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灾时,爸妈拉着弟弟一起逃生,把我推到吊灯下砸死,最后葬身火海。
再睁眼,我竟和弟弟一起穿越到了女尊世界。
我被女尊世界的妈爸当成眼珠子疼爱。
给我买八百万的大平层,还要送我出国读书。
却连一只虾都不允许弟弟跟我抢,
更逼他早点赘出去换彩礼供我留学。
巨大的落差下,弟弟拽我上天台,要和我一起死。
但前世重男轻女的爸妈却在此时穿越而来……
1
我十七岁的生日,妈妈送给我一本红灿灿的证件。
“不动产权证书”几个烫金大字在黑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我伸手接过,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一把抢了过去。
陆朝寐眉头紧蹙,粗暴地翻开房产证,凑到生日蛋糕上的烛光下仔细辨认内容。
“她一个死丫头片子不就过个生日,你们居然送市中心两百多平的房子。”他满脸不可置信,呼吸粗沉,“凭什么前几天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们屁都没送我一个?!”
爸爸拧着眉,极度不悦:“你大吵大闹找什么存在感?你一个男孩也配和你妹妹比?”
“我哪里比不上她?!我是陆家传宗接代的香火,你们老了还要靠我养老,家里所有的财产都应该给我才对!
“你们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便宜一个以后会嫁出去的外人?!”陆朝寐吼得脸红脖子粗,猛地抓起蛋糕往我脸上砸。
我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奶油糊了满脸,我扁着嘴看向妈妈,看上去委屈极了。
妈妈赶紧抽出纸巾帮我擦拭,然后指着陆朝寐毫不客气地斥责:
“我看你才是脑子坏掉了,陆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没用的男孩延续香火了?你妹妹还活着呢!”
望着过去把自己当眼珠子疼爱,如今却弃自己如敝履的熟悉面孔,陆朝寐捂着脑袋崩溃了。
“爸妈,你们看清楚,我是耀祖啊!我不是什么朝寐,她才是照笛!”
陆朝寐的手指快要戳进我的鼻子,被爸爸“啪”地一掌用力拍走。
妈妈警惕地把我挡在身后,维护的意味更是刺激得陆朝寐两眼发红。
“要不是念你招来妹妹的份上,我早把你掐死了。
“我们是让你饿死了还是冻死了,你还搁这委屈上了?你出去看看外面那些男孩哪个能和你一样可以读书?
“在这个家里你最应该感谢耀宇,如果不是她后出生,我们压根不会生你!”
妈妈越说越激动,我连忙化身贴心小棉袄给她拍背顺气。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无能狂怒的陆朝寐,正义凛然道:
“家里的钱是妈爸辛苦赚来的,他们想给谁就给谁,爸妈养大你不容易,哥你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当白眼狼成天想着不劳而获!”
他闻言脸色一僵,眼神开始闪躲,显然是想起了他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妈妈欣慰地摸摸我的头,爸爸做起和事佬给陆朝寐画饼:
“过几年爸爸给你找个好婆家,你赘出去不用花一分钱照样有现成的房子住。
“耀宇是女孩将来要继承家业、要招婿,没有房子可不行。”
我望着垂肩塌背、脸色灰败的陆朝寐,忍不住翘起唇角。
这个蠢弟弟啊,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怎么还没认清现实呢?
2
其实我和陆朝寐是穿越来这个女尊世界的。
前世,我叫陆照笛,是姐姐。他叫陆耀祖,是弟弟。
或许很难想象,照笛和耀祖这样反差的名字,竟然会出现在同一个家庭里。
当时奶奶一个人去帮刚出生的我办理户口,出于内心对男孙的极度渴望,没有文化的她擅自做主给我取名为招娣。
不知道登记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听岔了,登记成了“照笛”。
奶奶领着户口本回去后才知道名字被改了,跑去派出所大闹一通。
平时最怕惹麻烦、以群众意见为先的工作人员却一反常态,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给她再改一次。
奶奶铩羽而归,固执地认为是我让陆家断了后。
只给我喂稀米汤,小小的婴儿饿得面黄肌瘦,身高比同龄人短一截。
或许妈妈是心疼我,或许是不甘心,她身体尚未恢复便再次怀孕,第二年生下了弟弟。
后来爸妈带上弟弟去城里打工,把我留在乡下让奶奶带。
面对只有过年才会相见的女儿,他们多少有些内疚。
他们给我买新衣服和零食,对我和颜悦色、轻声细语,还会在我和弟弟抢鸡腿吃时打掉他的筷子。
这一切在陆耀祖的眼里,就成了爸妈偏爱我的证据。
明明爸妈在他初中就给他买好房子,仍然为他的第二套、第三套房努力攒钱做准备。
给我的则是吃饱穿暖上的公平,让我以为自己真的和弟弟一样重要,心甘情愿地为家庭奉献一切。
直到那一次半夜火灾。
我被浓烟呛醒,挣扎着跑到陆耀祖房间,想要把他叫醒。
可烟雾太大,他太沉,我体力不支倒下了,昏过去时我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大力拉扯弄醒,听见爸妈焦急的声音。
“死丫头抓这么紧,不是想拉着我们耀祖垫背吧?”
“别废话了,她想死就让她死,耀祖可是我们的命根子!”
突然头顶的吊灯砸了下来,爸妈想都没想地把我往灯下一推。
我被吊灯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他们趁机掰开我的手,搀着陆耀祖快步离去。
他们没有回头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我,一次也没有。
滚滚浓烟里,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再睁眼,我就到了女尊世界。
意外的是,陆耀祖也一起穿来了。
他变成了哥哥陆朝寐,我则是妹妹陆耀宇。
这个世界的父母和前世长相一样,只是姓陆的变成了妈妈。
不过和前世会在明面上装装样子的父母不同,这个世界的妈爸对陆朝寐的漠视毫不遮掩。
爱护和关心只给我,对陆朝寐像只铁桶般冷面无情。
大到家里的财产,小到餐盘里的一只虾,妈爸都不容许他跟我争。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习惯享受偏爱的陆朝寐几度濒临崩溃。
我有预感,今晚的事情绝不会就此结束。
3
堂姐即将出国深造,大姨在五星级酒店大摆筵席,邀请亲戚一起庆祝。
我到了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连其他亲戚也和前世一样。
席间姨父招待客人、敬酒夹菜,忙得不可开交。
而大姨气定神闲地坐着,挽着堂姐笑得春风得意,对大伙不停炫耀:
“从前我的肚子就争气,一举得女。
“现在女儿更有本事,申上了名校,毕业后再留下工作,我们老陆家从此就走向国际啦。”
妈妈语气酸酸的:“哟,大姐是在嘲讽我肚子不争气,头胎没生出女儿?”
前世她俩见面就总掐架,原因是妈妈生了儿子,大姨没有。
大姨身体不好只生了一个孩子,认为是女儿抢了儿子投胎的机会,害自己在夫家抬不起头。
她对女儿非打即骂,将生活的怨气和愤懑全部发泄在无辜的女儿身上。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被视为家族骄傲的堂姐,我不禁咧开嘴,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大姨:
“国内高考太卷了,我也想着送耀宇去出国,要准备多少钱?”
大姨比了个数字,“至少几百万吧,还要考虑将来留在国外给她置业的钱。”
妈妈转头和爸爸低声商量起来。
一直没人搭理、备受冷落的陆朝寐终于受不了,拍桌子忿忿不平道:
“女孩子成天只想着打扮、谈恋爱,能有什么用?花这么多钱送她出国纯纯是打水漂!
“你们怎么能一点都不为我考虑?我太寒心了,以后别怪我不给你们养老!”
愤怒的叫嚷声引得一众亲戚侧目,陆朝寐勾起唇角露出得意的表情。
“舅舅,你可得好好管教我妈,她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送耀宇一套八百万的房子,耀宇才多大啊。
“况且将来我的儿子才是陆家的血脉,现在钱全给耀宇花了,我花什么?惹我不痛快当心我让陆家绝后!”
他一通委屈诉苦加威胁,期待舅舅能帮自己讨伐妈妈。
4
前世陆朝寐作为既得利益者,不承认我的名字是招娣的意思,更坚决否认爸妈重男轻女。
穿越到女尊世界,他倒是不装了。
可舅舅只是尴尬地笑笑:“别胡说,你妈妈当家做主,我一个男人哪有资格管教她。”
陆朝寐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畏畏缩缩的男人是前世在妈妈面前横着走的舅舅。
其他亲戚也你一眼我一语地开始劝说。
“一个男孩子学历高了不好赘人,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赚钱,供你妹妹出国,她过得好了你面上也有光。”
“这话我不同意,大学还是要上的,这样以后才好找条件更好的对象,拿更高的彩礼回报家庭。”
“男孩比不上女孩,天资不够后劲也不足,考个师范就挺好,以后当个老师还能顾家,最重要的是能帮你妹妹带孩子。”
“朝寐,你不要这么强势,温柔点才好赘人。”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但无一例外想要榨干自己的价值来供养妹妹。
陆朝寐气急败坏地一把掀翻桌子,耍起无赖:
“我不管,我也要留学!耀宇别想一个人出国潇洒,把照顾爸妈的烂摊子甩给我!”
碎瓷片划过我的皮肤,我下意识痛呼出声。
妈爸围着我紧张地检查伤势,被鲜血染红的手臂让他们怒火中烧。
妈妈大步上前用力打了陆朝寐一巴掌,声音之大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噤声。
他紧紧捂住脸,眼底猩红一片,颤抖着声音道:
“你居然为了赔钱货打我?妈,我是你最爱最宝贝的耀祖啊!”
妈妈被刺激得呼吸急促,再次扬起手,被爸爸赶忙拦了下来。
“今天这样好的大喜日子,我们别扫了大家的兴。”
陆朝寐以为爸爸还是心疼自己的,面露狂喜。
只是维持不到两秒,便听见爸爸阴沉地说:
“等回家关上门再好好教训他,让他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陆朝寐浑身颤抖地环视众人,这些前世宠爱自己的亲戚们此刻眼睛里只有不满与厌恶。
他仰头怒吼,发泄着穿越以来的憋屈与不甘。
接着他愤恨的眼神转向我,浓稠的恨意像夜晚汹涌的海浪,我心里一惊。
趁大家愣神之际,陆朝寐冲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往电梯拖去。
5
陆朝寐运气好,力气也出奇的大,转眼就把我拖到了天台。
他整个人已经陷入疯癫,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是死了才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再死一次应该就能回去了吧?”
我的心脏陡然揪成一团。
上天让我来到女尊世界重活一次,我一定不能又变回陆朝寐的垫脚石!
我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他说话拖延时间:
“既然你说我们是死了才穿越来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便再死一次,也根本回不去?”
陆朝寐果然陷入沉思,我悄悄吐出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又变得亢奋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扯着翻过了护栏。
五十层楼的高度下,马路上的车辆渺小如蝼蚁,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刚刚赶到的妈爸看到这幅场景,一声尖叫后惊吓过度,双双晕了过去。
亲戚们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打电话、和陆朝寐谈判想要稳住他。
他狰狞一笑,喟叹道:“你爸妈不能亲眼看着最爱的女儿掉下去,真是可惜。”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背过去抓住栏杆,痛心疾首道:
“没有对你好就不是你爸妈了吗?他们至少给了你生命,让你健康长大。”
陆朝寐面露不屑:“呵,死到临头了还敢用我以前说过的话来讽刺我?我可不吃这套。”
他眼里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歇斯底里道:“哪怕是死,我也不要留在这个倒反天罡的地方!”
他说完就要拽着我一起跳下去。
求生欲太过于强烈,我死死扣住栏杆,和他在高台拉扯起来。
争斗间,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耀祖!我的耀祖!”
我们不约而同地僵住了身体。
不同的是,陆朝寐难以置信地望向狂奔过来的爸妈,紧接着整个人迸发出巨大的欢欣。
而我的心直直坠落万丈深渊。
他们,也来了吗?
6
很快,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回到家里,爸妈一左一右抱着陆朝寐又哭又笑,我像一个外人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互诉衷肠。
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短短一个月,仿佛只是我的一场幻梦。
现在,梦要醒了。
陆朝寐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在爸妈面前抖了个干净,说到我有一套大平层时还委屈地哭了。
爸妈心疼坏了,一碗水端平的伪善面具也不戴了。
“你当姐姐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欺负?!果然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一个没把的女孩有什么用,老实点赶紧把房子过户到你弟弟名下,你是外人,他才是老陆家的根。”
这才是爸妈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我抬起眼睛直视他们,毫不畏惧。
“男的是长了两个头还是长了三条腿?又比女孩有用在哪里?何况房子又不是你们买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做主?”
爸妈大概是习惯我在他们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一时间愣住了。
陆朝寐立刻跳起来,指着我义正辞严道:
“陆照笛,你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以为能骑到我头上了?
“眼前的才是你亲爸亲妈,他们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受着,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真是好大一口锅啊,我笑得讽刺。
他只是因为比我多长了根东西,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爸妈掏心掏肺的爱与付出。
甚至把我当作他的养料,任他无休止地索取,发展根系伸长枝丫,直至长成一颗参天大树,而他的繁叶却不会为我遮风挡雨。
我只能终日困顿在对父母之爱的执念与幻想里,榨干自己去讨好他们,试图博取更多的认可和爱。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爸妈并不爱我。
幸运的是,我已经明白了我不需要他们爱我。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昂起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们也配?”
陆朝寐斜我一眼,眼神轻蔑,对爸妈胸有成竹地说:
“虽然房子写在她名下,但实际出资人是你们,按照法律我们可以收回,再改成我的名字。”
爸妈眼睛一亮,搂着陆朝寐,连连夸赞他聪明有头脑。
我噗嗤一声笑了。
他们不会以为前世的法律在女尊世界也适用吧?
7
第二天他们三人起了个大早,带上所有证件,说是要先给陆朝寐改回原来的名字。
“朝寐,招妹,怎么会有父母给儿子取这么恶毒的名字?”妈妈眉头紧蹙嫌恶得不行。
我凉凉出声:“朝寐的意思是希望他早晨还能睡觉,过的轻松,多好的祝福啊,哪里恶毒了?还能比招娣恶毒?”
妈妈拉长了脸,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胡说八道,照笛多好听,别人都说是个好名字。
“反倒是现在,一个丫头片子叫耀宇,哪来那么大脸,也不怕丢人,下次我得给你改回去。”
我翻了个白眼,背起书包出门上学。
等晚上回到家,只见他们三人焉了吧唧地歪坐在沙发上,满脸不甘。
一见到我,火气终于有地方撒,一窝蜂全围了上来。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允许给男孩取名『耀祖』?故意不说,好看我们笑话!”
还有这样的规定?我老实地摇摇头。
“但我知道登记在女儿名下的房子不能过户给儿子哦,嘻嘻。”
家里的钱都被之前的妈爸用来办理了我的教育基金,现在家里除了房产只剩一个空壳。
甚至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同样有我的名字,他们想过户给陆朝寐也没办法。
陆朝寐在家目中无人惯了,现在又有人撑腰,怎么可能容忍我站得比他高?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捏起拳头砸向我。
但这个世界的我体格强壮,我压根不怕他,当即甩下书包跟陆朝寐对打起来。
我拎起他的领口一个借力,便把他摔在了地上。
泛酸的往事涌现在脑海里,我深吸一口气狠狠的一拳把他打歪了头。
陆朝寐疼得龇牙咧嘴,止不住地哀嚎。
爸妈心疼得一拥而上,两人牢牢控制住我,大喊:
“儿子,给我打!死丫头还敢打你,真是反了天了!”
陆朝寐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眼中全是戾气,他看着我扭动挣扎却无法脱身的样子笑得畅快。
“你不是挺能的么?再来啊,废物。”
他扯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使劲地往墙上砸,一下又一下,撞击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我依稀听见了头骨裂开的声音,视线也变得晕眩。
8
“好了好了,打回来出了气就行。”许是怕闹出人命,妈妈主动叫停。
陆朝寐愤然收回手,冷哼一声,扭头往我房间走去。
不对,现在已经是他的房间了。
刚穿过来时,因为我住在家里最大最明亮的房间,他没少闹腾过。
现在爸妈也穿越过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重回食物链顶端。
我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头痛欲裂。
“不就撞了两下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别装了。”爸妈撇撇嘴转身回房。
看着他们冷漠的背影,我仿佛回到前世火灾那晚。
到了女尊世界我才明白,前世爸妈并不是在火灾时才不爱我。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他们给我一颗甜枣,却给了弟弟一座糖山。
我不用再在觉醒和沉沦里反复横跳。
也不用再在爱里走钢索,感受一辈子的摇摇欲坠。
……
第二天我强忍着难受去上学。
高高肿起的额头让班主任大惊失色,立即带我去医务室治疗。
得知我是被家暴时,她面色凝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我就稀里糊涂地被带去一间会议室。
房间里,爸爸和陆朝寐被铐在椅子上,正面红耳赤地大声咒骂工作人员,妈妈急得满头大汗,不住地鞠躬求情。
一见到我,妈妈立马扑了上来,哭嚎着对我又锤又打。
“是不是你报的警?丧良心的狗东西,害得我们一家不得安宁,当初我就该把你丢进粪坑淹死!”
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按住她,小心地把我安排在距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上。
一个严肃干练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上位者的气质不怒自威,面无表情地直奔主题:
“我国自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类蔑视、家暴女性的恶劣案件。这次事件引起我方高度重视,决定成立『纠正管理局』来帮助陆耀宇同学。”
她对随后跟来的几个女医生打了个手势,她们点了点头便拿着针管走向不断嘶吼挣扎的爸妈和陆朝寐。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呼吸也变得急促。
难道女尊世界真的会因为女性被家暴而这样轻易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