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脉受损
在这片神秘而广袤的修真世界之中，二长老堪称一位奇葩的存在。他全身心地沉浸于《天真剑经》的修炼里，这部古老而深邃的剑经，似乎在无声无息中重塑了他的行事作风，让他变得难以捉摸，行事随心随性，甚至近乎肆意妄为。他的认知仿若高空中翱翔的苍鹰，远远超脱于众多修士之上，再加上那率性而为的脾性，世间那些诸如委屈或者不平之类的情绪，恰似轻风吹拂过平滑的湖面，难以在他的心湖中掀起丝毫波澜。
对于那些被众多修士尊崇有加的浩然之气，那仿佛能够吞天纳地、气吞山河般雄浑磅礴的气势，又或是充满肃杀凛冽意味的杀气，二长老却显得与之格格不入。在他内心深处，他深切地明白，若要悟出独属于自己的心中剑，就必须回归到一种最为纯粹的心境，如同天真无邪、毫无杂念的孩童，真正达到返璞归真、回归童稚的境界。而尚志文，作为长期受二长老熏陶的晚辈，他的心性也逐渐被陶冶得如同清澈纯净的溪流，心地善良且平和恬淡，在剑门弟子当中宛如一股清流般的存在。
此刻，二长老站在自己最为出色的后代尚志文面前，心中颇感不自在。他自然无法坦然说出“老祖我当时不过是玩性大发，稍微捉弄了一下那个小筑基修士而已”这样的话语。只见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后，他换上了一副满含鼓励与期望的神情，对着尚志文说道：“志文啊，你天性纯良、宅心仁厚，老祖宗我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怪罪于你呢？老祖宗我确实对李唐那小弟子另眼相看，但在我心中，最为看重的依旧是你呀。你平日里做事周全细致，为人处世也无可挑剔，只是心中牵挂之事繁多，倘若能够将这些繁杂之事暂且搁置一旁，你心中的那把剑必然能够破茧而出，展露锋芒。”
尚志文对自己老祖宗的话语深信不疑，在他的心中，二长老犹如高悬于天际的璀璨星辰，其话语好似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刚刚他亲眼目睹了李唐成功凝出心中剑的震撼场景，这让他对老祖宗的话更是笃信无疑，如同深深的烙印镌刻在了心底。此刻，听到老祖宗这般充满智慧的激励与指引，他只觉得内心深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击中，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曾经对李唐说过的话：“初心在抱，守信遵诚，处世应怀仁厚意；使命于肩，知恩重义，为人莫负善良心。”想到此处，他缓缓地闭上双眼，瞬间进入了入定的状态，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沉浸在一种玄奥而奇妙的修行境界之中。
二长老看着尚志文的模样，心中暗自惊讶：“我不过是随意敷衍了这小子几句，他居然像是从中领悟到了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一般。”他心中那原本就“艹”的情绪，那几个“艹”字更是增添了几分。他心中仿佛有一万只奔腾的艹泥马，但表面上，二长老还是轻轻一抖袖袍，一道柔和的灵光闪过，尚志文的身形便被卷入袖中，消失不见。
二长老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顾妖娆的身上，神色变得严肃而庄重，缓缓开口说道：“那小金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鲁莽地自毁心中剑，这下可好，心脉遭受了重创。我得赶紧过去给他用药救治。这药用下去之后，这小子至少得花费一甲子的时间来调养。你瞧瞧现在这些年轻弟子，行事怎么如此冲动鲁莽呢？心中剑是何等珍贵且难以修炼的存在，岂是能够随心所欲就毁掉的？如今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得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收拾残局。顾丫头啊，你这些年为门派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着实辛苦。老夫一直都看在眼里，如今在你的悉心教导之下，有弟子能够凝练出心中剑，顾丫头你也是功不可没。你把手上的事情交代一番，然后就去闭关准备，此次的合体机缘，自然有你一份。这机缘难得，多做些准备就能多几分把握。”
顾妖娆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欢喜，赶忙轻盈地盈盈下拜，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谢道：“多谢二长老的支持与厚爱，妖娆定会全力以赴，精心筹备，绝对不会辜负二长老的期望。”
二长老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便出现在李唐闭关的密室之中。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李唐的额头，一道温润的灵力缓缓注入，李唐的嘴巴便不由自主地缓缓张开。二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黑漆漆的葫芦，小心翼翼地从中倒出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那丹药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灵动起来，显然是一颗极其珍贵的丹药。二长老满脸心疼地将丹药喂进李唐的嘴里。
李唐此时正处于一种半昏迷的朦胧状态，他只感觉有一股力量轻轻掰开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有东西缓缓倒入嘴中。他吃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老头，正拿着一个黑漆漆的葫芦往自己嘴巴里倒丹药。他想要挣扎着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巨山压住，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老头，看着他那副心疼到表情都有些扭曲、仿佛心肝都在颤抖的模样。
二长老见李唐睁开了眼睛，立刻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恼怒，对着李唐呵斥道：“臭小子，你可知道你爷爷我这最后一葫芦养心丹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要不是你这小子心高气傲，好高骛远，瞧不上那黑色心中剑，我何至于把这宝贝拿出来给你用啊。你爷爷我这养心丹可是世间罕见的珍宝，哪怕是一位道化大乘期的修士性命垂危，这丹药都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你这臭小子，你说说看，你该怎么补偿你爷爷我？你爷爷我都要被你给气个半死了。”
李唐此时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脉像是遭受了重创，现在根本无法动弹，嘴里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暗自思索：“原来我还有个爷爷？我那便宜老爹怎么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啊？这老头说的养心丹竟然如此神奇，能够挽救道化大乘期修士的性命？难道他刚刚喂我吃的就是这养心丹？”
二长老给李唐喂完丹药后，依旧气鼓鼓地说道：“你这小子命不该绝，吃了这葫芦养心丹后，只要你安心调养一甲子的时间，到时候你的心脉只会比之前更加坚韧强大百倍。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你爷爷我。这一甲子的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静心调养，安心打坐修炼，不许再轻举妄动，尤其是不能动手斗剑。等你修养好了，要是不给你爷爷我找来一个足够珍贵的宝贝补偿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定要打得你屁股开花。”说完，二长老的身影便如一阵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唐这才开始认真探查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探查，他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果然如同那猥琐老头所说，自己的心脉已经濒临断裂，刚刚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何异常，想来应该是自己毁掉心中剑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心脉。他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埋怨：这心中剑毁了居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之前怎么就没人告诉过我呢？心中剑在剑门之中是极为罕见的存在，整个剑门总共也就只有两人拥有，加上李唐现在也不过才三人罢了。如此珍贵难得的心中剑，李唐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毁掉了，也难怪一向心高气傲的顾妖娆会被气得吐血。还好最后李唐够倔强，重新凝练出了心中剑，否则的话，以顾妖娆的脾气，怕是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将李唐置于死地。不过现在看来，顾妖娆也因为培养李唐得力，有机会进入剑门密地去探寻那合体机缘，这也算是有所回报，功德圆满了。
也不知道李唐若是知道门派把李唐凝出心中剑的功劳都归功于顾妖娆，李唐会不会因此而道心失守或者心中剑自毁也说不定，如果不是因为心中剑如此难得，李唐这条小命怕是根本不值得二长老用那珍贵的养心丹来拯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李唐心中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自己爷爷的老头充满了疑惑。他暗自思索：“他真的是我的爷爷吗？若是神兽的话，难道都会这样照顾自己的后代吗？我那便宜老爹要是有这样厉害的爹，又怎么会被一个普通的牛妖管家谋害呢？可如果他不是我爷爷，那他为什么要用如此珍贵的丹药来救我呢？”李唐在心中反复权衡这些问题，最后不知怎的，竟然真的相信了这老头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吧。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过多纠结此事，心想自己总算是成功渡过了这一劫，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心调息好心脉。他深知自己整理出来的心中剑修炼法门还存在诸多不完善之处，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暂时不要修炼为好，等心脉完全恢复之后再做打算。目前，他只打算专心修炼剑门的《玄符剑经》，其他的事情暂时先搁置一旁，以免再生枝节。
李唐深知，这次的千年杀劫对自己来说可谓是有得有失。他最大的收获并非是凝出心中剑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从中领悟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心中剑其实就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所秉持的信念之剑。这一发现让他深刻地意识到，在修真者的力量体系当中，信念是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他最大的损失，无疑就是伤了心脉吃了这个猥琐老头（也许真的是自己爷爷）的一葫芦仙丹。在世俗之人的眼中，这或许可以称之为欠人情，可在修士的世界里，这就是欠下了因果。在领悟心中剑之前，李唐或许还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是欠了一份人情，可当他明白了信念在修炼体系当中的力量之后，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欠下的是一份因果。明白这些和他体内的貔貅血脉有着一定的关系，毕竟貔貅遗传了麒麟的一部分知祸福的能力，他模模糊糊地能够感觉到，这种救命的因果若是不还，必然会影响自己的修行之路。
李唐的脑海中此时又浮现出许多新的猜测，等待着他去一一证实。他现在并不着急去修炼，着急也无济于事。如今他还没有找到破解赢通老魔头给他挖下的那个大坑的方法，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他的修炼到化神期恐怕就会戛然而止。虽然他也许还可以依靠貔貅本命功法继续修炼，可是貔貅的成长速度极为缓慢，按照这个速度，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许是几万年之后了。要知道，先天貔貅神兽一出生就是大乘期的修为，而他这种后天反先天的貔貅神兽并不在正常之列，虽然李唐属性上属于先天，但在质量上却远远不够，就像是一颗虽然有着先天的优良种子，却没有在最肥沃的土壤吸收到能量，没有能量成长起来一样，不过他的潜力依旧很高，本质上还是他自己，只是在成长的道路上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