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逍遥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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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守口如塞盖瓶

碎琼乱玉,簌然飘落作响。

再搭配上不远处隐隐传来的犬吠声,气氛骤然间凝固紧张。

“啧,桂明哥,怎么不讲话了,该不会被戳中痛处了吧?”

“张扬,你这是做什么呢?我跟你平日无冤无仇,犯不着借着酒劲逗闷子吧,这东西走火了可了不得,我赌你枪里没子弹,一准是想拿我寻开心,听哥劝,咱别闹腾……”

程桂明喉结耸动,困窘的吞咽了口唾沫,佯装镇定的想扭过身摸向腰间。

不料,他刚有所动作,腰间别着的武器就被张扬缴械,扔在地上,用脚踢出几米远。

仿若被卸牙老虎一样,程桂明只能装傻充愣道:“我经常下村搞群众工作,随身带点防身武器,这很正常吧?”

“正常,怎么不正常,就是桂明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后背和臀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我见识少,你可别蒙我,痔疮能长背上?该不会是前天跟那小本子起了内讧,挨了一扎吧……”

张扬语调冰冷,右手持枪,左手狠狠的戳了一下,果不其然,在程桂明呲牙咧嘴的表情中,殷红的鲜血缓缓渗透衣服,滴落在雪地上。

这时,在一旁佯装撒尿的潘长军打开手电筒,照了下那顺着衣角,不停往外潺潺流出的鲜血,铁青着脸,在程桂明抗拒的表情中,不由分说的就扯掉他的厚棉袄。

果不其然,在后腰和臀相连的位置上绑了厚厚一大扎的止血纱布绷带,由于方才张扬用力过猛的缘故,此刻的纱布早已浸满了血水。

“潘书记,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讲了,把鞋脱下!”

“我真是被冤枉的,后背的伤是……”

“我让你把鞋脱下,听到没!”

黑着脸,潘长军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张扬虽然表情淡然,扣着镜面匣子的扳机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但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忐忑。

他最早猜疑程桂明,其实就是进城的头天晚上,程桂明送衣服时尽管极力掩饰动作的不自然,没露出多大破绽。

但架不住有猫坏事呀,他刚离开没多久,那只花猫就跳上椅子嗅个不停,张扬起初也没在意。

可当凑近,用手指一抹,才发现椅子上有淡淡的血痕,从隔着厚棉裤都能渗出血来判断,程桂明要是单纯痔疮的话,估计早躺医院急救了……

起了疑心之后,张扬再旁敲侧击的试探,在伙房吃饭的时候,通过小脚侦缉队,翻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意外得知程桂明是兵荒马乱时,从城里逃到冯家峪镇公社的青年学生。

据说是在城里上学,得罪了人,所以躲在冯家峪避风头,后来天下太平,开始厘定户籍,他识文断字,再加上人也年轻,就在冯家峪镇上当了差。

平日里养尊处优,没受过苦,程桂明虽然瞧着跟二十八九岁一样,但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四五了,迟迟没有婚配,也属实是个怪人。

基于种种,张扬已经有了大致把握,那个一直隐藏着群众当中的敌特十之八九就是他。

现在只等程桂明脚上穿木屐所留下的老茧露出来,便有了手拿把掐的证据。

果然,等程桂明磨磨唧唧的把脚上的鞋脱掉,露出拇指缝里那层厚茧时,张扬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玩意,跟“洗头佬除油时依据“鼻梁弧度,检查有没有割礼一样,都是铁证。

虽然小本子穿木屐还是遣唐使来华时学过去的,但在国内,这个传统早就跟跪坐一样被废除了。

更别提鞑子时,普通老百姓长袍马褂,动不动磕头作揖,一口一个奴才主子,早没了古时风范。

经年累月,留下这么厚一层茧,就算是热水刮也刮不掉。

“得嘞!潘书记,没成想还真赌对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小本子,藏的挺深呀……”

张扬弯腰把刚才踢远的那把手枪捡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程桂明,捯饬一番之后,把这把王八盒子塞到了自己裤兜里。

见证据确凿,程桂明也没狡辩,没了最开始的惶恐求饶,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感,咧开嘴角,惨然笑了下。

“潘叔,你早怀疑我了吧,还特意给我备下一桌鸿门宴,这么多年都快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要不是石村那头蠢猪非要威胁我找什么龙骨……”

程桂明赤着脚,一边说一边踉跄的朝张扬这边踱步,迎着枪口,仿佛早已认命。

然而就在离张杨一步远的距离,似乎是在求生欲所带来的的肾上腺素作用下,他原本笨拙的动作迅捷起来。

不等张扬和潘长军反应,这家伙就一把将张扬持枪的手推开,另一只手,顺势拔出了张扬插在裤兜里的那把王八盒子,将枪口对准了张扬。

这时慢了半拍的张扬,被夺了兜里的枪后才反应过来,和程桂明拔枪对峙。

“不许动,把枪扔掉,扔掉!”

倏忽之间,形势发生逆转。

眼见似乎有逃生的希望,程桂明原本要说的话也截然打住,一边恐吓,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退路。

他记得清楚,张扬也就是这两天从民兵队领了枪,想来枪法稀烂,再加上又被自己用枪顶着,估计早就心乱如麻。

稳住,只要稳住,就有死里逃生的希望可能。

哪怕是逃到关外深山老林呢,只要活着,活着就有一切……

然而,张扬却泰然自若,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手腕一动,一颗子弹猛的射出,径直穿过程桂明的颅骨。

在光的霰射下,一团炸裂的血痕显得异常艳丽,程桂明临死之前估计都没想到,张扬居然真的敢开枪,就不怕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扑通一声,失去了支撑的身体颓然倒在地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显得异常诡异。

局势稍纵即逝,潘长军觉得也就是撒泡尿的功夫,程桂明就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这场雪天晚宴,终究是带了一抹血色。

蹲下身,拿过程桂明手里握着的那把王八匣子,潘长军拆开弹匣,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张扬:“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