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统筛查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拱券肋雕密布的穹顶下，悬垂着漏斗型石质花饰，彩色落地玻璃花窗向大厅内洒下美轮美奂的光影。
华丽的红毯上，围绕圆桌而坐的七位校董一言不发，只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圣母堂里，修女们在练习合吟圣歌。
“各位怎么这么沉重？”昂热轻轻敲了敲桌子：“不要忘了，我们去年刚刚击杀了同为四大君主的青铜与火之王。”
“昂热，还记得一个月前的年度会议上，你说神话里预言四大君主会集体苏醒，真的发生了，对么？”丽莎艰难开口。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大地与山之王。”昂热淡定回答。
“我必须要提醒你，昂热，四大君主都是双生子。”弗罗斯特摇铃：“面对青铜与火之王，我们侥幸先杀死了‘弟弟’康斯坦丁，再解决了‘哥哥’诺顿，它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合成为完全体的机会，即便这样，我们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昂热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还没有直面过完全体的龙王。”
“必须立刻启动尼伯龙根计划！”弗罗斯特抬起浑浊的眼瞳：“‘夏之哀悼’事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超级混血种，在和龙王的战争中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了...”昂热摇头：“你的侄子，你一心要捧的新生代秘党领袖，凯撒·加图索，已经不止一次拒绝过这个计划了！”
“注意你在校董会上的言辞！”弗罗斯特拍桌：“加图索家族在屠龙这件事上，从没有过私心！”
昂热抚额：“我也没说你们有私心啊...”
“校长，校董，我们是不是应该专注于，‘龙王已经苏醒’这个议题？”丽莎无奈摇铃，这两个老的快要入土的男人，只要见面就免不了争吵。
“昂热校长，您是秘党在卡塞尔学院的全权代理人，我希望您能向校董会完整阐述，针对大地与山之王的作战方案。”贝拉小脸严肃。
“我很感激，大多数校董还是顾大体，识大局的。”昂热瞥了眼弗罗斯特：“与面对青铜与火之王时相比，我们现在至少具备了四个无可比拟的优势。”
全体校董们屏气凝神，等待着骚包老男人的发言。
“第一，击杀‘火’一系的双生君主诺顿与康斯坦丁，这是项划时代的成就。”昂热一字一句：“它给学院，不，给全世界屠龙者，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经验，以及...更宝贵的，人类有能力杀死龙王的信念和勇气。”
短暂的沉默后，丽莎带头鼓掌，跟着她，圆桌上其余校董也献上了掌声。
“第二，在过去，针对龙王的特化武器，由纯粹的‘第五元素’，精神元素炼制的贤者之石，学院极为有限的储备只能从古墓获得。”昂热掰着手指：“但现在，我们拥有了青铜与火之王的骨骸，已经可以大量炼制这种珍稀的消耗品。”
六位校董默默点头，他们已经在年度会议上确认了这一事实。
“第三，上周，我和S级学生路明非在芝加哥市政大剧院的拍卖会上，得到了一套名为‘七宗罪’的炼金刀剑，这是龙王诺顿亲自用‘再生金属’铸造，同样可以杀死四大君主的武器。”
“再生金属？”贝拉年纪太小，没有听说过这个古老的名词。
“诺顿以纯粹的火元素之力将金属彻底杀死，再用它无上的掌管青铜的权柄赋予死金属新的生命。”昂热十指交叉撑着下巴：“铸成了一套究极的刀剑组合，最顶尖的屠龙冷兵器！”
弗罗斯特身边另一名老人，手里捻着紫檀串珠，虔诚的吟诵：“我的名为诺顿，曾至火焰的山巅，于彼处融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的名。”
“这段经文是形容它弟弟康斯坦丁的...”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丽莎急忙弥补：“不过哥哥也配得上就是了。”
“昂热，说下去。”前三条基本都在弗罗斯特意料之中，他迫切地想知道最后一个。
“第四，学院今年招收的新生里。”昂热靠在椅背上：“唔...感觉会有两个S级，虽然3E考试的卷子诺玛还没判完。”
“什么？！”弗罗斯特利落起身，没有分毫这个年纪该有的颤巍巍。
“老家伙别激动，对心脏不好。”昂热连连摆手。
丽莎摇铃：“校长，两名S级，没有搞错么？”
昂热语气不容置疑：“除非我是老糊涂了，那样的话，我会如弗罗斯特的愿，主动辞职。”
“不会和去年的S级路明非一样，没有...呃，还没觉醒言灵吧？”贝拉摇铃提问。
“不，他们中的一个，掌握了罕见的精神系言灵，是我们目前从未发现和记录过的存在，甚至不需要吟诵龙文就能释放。”昂热轻声说：“而另一个拥有的，是权柄级言灵。”
“权柄级...”捻串珠的老人终于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和日本那家伙一个级别？”
昂热点点头：“是的。”
“也一样危险？”弗罗斯特问。
“不，起码目前看不出来是攻击系言灵。”昂热拿起手机，有一条来自曼施坦因的未读信息，他点开瞄一眼，就立刻锁定了屏幕。
与此同时，弗罗斯特也接起了电话。
“昂热，你是否准备向校董会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隐瞒陈墨瞳的侧写结果！”弗罗斯特挂断电话，强忍着愤怒质问：“大地与山之王，现在可能就隐藏在校园里！”
圆桌上顿时一片哗然，老人的串珠停止了转动，贝拉转身和管家悄声说着些什么，一贯支持昂热的丽莎也坐直了身子。
“你说诺诺啊...”昂热浅浅地微笑：“侧写而已，又代表不了事实不是么？”
“昂热，你的解释校董会无法接受！”贝拉摇铃，她虽然还是个女孩，但气势很足。
“校董会不能再继续容忍你对学院的独断专行！”弗罗斯特把铜铃摇的狂响，拍着桌子：“包庇楚子航那种，连黄金瞳都熄灭不了的不稳定血统，我们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学院里可能蹲着一条龙王，你连汇报都做不到么？！”
昂热摊手：“所以你想怎么样？又炒不掉我。”
“哼，暂时是没有接替你的合适人选。”弗罗斯特冷笑：“但是，我要发起校董会投票。”
“立刻，在卡塞尔学院，进行全面的血统筛查！”
“存在高危血统的，一律...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