槐夫人?”

遭了!

陆病的心陡然悬起,不由暗骂自己蠢货。

许是见里面人没有立即回答,外面的衙役正准备推门。

陆病脑子飞速运转,念头一到,他抓起被自己碰出声的木盆,猛地砸在门上。

推门的幅度停下,紧接着是两声抱怨。

“真是个泼妇......”

“可不是嘛。”

闻言,陆病顿时松口气。

不过随即,他却发现了木盆上的钉子。

是了!自己还有个术法没用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