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炸了座假坟
心情愉悦地送走了李美娟母子,又和后面出来的池玉蓉二人告别,直到回老宅的路上,梁钰才有空问起岑慕月:“之前赵西青转给你的钱,是有什么问题吗?”
岑慕月看了梁钰一眼,似是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也不是有问题,只是发现原来如今转账也能作为功德运转的载体,有些许惊讶。”
梁钰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还会有觉得惊讶的东西?不过那个功德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吧。”
或许是今日心情的确不错,岑慕月悠闲地往车座椅上一靠,顺着梁钰的话道:“我自然会有不少惊讶的东西,比如我拿你当乖儿子,你却好像拿我当……摇钱树。”
当听到岑慕月前半句的时候,梁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以为是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岑慕月发现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
直到“摇钱树”三个字被慢悠悠地说出来,他才觉得自己再次能呼吸。
微微平复一下心情,梁钰真心实意道:“我哪敢拿你当摇钱树,拿你当小祖宗还差不多。”
岑慕月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
等梁钰半天没听到岑慕月的声音时,扭头一看,这家伙竟然又睡着了。
“就对我这么不设防吗?”梁钰喃喃道。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把车速缓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大概明白,像岑慕月这样,要靠吸自己的血维持体温,身体动不动就冷得像冰块,睡着就和死了一样的人,身体肯定有什么异常。
可她也只在自己面前睡得这样恬静过,至少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和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吧……
回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梁兆将车稳稳停下,岑慕月却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
他大着胆子碰了碰岑慕月手背的皮肤,还好,是温的,便轻轻叫了她一声:“岑慕月,到家了。”
岑慕月迷蒙之间听到梁钰的话,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早就没有家了。”
梁钰原本温柔的神色一愣,再看过去时,岑慕月已经恢复了清明,调笑道:“怎么不叫小祖宗了?”
梁钰:……
他下了车,走到岑慕月这边帮她拉开车门:“下车吧,小祖宗。”
岑慕月从善如流,她搭着梁钰的胳膊下了车,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十分刻意的咳嗽声。
梁钰扭头一看,老管家看着他们俩的表情有些不忍直视。
他心虚地往前走了几步打了声招呼:“宗叔,我……”
宗叔却打断了他的话,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钰少爷,你不用多说,我都已经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又?
梁钰一脸懵逼:“宗叔,你在说什么?”
宗叔谨慎地看了一眼岑慕月,又拉过梁钰低声音道:“你手上的痕迹,我早上都看到了!钰少爷啊,你……就算你要靠着岑小姐保护,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啊!”
???
梁钰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解释自己手上的痕迹。
已知:宗叔看着自己被岑慕月抱回来,然后直接抱着他进了主卧,然后第二天看到了他手上被捆绑的痕迹。
问:宗叔这番话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感情。
梁钰:想让我死。
岑慕月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老一小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便和宗叔打了个招呼之后直接进门了。
梁钰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不对啊宗叔,我之前就想说,你似乎和岑慕月挺熟的?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在保护我?”
宗叔叹了口气:“其实,在先生走之前,我就已经见过岑小姐了,也知道先生把你托付给了她。”
梁钰从没想过这个家里竟然还有知道岑慕月来历的人,他脑子一时都有些打结:“可父亲他为何……”
如果可以告诉宗叔,那又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他岑慕月的身份呢?
而且,这种托孤,不正说明了在这之前梁兆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梁钰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宗叔,你老实告诉我,父亲他……他是不是还没死?”
这个疑问,从岑慕月出现的第一天,便一直盘桓在梁钰心中。
尤其是和岑慕月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自觉对岑慕月的脾气也有了些许了解。
她的确很多时候耐心不太好,但她对小花和阿福姐弟,对被诡异附身的赵西青,甚至对池玉蓉,梁钰都能感觉到,岑慕月对生命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不在意。
这样的岑慕月,会为了单纯的泄愤,而炸了梁兆的坟吗?
梁钰不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
除非,那个坟,是假的。
可如果梁兆真的没死,那老太太为何会如此难过?总不可能他告诉了宗叔真相,却刻意瞒着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吧?如果老太太和宗叔都知道这件事,那她又是在为了什么而难过……
梁钰这会儿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念头,只希望能有人给他指条明路。
宗叔闻言也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梁钰的肩膀:“有些事,不是不想说,只是还没到时候。阿钰,先生他有自己的苦衷。”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宗叔的话还是让梁钰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
这几乎是在明示梁兆没死!
梁钰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宗叔,我懂了。他……没事就好。”
只要知道梁兆没死,他便安心了。至于他到底想做什么,又和岑慕月达成了什么合作,对梁钰来说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么多年,他是真心拿梁兆当父亲看的。
而宗叔听到梁钰的话,也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快进去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餐厅时,岑慕月已经开开心心地吃上了。
见梁钰落座,她又给梁钰递去了一碗汤,依旧是熟悉的当归红枣炖鸡。
岑慕月笑眯眯道:“多补补。”
梁钰:……
总有一种要被养好了再宰的奇怪感觉。
安静地吃完了饭,两人就各回各屋休息去了。尤其是梁钰,这几天的强度太高,他需要好好缓一缓。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梁钰也不会知道,新的危机正在悄悄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