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宝可梦球？！
“所以...”
“你们是想问我有没有超能力吧？”
男孩黑漆漆的眸子里，映出了两张不知所措的脸。
“欸？！”
“姜同学何出此言？”
两位面试官正准备以一道有关‘精神与物质’的题目来结束今天这场面试。
他们显然没想到，应试的男孩在经历了诸如：‘你相信外星人么？’、‘你相信超能力么？’这种奇葩问题的洗礼拷打后，心态不仅没受到什么影响，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反问起来了。
谁家好应试者会问面试官这种问题啊，这不是倒反天罡么？
看着会议桌对面瞪大了双眼的古德里安与苏茜，姜衍心说那当然是因为您二位的来历和面试里出的这几道题目，我早就在小说里读过了啊。
但他没法直接这么讲。
“楚子航和路明非。”
姜衍耸耸肩，编了个幌子：“仕兰中学里有传言说，两尊大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你们学院录取的。”
“这...”苏茜拨开垂在面前的几缕发丝，向旁边的魁梧老人投去了求助目光。
古德里安有些无力的抚额：“执行部这些饭桶！怎么连最基本的保密工作都搞不定！”
姜衍冷不丁抛出个刀子般的回答，搞的丽晶酒店这间装潢奢华的会议室里，一时间竟是六目相对，尴尬无言。
“咳嗯！”
“超能力...这个表述不太恰当。”苏茜尴尬的清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只能说，你刚才提到的这两位，他们确实具备符合学院招生要求的特殊才能。”
“对对对！”古德里安像是获救一般，连连点头：“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句不是古代的...”苏茜两眼一黑。
老头虽然贵为学院教授，可这智商貌似没怎么在线过。
“嘿嘿，我就是觉着还蛮应景的，又押韵…”
苏茜抿了抿嘴，她对于这脱线老头的不靠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常言道，有其生必有其师，他的得意弟子路明非，正是当今学院里最为不靠谱的神人。
而此老头作为师父，有可能是疏于管教，更大概率则是直接选择了同流合污。
被姜衍和古德里安轮番一搅和，苏茜瞄了眼腕表，已经没时间问最后一道题目了。
“那么，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
苏茜合上笔记本电脑，冲姜衍礼貌一笑：“感谢你在繁忙的学业里抽出时间，来参加...”
见鬼，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一种‘虽然你人很好，但我们真的不合适’的既视感？今天的面试，难道不就是为了把自己带走么？
以古德里安的尿性，他这会不该像对待路明非那样，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眉飞色舞，热情洋溢，嘴里说着什么经过学院严谨全面的评估，姜衍你真是潜力无限啊这种话么？
而苏茜，不该趁着现在没有学生会成员在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向自己抛来狮心会的橄榄枝么？
他从面试伊始就觉着不大对劲，古德里安和苏茜一直都有种走过场似的心不在焉，处处流露着提防的距离感。
这感觉，像是身体内流淌着高贵龙血的混血种，本能的疏离着人类这种平凡如蝼蚁的生物...血之哀？
姜衍真想直接说不然你们给我抽管血吧，包和龙沾亲带故的！
等等...
心里突然漏了一拍，他想到了另一种极为合理的可能性。
莫非今天面试的主人公，其实另有其人？
至于自己的角色，大概是当年的赵孟华、陈雯雯、苏晓樯之流，陪太子路明非读书，打酱油那一卦的？
三个月前才穿越过来，卡塞尔学院或许根本不知道，仕兰中学里还蹲了这么一只同类。
......
“两位老师，我还有个问题。”姜衍突然间开口，打断了苏茜客套的感谢辞。
“同学你尽管说。”苏茜一边答话，一边将桌上的资料叠好，塞进了烫印着淡金色树形徽标的黑皮包里。
而她身旁的古德里安，则专心的划拉着那部崭新的诺基亚N97手机。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男孩，这会正深深垂着脑袋，黑黢黢的短发像只刺猬，冲他们张牙舞爪。
“你们说的特殊才能...”男孩缓缓抬起了头，声音清澈。
“是这个么？”
姜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本该漆黑一片的瞳孔里，此刻正绽放着如同白昼一般，炽烈凌人的金光。
......
啪！
古德里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蹭的起身，他屁股底下的那张万向轮皮椅，被腿窝用力的撞了出去，吱呀呀几番挣扎，最终翻倒在会议室纹饰精美的地毯上。
悬挂在会议桌上方的吊顶灯正轻轻摇晃着，光线穿行在被多面切割的水晶中，经过层层反射，向房间里投下了璀璨的灯光。
可在姜衍瞳孔盛放的灿金下，这座价值不菲的水晶灯具，被衬的好不黯淡。
一明一暗两道光影，伴随着阵阵摇曳，斑驳的洒在古德里安和苏茜微张嘴巴，挂满震惊的脸上。
“先收起来，先收起来...”苏茜深吸了一口气，在眼睛旁边比划着。
姜衍应了一声，轻轻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眸子里的双瞳，又回归了人畜无害的黑色。
“你...我去！”
“教授你当心！”
刚回过神来的古德里安，拢了拢西装，正准备坐下和姜衍说些什么，可谁曾想，这完蛋老头突然一个趔趄，在苏茜和姜衍惊诧的注视中，嗵一声消失在了桌沿底下。
“呃...我的老腰！”
挣扎着爬起来，古德里安生硬的舒展开因为臀部剧痛而皱紧的眉头，朝姜衍尴尬一笑。
两只手则鬼鬼祟祟的，把崩出来的衬衫下摆飞速塞进了裤子里。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症状的？”古德里安扶起椅子，顿了顿领带：“啊，别误会，我指的是，你瞳孔的颜色。”
“三个多月前吧。”
“有什么诱因么？比如，受到了惊吓、刺激，或者去过什么反常的地方？”
古德里安神色罕见的严肃，一句句的发问，苏茜则重新打开了笔记本，噼里啪在键盘上一顿猛敲，电脑的扬声器时不时响起几声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没有。”
姜衍仰头盯着那座水晶吊顶灯完美无暇的打磨工艺，他要隐瞒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的身份，尽量避开了与古德里安的对视。
“那天很平常，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就在镜子里发现瞳色变了。”
“这件事，你有告诉过别人么？”古德里安警觉起来：“家人、朋友、同学、老师、医生、或者任何其他人？包括网上！”
“简历上应该已经写了，我父母两年前就去世了。”姜衍摇了摇头：“也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抱歉...”男孩提到父母已经离世时很平静，古德里安心里却五味杂陈，揭开对方的伤疤并非他的本意。
沉默片刻，他长吁一口气，提问时换成了更柔和的语调：“除了瞳色，你的身体还有发生什么变化么？比如你所说的，超能力之类的？”
姜衍皱眉思索了一会，没想到该怎么描述，干脆直接伸出了胳膊。
随着眸子里再次漾起一抹金色，他的手掌上轻微扭曲了几下，紧接着，凭空出现了一颗上红下白，中间环了圈黑色的圆球。
......
“逗我吧...”
“我老花眼又严重了么？”
“这是...”
一阵结结巴巴的议论后，丽晶酒店会议室里，响起了老头和少女带着破音的惊吼。
“宝可梦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