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鳞石装置2
“艾布纳，你先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欧文就把正在处理各种文书的艾布纳叫上。
两人来到了厨房里。
“看那个。”
挥退在厨房里忙碌的仆从，欧文指着正在烧水的炉子。
面对领主的命令，虽然不明所以，但艾布纳还是皱眉盯着炉子。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蒸汽顶着壶盖时而跳跃，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看啊，那个壶盖不停的被蒸汽顶上去。”
静静等待了片刻，欧文满怀希望的问道：
“有什么想法没有？”
“领主大人是在告诉我，壶盖迟早会被顶飞，厨房需要更换一个更好的水壶？”艾布纳思索着道。
欧文有些无语。
“你就没联想到什么其他东西吗？”
“比如......思考水蒸气为什么会把壶盖顶起来。”
“或许是因为水壶太老旧了？”
艾布纳依旧显得很不解。
再三引导了几次，发现领地唯一的学者是个榆木疙瘩，欧文也不得不遗憾的放弃。
看样子，并非所有人都是瓦力，见到水烧开就能发明出蒸汽机。
“那么，领主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艾布纳不太清楚欧文在遗憾什么，只能耸了耸肩，抱怨道：
“领地内还有许多工作，我最近正在带一批见习文书官，但他们就连字也认不全，估计还需要好几个月的教导，所以......”
“先等等，你跟我来。”
欧文想了想，带着艾布纳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个火蜥人吗？”
“哪个？”
“会释放火魔法的那个。”
“哦？”艾布纳诧异的扭头看向欧文，表情逐渐变得激动：“领主大人，您准备把那具尸体送给我研究了？”
“如果你还想要的话，可以立即带走，它就在那边。”
欧文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带上防烧手套拿起鳞石。
同时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但现在，我觉得你更想看到——我是怎么复现火魔法的。”
如此说完，他把自己的手伸向符文铁片，和鳞石紧靠在一起。
蓬！
一团火焰凭空升起，室内的温度开始攀升。
艾布纳表情呆了呆，快步来到欧文身边，一边仔细观察火焰，一边手舞足蹈。
“难以置信，领主大人，您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没看到您念咒？”
“其实你也可以的。”
拿掉鳞石，欧文一边让艾布纳戴好手套，一边把鳞石放进他手中。
“去靠近那个铁块。”
后者将信将疑，迟疑着，还是缓缓靠近。
下个瞬间，火焰再次升起，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太不可思议了！”
艾布纳脸上浮现出激动。
“这难道是巫师的神秘道具？领主大人，您把巫师的道具制作出来了？”
“就当成神秘道具吧。”欧文点点头，“现在，沼泽领的学者兼首席文书官，艾布纳先生，请帮我好好想一想，这东西该怎么用，才能为我的领地带来财富？”
昨天他思索了很久。
先是准备把蒸汽机给弄出来，然后以鳞石作为能源燃烧。
这样便可以直接复刻地球上的工业革命，走不列颠走过的路。
但非常遗憾，他憋了半天。
发现自己根本没记住蒸汽机该怎么制造，最多只是通晓一些粗略原理。
上辈子又不是什么专业科研人员，作为普通人对很多领域虽然有所涉猎，但深研的实在太少了。
那些零星的知识，就连用金手指强化也无能为力。
欧文仅仅记住了一些发明蒸汽机的小故事——相信大多数普通人，都并不会关心各种枯燥的数据，反而会记住发明家的很多趣事。
于是今天早上，他才会特意带着艾布纳去观察烧开水。
受王国承认的学者，应该会有一定的研究精神吧。
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能以水壶联想到蒸汽机的。
“或许我们可以做成一个更容易携带的魔法道具，然后交给给卡隆和雷恩骑士，相信会对他们打败敌人很有用。”
“......不不不，至少现阶段，我需要的并非什么战争兵器。”欧文揉了揉眉心：
“再仔细想一想，艾布纳，现在领地没有遇到敌人，我觉得把它装在领民的壁炉里，让火烧得更旺，帮他们度过下一个寒冷的冬季，都比做成武器更好些。”
这翻话让艾布纳瞪大了眼。
片刻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嘴唇蠕动着，身体激动得发颤：
“领主大人，难道这种神秘道具您能成批进行制造？”
单独几个和批量可是两个概念。
欧文一下子卡了壳。
他仔细回想自己制造符文铁片时的精神消耗，最终咬牙点头。
“没错，我一天能制作十......三十个！”
其实如果全力全开，制作一百符文铁片也不在话下，毕竟它并非篆刻完整的法术模型，只是更复杂点的符文。
但这会让欧文的精神损耗极大，没办法再做其他任何事，包括学习符文，研究法术，还包括修炼。
“发给领民烤火也太浪费了！”艾布纳当即说道：
“我们可以用它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冶炼钢铁，烧制砖和瓷器......领主大人，相信我，只要这种道具能供应十个大型冶炼炉，很快您就能看到，领地在飞速发展！”
“好，就交给你了，尽快制作出成品工具，然后把它运用到发展领地上面。”
欧文仔细讲解了一下燃烧的原理，吩咐道。
中世纪贵族就这一点比较好。
什么事都能让下面的人去做，且还不怕对方夺权。
进入领地的管理层，都对欧文宣誓过效忠。
在这个世界，暗地里如何不清楚，但明面上背刺自己主君的家伙，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正常身份，再有本事也只能去当盗匪之类的了。
更何况鳞石道具的核心技术掌握在欧文手上，唯有他才能制作符文铁片。
或许其他眼魔血脉传奇，通过研究也能勉强进行仿制。
但在没有具体获知巫师精神力运用技巧时，这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而且欧文还在符文铁片上进行过一定的加密。
哪怕外人真的仿制成功......可黑石山脉最大的鳞石矿来源，在他的沼泽领。
直到最后，怎么也绕不开欧文。
“建造冶炼炉，可以用黏土来烧砖，这样能省掉工匠们挖掘石料的步骤，让城池能更快的建起来。”
“另外还能打造大批武器和防具，王国和鲁丁人的战争估计还会持续好几年......对了！”
正喃喃自语的艾布纳突然转过身，目光炯炯看向欧文。
“领主大人，我觉得您该修改一下自己的计划......先制造一批能使用火魔法的兵器怎么样？”
他兴奋的解释道：
“我们可以把兵器卖给王国，北边的军团一直在抵抗鲁丁人的入侵，根据战报看很吃力，相信他们正急需这些魔法道具——花更多的金币也会购买！”
欧文沉吟着，问道：
“鲁丁和王国的战争进行得怎么样了？”
“去年年底，王国已经调集了我们黑石行省的驻军，据说还可能会增加其他行省的驻军。”
“鲁丁人一时难以攻下边境，目前已经在北方陷入拉锯战，相信这场战争没有三五年根本停不下来。”
艾布纳回答道。
“那就先不必理会。”很快欧文就做出决定，摇摇头，“我们需要发展领地，等领地发展到一定程度，至少走上正轨后，才能考虑把鳞石的秘密暴露出去。”
说完，他又紧盯着艾布纳：
“你也是，必须严格保守秘密。”
“请信任我，领主大人，离开轻语领的那一刻，我已经宣誓对您效忠，就连轻语伯爵也无法再命令我！”艾布纳很快反应过来。
鳞石道具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或许碍于各种规则，其他领主们难以打主意，可一旦暴露出去，暗地里的小动作绝不会少。
唯有等到沼泽领先建立起体系，拥有了抵御小动作的能力，才会考虑直接出售鳞石道具赚钱。
现阶段，也只能建立一些冶炼炉，然后贩卖各种冶炼产品了。
而即便是出售冶炼产品，按照艾布纳的估算，也能让领地的财政迅速好转。
“如果不信任，我怎么会让你看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欧文笑着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