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是真的！
【“今天逮捕了一位异想天开的魔女（划去）罪犯”】
这是谁写下的？
今天？异想天开的魔女？罪犯？
是指自己吗？
蓝晴的思绪在见到这一行娟秀字迹一瞬间便被扰乱。
“是那位空级魔女给我的警告吗？”
“警告我...这个计划是在异想天开？”
她低声沉吟着。
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右手轻轻抚摸着额头。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临门一脚了。
马上就能窥看见“完人”的存在。
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
脚步踌躇之间，已经到了地下的研究室内。
那些模样变得千奇百怪的死囚看到蓝晴的时候，无不面色带着惊恐。
唯恐这个模样看上去清秀可人，但背地里却是个杀人不长眼的魔头盯上自己。
“你，你，你，出来。”
蓝晴没有多说些什么，随意的点出了三个稍微能看的过去的家伙。
那位名为木可的魔女，竟然能用这种方法警告自己。
而不是直接出手解决这场计划。
是否是说明，她也在期待着自己的结果？
如果能够在那两个使者面前证明的话。
是不是能够获得除了杨桃之外，另外一位空级魔女的支持？
......
“久等了。”
蓝晴回到了办公室中，侧过身，将身后的几位“完人”半成品露在了柯良面前。
“完人”颤颤巍巍的点点头，不敢说话。
上身赤裸，肌肉干瘦，几乎仅仅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长发如干草，胸口的两坨脂肪干瘪瘪的匍匐在肋骨之前。
应该是在这里没有怎么被当作人来对待。
柯良目光微微一冷。
“柯良，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木可前辈让你过来，想必也应该同你说过关于完人的事情。”
“将魔力强行覆盖在原本并不存在魔力的身躯之上，以此成为完人。”
蓝晴解释道。
所谓完人，其实是基于一种特殊的理念存在。
成为魔女，便意味着精神的不稳定，正是这种不稳定，才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力量。
这种理念认为，魔力并非是导致这种不稳定的原因，而是这种不稳定导致的结果。
以“付出”换来的代价，所以魔女虽然力量强大，但是是残缺的。
而正常人虽然精神稍微稳定，但是没有足够的力量，自然也不够完美。
如果有一种存在，可以同时拥有魔女的力量，且精神稳定，岂不是...
“完人，或者说，神，便是如此。这几位是与心骸结合的最为成功的案例。”
“369号，与未成形心骸尝试结合，类魔女能力为掌控风。”
“411号，与碎片级心骸结合，类魔女能力为忽视个体重力。”
“怎么样，这样的结果，可以让木可前辈满意吗？”
蓝晴一一从几位“完人半成品”身前走过。
尚且能保持人形，尚且能发挥出类似魔女的能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理智没有那么清晰了。
蓝晴叹了口气。
不过，至少证明自己的方法是对的。
接下来，便是尝试将心骸与魔女结合，如果结果顺利，最后一步便是将魔女武装与人结合。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满意？”
柯良回过神来。
他只觉得面前的几位“完人”目光空洞。
被蓝晴点到的时候，也只是“啊啊啊”的无意义呻吟。
如果工厂里所谓的“完人”都是这种程度。
柯良算是明白为什么琴音魔女选择将这处试验基地销毁了。
“你好？你的名字是？”
他凑近了其中的一位，仔细打量着。
对方面容上沾满了肮脏的固态物质，只能凭借着脸骨的轮廓，隐约能够看出对方曾经的风采。
“啊。”
预料之中的回答。
虽然柯良感受不到安霞所介绍的“心里阴暗面”。
但是光站在这几人面前，便能感受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压抑。
难怪游戏里会出现那般恐怖的心骸怪物。
该死的灭世魔女。
真会选地方。
“连话也不会说的完人吗？”
“这仅仅是试探性的步骤，接下来我将会完善更多的细节。”
蓝晴解释道。
“仅仅是理智上的问题，我倒有办法解决...”
“你的办法是，通过你的魔力将其人退化为孩童，以便引诱出他们心中的欲望，凝聚出可控的心骸...是吗？”
却没想到柯良在她说话之前，先一步说道。
蓝晴的动作猛地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也是那位前辈告诉给你的？”
不可能。
这个计划甚至连杨桃都不知道。
就算是空级魔女，也不应该手眼通天到这种程度。
难道说。
木可，就在自己身边。
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只感觉背后一冷，脊梁上长满了鸡皮疙瘩。
在回过神时，只感觉身后站着的那几位“完人”似乎都目光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像是在看着一头被困在马戏团被迫表演的野兽。
是她？
还是她？
还是都是！
蓝晴迷茫的看着几个由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杰作。
却只感觉从未如此陌生。
是了。
只有这样的可能，木可一直在自己身边，她才能做到这一切。
才能够在被自己保护之下的纂面书上书写下那一句话。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才会被一位空级魔女惦记上。
“前辈。”
蓝晴语气变得有些呆滞。
身上的服饰渐渐消退，一身黑蓝白色交错的魔力化身替换在身上。
黑白斑格交错的丝袜包裹的双腿微微打颤。
裙装厚重，却总感觉有一股止不住的风从角落往雪白身体内灌入。
“前辈？”
安霞微微皱眉。
这个疯子魔女又在胡说些什么。
柯良叹了口气。
蓝晴的动作，代表着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他的计划成功了。
坏消息，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存在着灭世魔女。
而且，大概率就在这个月，她便会在青茕市开展灭世计划第一阶段。
“她是真的。”
柯良轻声说道。
“前辈当然是真实存在着的。”
蓝晴忙不迭附和。
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见面时，作为月级魔女的高傲态度。
更像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小魔女。
她用纤细手指轻柔捏着裙摆，犹如侍女一般牵裙弓腰。
“还请前辈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