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界域
空中弥漫着阵阵血雾，久经不散，可李申焱却没有任何感觉，手中屠宰刀已经卷刃，浓稠的液体缓缓流下，听着血液滴落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场中再无任何动静。
无数脏器流了出来，残躯布满整个训练场，李申焱望着面前的数字，口中喃喃：
“轮回之神觉醒值是什么？到了99%......那100%会怎样？还有那百分之一怎么办？”
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活物，大门也莫名地死死焊住，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不明白最后的百分之一怎么将之补上。
他很好奇的是，本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此刻居然变得有些香甜了起来，就像是杀的不是兽，而是早已烹饪好的食材，李申焱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他缓缓蹲下身，望着地上浓稠的液体，眼神里不禁浮现出贪婪的目光。
香......
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张开......
突然，他猛地回过神，瞬间站起身，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居然开始想吃了他们！
而自己的手臂......
此刻已经溢出淡淡的红芒，不仅仅是手臂，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诡异的血红光芒。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大门突然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剧烈，屋顶上不断落下了阵阵灰尘。
他打开了门。
看清来人，李申焱呆愣住了，
“吴哥......朱姐......你们怎么来了？”
可迎接他的只有二人的怒吼：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李申焱望着愤怒到极点的二人，僵硬地笑笑：“我......那些是兽啊，我杀了兽，我杀了这么多......”
刚想指着身后无数兽骇，但当他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彻底愣住了。
身后的哪是兽，分明是人，被他砍成无数尸块的人类！
一些头颅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还有的是不甘，愤怒，害怕，绝望，悲伤......
那之前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难道就是他们的血味？
‘......李哥，你是兽......’
‘我身边居然潜伏着一只兽.......’
‘我们一起上，杀了它......’
他们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阵阵回荡着，李申焱晃了晃脑袋，“不，不可能，我是人，他们才是兽，我是人啊！”
他猛然转过头，死死盯着二人，“我是兽，还是人？我到底是不是人啊，啊？我明明是人啊，我明明是......”
“不，你们也是兽，这些都是幻觉，对么？”
李申焱指着吴旋生，突然笑了起来，“对啊，你可以生成幻境，这些都是你们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朱雀双拳死死握紧，“李申焱，你给我去死！”
话音落下，朱雀右拳已经轰出，直朝李申焱面门而去！
嗤！
朱雀的拳头在他鼻尖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是猛然滞住，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同时，地上又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血液缓缓流下。
而李申焱的屠宰刀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朱雀脖子后，下一秒，一颗绝美的头颅缓缓落下，难以置信之色永远地凝固在脸上，很快，瞳孔逐渐扩散，气息停止。
彻底死绝。
嗤！
下一秒，吴旋生的头颅也缓缓落下，没有任何的迟疑。
......
训练场之外，
距离十里之外的一处古式建筑物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道醇厚的中年嗓音响起，很快，一个人走了进来。
“队长！”
坐在电子屏幕前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目光深邃，眼神中的杀意不经意间散发而出，“金雀，有什么发现？”
名叫金雀的青年男子缓缓道：“我们观测的这位不仅是能够直接窃取神明能力，而且和我们一样，都有【界域】！”
“嗯？”中年男子微微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们五行小队六人相互配合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出来的【界域】，他居然一个人就可以！”
中年男子立刻站起身，沉声道：“这不可能，界域的形成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就能施展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队长，我眼不可能看错，他确实一个人就施展出来了，而且其他几个队员也给我了反馈，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就是他好像不太稳定。”
“不太稳定，什么意思？”
金雀来到屏幕面前，操作了片刻，很快上面逐渐显示出一个画面。
上面是一个断手女人在虚弱缓慢地走着。
很快，屏幕关闭。
“队长，这是在阳山市发生的事，而屏幕上的就是镇守阳山市的小队队长，朱雀。但从她出现在监控中到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是如何受伤的。”
中年男子点头，“我知道，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拜神教之人所为，但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么.....等等，我记得这小子也曾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金雀点头，“是，但后面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就连给他的盛灵物都无法监视到任何情况，而现在莫名出现在还未完全建成的第二考核点中，而且样貌也变了。”
“等等！”中年男子抬起手，“跑题了。”
“哦，据我所知他们一个队员具有【诸神黄昏】的幻境能力，但我们以及高层已经完全联系不到此人了，而李申焱现在精神状态似乎出现了问题，应该就是这幻境所造。据队友所说，他现在正在......砍人。”
“砍人？”中年男子脸上出现一丝奇怪之色，“砍什么人？那里有人？”
金雀微微一顿，然后沉声道：“在他施展出的界域里，出现了三百多人，或者说，是三百多只兽，这是他创造的，或者换句话来说，在他的界域里，他就是神！”
场中气氛似乎凝固下来。
片刻，中年男子开口道：“现在，聚集金队全体成员，准备进入界域。还有，你小子最好没骗我。”
......
训练场外，李申焱身体完全通红，双眸似乎充满了无尽血气，煞气冲天！
身后的场馆内，
一名身穿白色衬衫的高个青年缓缓现出身影，望着李申焱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喂，老大刚刚来消息，准备干活了。”
“说真的，这家伙到底怎么了？真吓人啊。”
一名穿衣轻素的女子也来到青年身边，但那青年却不自主地往旁边移了移。
“罪愆孽重，本该不可留......”
光头男子轻声低喃，盘坐在地上，周围仍是尸痕遍野。
“嘿嘿......”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还有几只兽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