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婴儿开始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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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流民营

残阳如血,黄昏将近。

接连几天的大雪,让金陵城裹上了一层银装,像是坐卧在山野间的白沙丽人,向世人展现她朦朦胧胧的美感。

“噗嗤!”

陆昭拔出玉制小刀,提着刚刚猎杀的狗妖,向着黄山外走去,李红袖与萤草跟在他的身边。

这几天陆昭在黄山上没日没夜的猎杀妖邪,就连带上山的气血丹都吃了十来粒了,精神与肉体都十分的疲乏。

饶是如此,陆昭还是没有下山的打算,经过几天的锻炼,他发现与妖魔搏杀,不仅更容易进入入定状态,技能甚至都得到些许提升。

原本【鬼游】能够维持的时间,不过是数十个呼吸,现在已经勉强可以坚持小半柱香了。

【刺毒】甚至可以做到让一只人祸前期的妖魔,瞬间暴毙。

这种程度的提升,是在家中修炼,如何也得不到的。

“少主,今天娘娘就要出走了。你不回去看看吗?”萤草站在陆昭的肩膀上提醒到。

陆昭摇了摇头,他以往看电视剧中的不辞而别,很是费解这些人的做法。

可是直到自己经历时,才明白,不见面的离别,或许要好上很多。

来到黄山的一块巨石上,陆昭远远的眺望着金陵城的城门。

差不多,午时三刻,夏邑与一众穿着鹤衣司服饰的人,在城外,以各种玄奇术法离开了金陵城。

朝廷在各道都城都设置过传送法阵,但法阵的开启,需要有上京鹤衣司高层的默许。

一般是用来应对更为棘手的情况。

夏邑目前还不具备使用法阵的权限,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赶往河南道。

从江南道赶往河南道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麻烦,可要命的是路上的劫杀,以及途径的各种妖魔地。

一个不慎便有身死道消的风险。

见娘亲远去,陆昭这才带着狗妖的尸体,向着山下的流民营走去,这些天他杀死的妖怪,但凡是能吃的,都会带去流民营。

虽然于事无补,但总归是尽了一份自己的力。

“陆家公子,是陆家公子又来了。”

“这么大的一条野狗,这小公子当真是好本事啊!”

“不愧是陆大人的儿子,我没记错的话他才几岁吧?”

“那是,当初我还吃过他的满月酒呢。”

流民营因此有不少人都识得了陆昭,衙役们见他提着一只半人高的死狗,纷纷凑上前来,帮忙剥皮熬汤。

相比较衙役,周遭的乞丐明显更关心这只狗妖的尸体,因为,这代表他们今天分到的米粥里面,会多出一些肉糜。

可就算是饿得眼冒金星,这些流民也不敢靠近煮着米粥的大锅。

因为在流民营的一颗枯树上,上面悬挂着十来具衣衫褴褛的尸体,手臂被麻绳捆住,身上有着一道道鞭痕。

他们都是为了争抢吃食,才被衙役吊在树上,以儆效尤。

“好吃!好吃!”

待米粥熬好后,四周的流民纷纷聚集在一起,顶着寒冬腊月,蹲坐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着。

就连一些年纪尚小的流民,抢不到米粥,也会有衙役专门给他们分上一点。

若在平时,米粥被哄抢干净,他们就只能捧着地上的积雪用来充饥。

没人知道,金陵城之所以加大赈灾的力度。

是因为,夏邑若不能在四个月内赶回来。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灵仙宗的术法秘杀。

其魂其魄,皆在梦中泯灭,自然就没有机会演变出生灵灭绝之灾了。

陆昭没有在流民营停留太久,望着枯树上挂着的尸体,内心并无多大的波澜。

杀鸡儆猴的做法,在陆昭眼里已经是比较温和的手段了。

就当陆昭往城中走着,绵延数百里的黄山上,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眼中溢出青绿色的灵元,将金陵城外的景象,尽数揽入眼中。

当察觉到夏邑的确远去后,方才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薄薄的册子,上面不仅写着夏邑的名字,还有金陵城一众高官。

“渠涯,他们来消息了,岭南道最后一批流民已经被他们引入了江南道。”

在男子身后,还有一名与他一般打扮的青年,身材瘦弱,浑身泛青,个子足足有两米之高。

男子把册子收入怀中,将目光放在金陵城中,声音嘶哑,“现在距离饿殍遍野之灾的形成,还差一些功夫。”

“不用担心,事情已经准备妥帖。”

青年上前一步,声音阴沉,“只待天时。”

………

回到家中,偌大的陆府有些寂寥,扫晴娘娘见陆昭回来了,便从剪纸上现身,从怀里取出了一份书信。

“少主,这是娘娘临走时交给你的。”

陆昭接过书信,倒不觉得意外,自己在黄山上修炼,娘亲离开前肯定有许多话想要对自己讲。

他坐在庭院里的银杏树下,翻开书信,入眼的是娟秀却极具力道的字迹。

“自昭儿懂事以来,已一年有余,你素来聪慧,从小到大从未让娘亲担忧过,你这几日在黄山刻苦修炼,为娘欣慰。”

但,你年岁尚小,切记修行非一日之工。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修炼一道,如细水流长……莫要伤了身子。”

“些许琐事,娘亲已经安排妥帖,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则去寻子先生,他为人正直,自不会坐视不理。”

“望我儿,在家平平安安,欢欢喜喜。”

“娘亲留笔。”

看着娘亲留下的书信,陆昭默默不语。

上辈子,他颠沛流离了半生,从来没有体验过有家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份简简单单的书信,让陆昭感觉心里好像被填满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陆府外传来。

只见,刘炼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来到陆府,见陆昭坐在庭院的银杏树下,高声喊道,“昭哥!”

陆昭合上书信,小心的放入衣袖中,抬眼看向刘炼,皱眉道,“怎么了?”

刘炼挠了挠头,大大咧咧的坐在陆昭身边,端起石桌上冷了的茶壶,就往独自里灌了几口茶水。

“我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