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须尽欢
马尔福先生拧开了门，家养小精灵慌忙跑了过来，马尔福先生一脚把他踢出门去。他们可以听见多比痛苦的尖叫声沿着走廊一路传来。秦青看哈利站在那里，像是冥思苦想了什么。然后，哈利似乎有了主意。
“邓布利多教授，”他匆匆忙忙地说，“请问，我能把这本日记还给马尔福先生吗？”
“当然可以，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不过可得快点儿。别忘了你还有考试呢。”
哈利一把抓过日记本，冲出办公室。他听见多比痛苦的惨叫声绕过拐角，越来越远了。哈利一边心里怀疑这个计划能不能行得通，一边飞快地脱掉一只鞋，扯下自己的臭袜子，把日记本塞了进去。然后，他沿着黑暗的走廊飞奔。秦青和罗恩也跟在后面出了校长室。
就在那两个人正要下楼梯时，哈利追上了他们。
“马尔福先生，”他喘着气说，一个踉跄，刹住脚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把那只臭烘烘的袜子硬塞进卢修斯·马尔福手里。
“这是什——”马尔福先生扯掉日记本上的袜子，扔到一边，怒气冲冲地看了看平平无奇的日记本，又看了看哈利。“哈利·波特，总有一天，你会遭到和你父母同样的下场，”他轻声说，“他们当年就是爱管闲事的傻瓜。”
秦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马尔福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孩子吧，我并不觉得他有多么安全。”
他转身要走。
“快来，多比。听见没有，快点儿！”
可是多比没有动弹。他高高举起哈利那只黏糊糊的臭袜子，激动地看着它，就好像那是一件无价之宝。
“主人给了多比一只袜子，”家养小精灵惊讶地说道，“主人把袜子给了多比。”
“什么？”马尔福先生恼火地说，“你说什么？”
“多比得到了一只袜子，”多比不敢相信地说道，“是主人扔的，多比接住了，多比——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马尔福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家养小精灵。然后他突然向哈利扑去。
“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家仆，小子！”
可是多比喊道：“不许你伤害哈利·波特！”
只听邦的一声巨响，马尔福先生向后倒去。他跌跌撞撞、一步三级地冲下楼梯，最后乱糟糟地瘫倒在下面的平台上。他挣扎着站起来，脸色铁青，抽出了魔杖，可是多比举起了一只修长的、很有威力的手指。秦青有意思的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精灵的魔法确实有独特的地方。
“你可以走了，”他指着下面的马尔福先生，凶狠地说，“你永远不许碰哈利·波特。你现在可以走了。”
卢修斯·马尔福没有别的办法。他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们最后一眼，用斗篷裹住身体，匆匆地消失了。
“哈利·波特解放了多比！”小精灵用刺耳的尖声说道，抬头望着哈利，月光从最近的一扇窗户洒进来，映照着他圆鼓鼓的眼睛，“哈利·波特使多比获得了自由！”
“我没做什么，多比，”哈利咧着嘴笑了，说道，“你答应我，别再试图来保护我了。”
小精灵丑陋的棕红色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露出满口牙齿。多比用颤抖的手穿上哈利的袜子后，多比伸出双臂，抱住哈利的腰，紧紧地搂了他一下。
“哈利·波特比多比原先知道的还要伟大！”他啜泣着说道，“别了，哈利·波特！”
多比嗓子眼里又发出一个很响的哽咽声，随后便消失了。
秦青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考试，反倒是回到校长室，“邓布利多教授，你在犹豫什么呢？剥夺了一切荣誉，现在你只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了，好好养老吧。”
“你果然知道，我们找到的魂器还有，冈特家族的戒指，”邓布利多声音不再平静，“没办法驱散诅咒，我也想再见她一面。”
“你想见的人，肯定没有灵魂了，目前我也帮不上忙，”秦青说，“不过戒指给我研究一下，这个魔法或许会有可能的，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一次吧。”
“是的，就是已经等待太多年了，”邓布利多缓缓说，“现在机会在面前，就很难再想等下去了，尽管危险，我已经老了，并不觉得可惜。”
秦青沉默片刻，终究长叹，“你想好就行，霍格沃兹还需要你操心。”
邓布利多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你们已经能很好的保护霍格沃兹了，正是有这一代新生的力量，反倒更让我安心，更让我难以克制去等待。”
秦青回到小院，看着这个老男人，“你还在我这待上了，不躲着了？你还是多看着邓布利多吧，我估计他多半会使用戒指的。”
“如果你早五十年诞生，我们当初一定可以成功的，”格林德沃低着头有些沉默，“他肯定会使用，也肯定会被诅咒，这是他的选择。”
“早生一百年，我也懒得搭理你们，”秦青躺在摇椅上说，“不管是巫师也好，麻瓜也罢，一派打压一派的把戏，我不想参与。”
“先知可以预言未来，你以后会参与的，”格林德沃开口道，“你没有始终游离于这个世界，你正在牵扯进来。”
“我知道，”秦青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知道，只要跟人有了联系，就不会再独善其身，总会牵扯波及到你在乎的人，但就因为这个，还不足以让我回避。且不说你们有没有能力成功，换作你们成功，就会变得更好？我不觉，外部没有敌人，内部就分化出敌人。巫师也是人，从来没什么变化，”
格林德沃似乎还想说什么，秦青说道，“没必要说服我，你愿意就去做，谋杀也好，被通缉也好，你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别打扰我。卢娜要来了，你可以走了。”格林德沃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格林德沃走了没多久，卢娜就拉着金妮过来了，秦青先开口道，“金妮，哈利等会考试完也会过来的，不用这么不开心的。”
卢娜轻柔的声音说，“恐怕不止哈利会过来吧，你从不会单独邀请哈利的。”
“是，还有俱乐部的其他人，各个学院都会几个代表来的。”秦青点点头说，“我想在俱乐部也考试一下，总给他们放松，玩，期末也测测他们的水平，要知道我这也是有学院分的。”
“那就是学姐也会来咯？”卢娜轻声说，“以前这种事情，不是只叫学姐就好吗？这次怎么这么多人。”
“之前其实也有收集其他学院的，只是都是学姐去做了，”秦青看着卢娜好看的眼睛说，“现在时间比较急，估计学姐是来不及收集各学院意见的，就叫他们一起过来了，还有别的一点原因的话，就是和学姐的单独互动少一点，会更好些。”
“我有那么小气吗？”卢娜对他眨巴一下眼睛，“你似乎总是不在乎的样子考虑了很多，其实没有必要的。或许，我就是你说的那样，只是占有欲呢？到时候有了别的选择，都没人安慰你了。”你是如此耀眼的出众，淡淡的风却幸运的被你捧在手中……
“这个我真不知道，”秦青笑了笑，“不过，时间会见证所有。别让金妮一直看着我们聊天，我们进去等他们吧。”就算时过境迁，秦青能感受到她那一刻的悸动，扑面而来的热情，为你而跳动的心，绝没有作假，他愿意为那一刻买单。
金妮十分满意，红着脸积极的拉着卢娜进了小院，不多时，其他学院同学们陆续到达，秋·张学姐也来了，只是并不看他，哈利被金妮看着浑身不自在，所有人都陷入诡异的安静中，他吐出一口长气，快步走向秦青，“青，我们快点吧，我总感觉怪怪的。”
赫敏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能不能聪明一点，”瞪他一眼，拉到旁边，小声说道，“你不知道最好不要说话，你没看到都没人靠过去！今天肯定有好戏看了。”
哈利注意到秋·张的眼神，哈利无比理解秦青的感受，在洛哈特面前，只要金妮或者科林出现，他就有这样的感受，不过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把鼻梁上的圆形眼镜向上推了推，“我们过去些，那边～”
哈利曾经参加过霍格沃茨的几次集会，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令他期待。
“既然人都到齐了，听取一下俱乐部的活动意见，要知道我这里的学院分你们没几个拿到的，”秦青说，“之前校长一直没回来，安排的活动都比较偏向战斗，现在我想希望给你们放松些，要大家玩的开心些，怎么样？”
现场气氛非常安静，互相大眼瞪小眼，似乎在等什么人说话，“不如这样，让大家见识一下不同的风景呢？我觉得你的花园就有很多我们从未见过的风格，还可以可以帮助你们三年级麻瓜研究课。”秋·张开口道。
“可以，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秦青也是有些疑惑，学姐什么时候在俱乐部有如此威望了，这对他本来算是好事，让他不用操心人际之间的杂事，不过现在倒是有些尴尬了，卢娜也不是乐于管理的，但还是让学姐管理，必然少不了接触，两难了。
就连最活跃的韦斯莱兄弟都没有搭话，秦青等待片刻之后，开口说道，“那就观光风景吧，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对了，顺便可以作为你们的考核，”秦青对着金妮和卢娜说，“时间就在你们考试之后。”
“真没有一点要求吗？”秦青疑惑，看着同学们陆续撤离，没有欲言又止，也没有丝毫留恋。
“你自己想想之前做了什么？”卢娜踮起脚，想揉他的头，秦青偏下脑袋，就听见她轻声耳语，“你吓到他们了，他们不敢亲近的，况且看学姐跟你那么亲密都不敢说话，还有谁会提意见呢？”
“韦斯莱兄弟他们不至于吧？”秦青说，“别人还有可能，他们一直很了解的，还有哈利他们怎么也不说呢？”
秋·张临出门回头看见这一幕，秦青看见了她，对他摆摆手，似乎在说（再见），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哈利不顾赫敏的阻拦，说道，“青，你们是怎么了？”他实在好奇，明明之前那么要好的人，怎么忽然就僵硬成这样，他想缓解一下，因为就连洛哈特，他现在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说学姐的话——”秦青沉默片刻，回道，“我会很快处理好的，谢谢你的好意了。”
哈利的点点头，被赫敏拉着走远，卢娜才开口说道，“其实学姐很矛盾，她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失去了什么。”
“就你聪明～”秦青低头看着，将她的手捏来捏去说，“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绝对也认不清自己的内心，我也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有两种智慧，一种是天生而来的，另一种随阅历而增加的。
“好了，人都走光了，金妮都没叫你，我送你回去吧。”秦青觉察到天色将晚，不再做挽留。
秦青在院中睁睁出神望着明月，故事中太仁慈，总能让错过的人重新相遇，生活不一样，有的人说再见就再也不见。
“这次的活动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在路上走下去就好，越远得分越高。”秦青在台上说道。台上还站着许久未见的校长邓布利多，和四位院长。
众人也都多是有经验的熟手，就算一年级，也都是被这几周的活动变得熟练了，尽皆走进石门，身形消失不见。
“青，你不会又安排什么来袭击教授吧？”弗利维教授站得高高的笑着说。
听到这句话，就连斯内普教授也不禁捏紧魔杖，麦格教授先是一僵，再回过头来说，“我们还是去看看孩子们的表现吧！”显然之前的事，虽然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斯普劳特教授走在前面，跟秦青小声说，“你跟秋·张怎么闹的？这孩子现在天天跑我这来，也不哭也不闹，不是看着你送过我的凤尾竹一看就是一下午，就是给你送的女萎浇水，都快淹死了。”
“教授，让你费心了。”秦青也是一怔，他是没想到学姐会去斯普劳特教授那里，不过也确实只有那里，有最多秦青送的东西，类似小院的氛围，还有最少的小巫师。
秦青和教授们来到那片星空湖面，夏洛克早已备好了，茶和小点心，各自落座开始看学生们的表现，只有邓布利多一个劲不住的嗅着茶，“这个茶？和之前的不一样，青，是你培养的吗？果然是茶的故乡来的，有不一样的风味。”
“你喜欢就多喝点，”对此秦青也无话可说，英国人也是真没喝过什么好茶，卖过来的都是红茶，还是些碎渣子，纯的茶都有股淡苦味，难怪喜欢加糖加奶。他更喜欢茶的本味，自己做的点绿茶工艺不算顶尖，但是胜在魔法培育，魔咒炒茶，控制精准又不费事。“谷雨茶，你喜欢可以给你一些，教授们喜欢也都可以找夏洛克拿，每人分一罐还是有的。”
在秦青和教授们交谈中，同学们发觉这次的确与以往完全不同，仅有着一条硬黄泥板的土路，左右都是高大的植物，许多人都不认得，秋·张却在秦青哪儿见过，是银杉顺着土路一直前走，似乎这路没有尽头，天上讨厌的太阳，令人烦躁的晒着，让秋·张额头密布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泥板上留下大颗大颗的印子。
秋·张不知走了多久，只有两边变换的树林，提醒着她一直在向前，在迷蒙间，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她极力的想要看清他，但太阳大的让她不敢抬眼，只能低头见着他的脚，踩着草编的鞋子。秋·张并不甘心甘心，顺着他穿着的青蓝色的布裤往上看，直到看见他的手，她盯着他的手，怔怔出神。
“你听不懂吗？”秋·张见那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用极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语气莫名，“我叫秋·张，我只是想接着走下去。”
“你这条路？”他甩了甩被握住的右手，没有甩开，“这条路，传说是没有尽头，不过倒是一直流传着一个离开的方式，只要将你在这路上遇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供奉给土地老爷就可以离开了。不过我来了很多次，随便放点什么都可以的。”
“土地老爷？谁是土地老爷？”秋·张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很符合秦青的所作所为，他一向是喜欢弄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放进去让大家见识的。
“你先放开，我带你去看，前面就是，很多的，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
秋·张始终没有放开，不过很快就见到了他说的土地庙，就在道路的旁边，没有什么台阶，也没有门户，只有一个避雨的更类似屋檐的小房间，一眼就能望到两个和蔼可亲的泥塑，中间一张棕红案桌，案上一个青石香炉，里面还有不少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