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觉醒异象
洪黔心中默默自语，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那种流淌在血液中的战意，似乎被这场黑雨唤醒了，他并非像其他新生满脸的惊慌失措。
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种从容不迫。
刚走到觉醒法阵前，杨尚便认真打量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其踩进法阵之中。
“杨大师，麻烦您了。”
洪黔微微抬头，再次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作为阵法大师，杨尚的眼力也非常犀利，他能看出洪黔眼中那一丝藏着很深很深的仇意。
“若是觉醒出了较好的天赋，切莫因此上头走了歪路，而若是没觉醒出什么值得称赞的天赋，那也不要心灰意冷。”
洪黔轻轻点头，表示受教了。
他想，自己应该不会走上歪路，但有朝一日，定要以武力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操场周围是观众席，很多觉醒成功的新生便在此等候徐虎校长的总结。
当然若是能看到洪黔出丑，那他们也是极为乐意的。
其中的一伙新生小团体，便与洪黔极其不对付，甚至有几次大打出手，不过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林武大哥，你说这洪黔，能觉醒出来什么？”
“这还用说，肯定觉醒个厨师职业，一辈子给我们这种镇守前线的强者提供后勤保障了！”
不等林武回答，就有人抢着回答。
对此，那林武都只是笑笑。
他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等待的那人，同样都是紧盯着洪黔觉醒的人。
“比起我，那女人恐怕更加乐意见洪黔出丑吧？”
林武舔了舔嘴唇，将目光定格在了操场上还在等待觉醒的女子，女子系着高马尾，身穿运动装，是他眼馋许久的猎物了。
只不过，这个猎物却一直紧盯着洪黔。
所以也导致他和洪黔极其不对付，或许便是因爱生恨吧。
操场上的那名女子，算是洪黔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因为一些变故，两人有了隔阂，至此演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争锋。
“洪黔...我的成绩压你一头，若是觉醒出来的天赋还压你一头，兴许你便看到我们两人的差距了。”
女子名为夏清雪，入学理论考试第一名，妥妥的天之骄女。
黑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征兆，此雨过后，基地市外，恐怕不安宁了。
其实洪黔也很忐忑，若是觉醒出来毫无希望的天赋，那么自己恐怕此生都查不出父母意外逝去的背后的真相。
紧接着他便踏入法阵之中，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觉醒石，入手是一阵温润，宛如暖玉一般。
“握紧觉醒石，闭上双眼，有节奏的调整呼吸...”
杨尚话都说到一半，可洪黔却是无动于衷。
因为洪黔，看到了那座小宫殿，就在自己鼻端的不远处，他愣神了。
小宫殿慢慢刺入了洪黔的眉心处，他嘶了一声，便察觉到了杨尚奇异的目光，而后连忙闭上眼睛。
杨尚虽然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继续进行引导，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张焕那般，可以不需要引导，就能掌握住自己的机缘。
觉醒是需要一定天赋和运气的，缺一不可，因为原初天赋亦或者原初职业，都需要自己亲手去抓住。
在洪黔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时间空间仿佛都停滞了。
而他自己也仿若身处一个黑暗空间之中。
但很快，便有星光点点在周围环绕，看似近在眼前，可要动手抓住的时候，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原来这就是原初觉醒啊，倒也蛮有意思的。”
洪黔兴致勃勃，因为这次觉醒，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可以很简单粗暴的说，原初觉醒出来的无论是天赋还是职业，都可以直接提前将人生划上冒号。
因为没人知道后续发展是什么样。
在他的眼前，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星辰，可却纷纷退开。
他的瞳孔中，映显出一团金色的云朵，正是这说不清来由的东西，将那些原初星辰驱赶。
“你...要选择我么？”
洪黔缓缓伸出手，那金色云朵仿佛也猜到了他的心意，贴近住了手掌。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原初天赋的详细信息，那信息量涌入脑中的一刻。
他也睁开了眼睛。
从闭上眼睛到睁开眼睛，实际上也就过了半秒钟。
徐虎还有李尚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们不敢相信...
真的有人愚笨到这种地步？
闭眼开眼半秒钟不到，不知道的以为是下一个张焕呢。
台下的夏清雪微微仰头，那雪白的脖颈还有精致锁骨被更突出的展现出来，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口干舌燥。
她那平日里颇为清冷的俏脸，竟然扬起了一抹笑容。
连觉醒都觉醒不成功，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面前呢？
操场上也是哄笑声不断，甚至更有一位成绩垫底的调侃，说什么学习学傻了，总之引得一大群人捧腹大笑。
“成绩第二又有什么用？在这个世界靠着是拳头，而不是书上的那些理论知识，难不成靠这玩意杀妖魔吗？”
“话糙理不糙，可你这话确实有点糙了哈哈哈哈！”
“你别说，我这垫底进来都觉醒了原初天赋，也不知道这大学霸啥心理？”
哄笑声不断，因为洪黔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人。
哪怕是刚刚的张焕，也是闭着眼睛十多秒才睁开。
而洪黔，半秒不到就睁开了，这自然也就成了众人的笑点。
一旁的张焕那也是个急啊，他都在怀疑自己这个哥们是不是在跟他较劲？
自己十多秒睁开眼睛，那是因为已经抓住了机缘，无需浪费时间了。
可这哥们，竟然特么的半秒钟睁开。
“咳咳...小伙子你要不要再尝试一下？刚刚你没有注意听我的引导话术，失败了也正常。”
杨尚并未太刁难人，因为这些新生都是新鲜血液，作为老一辈人，没必要去呛新人。
洪黔的目光依次扫过了徐虎和杨尚，而后微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走过两人。
“小兔崽子，想去哪里？赶紧按照杨大师的话认真再来一次！”
徐虎鼻子皱了皱，按理说成绩名列前茅，不应该如此作为吧？
说罢，他便伸手想要去抓住洪黔的肩头。
却不料，洪黔右手五指一卷收拢，金色的气流环绕在表面，轰隆一声打出。
但徐虎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拳。
“好小子，你觉醒成功了？为何不说一声？！”
徐虎立马收起手掌背负在后，只见那掌心竟然多了一道拳印。
他是不敢相信的，一个刚刚觉醒原初天赋的新生，一拳可以在他的手掌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并且还让他的手掌微微颤抖。
杨尚看了一眼徐虎背负的右手，也是微眯起了双眼。
眼前的小子，也是个藏拙的主，只不过没有张焕那家伙藏得深。
“如果我说的话，恐怕就无法试验一下这原初天赋有何用了。”
洪黔收起拳头，虽然轰出去的时候很帅，但整只右臂发麻的感觉实属不好受。
“臭小子，合着你拿我当试力石？边上刚好有个试力石，你要是手痒就去轰他！”
徐虎没好气的说道，他毫无防备的被轰了一拳，心里自然有些不爽。
“洪黔，先测试测试你这天赋为何吧。”
杨尚也大概猜出了眼前青年的能力，但他很执着，不应该是那个能力。
因为那个能力，很有可能导致没有任何势力招收。
每个在校学生，在高一的时候就可以加入势力，这也是上级高层叫板的事，无人能忤逆，为的就是让这群新鲜血液更快融入当下。
“好。”
洪黔不只是第一个半秒钟睁开眼睛的人，同样也是第一个知晓自己原初天赋为何的人。
在没通过检测石测验的情况下，没有人知晓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而洪黔却知道。
检测石很大，石柱模样，走近的时候便能感觉到一股温润气息。
台下哄笑声虽然减少了一些，但仍旧不断。
因为他们都在等待着，这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洪黔，究竟能觉醒出个什么天赋出来。
若是类似于火元素水元素这种，他们避之而不及，倘若是蓝银草那种弱鸡天赋，恐怕洪黔就要被好好嘲笑一阵子了。
实际上洪黔也不知道，自己无非就是孤僻了点，怎么引来那么多人记恨？
不过他不放在心上，这种高中小社会团体，有几个知心朋友就足够了，至于这些阿猫阿狗，背后嘴他也就算了。
倘若真的出格，洪黔也不吝啬他那沙包大的拳头。
“杨大师，这纯粹的力量，是不是真的没有出路？”
洪黔走到了石柱前，低声说了一句。
要不说武者能飞天遁地，耳聪目明，杨尚已经步入七旬，相隔老远仍然能听见，这或许就是高武世界所带来的馈赠。
当然，同样也是责任，背负着人类存亡的责任。
杨尚点头又摇头，显然他这种层次的，并没有办法去点评一个天赋的道路如何，但既然被问了，他肯定也得凭着自己本心回答。
“纯粹的东西，并不能偏向于本源一路，而只能偏向于极武道，类似于纯粹的力量，而你似乎...”
很显然，作为一名快要入土的大阵法师，他对本源与极武，还是有着一些浅薄的认知，不过并不多。
原初天赋觉醒之后，便可以选择修炼本源亦或者是极武道，这两个选择有着跨时代的意义，所以大多人会选择前者。
原因无他，本源一道，强者众多，有许多先人探测过前路，而极武道有超高成就的，也不过百来位。
所以这也是极武道为何被人遗忘，甚至被人唾弃，在很多见识浅薄的武者口中，极武道最是不堪，谁踏入了这道便是自掘坟墓。
可他们甚至杨尚都不知，当年便有一位极武道武者，一指灭去了环绕在阑珊海上方的红雾。
可那名武者却失去神智，深陷红雾之中，无法自拔，最终被一众高层封锁信息，杨尚地位虽高，但也没达到行省层次。
“纯粹的东西么？杨大师你眼中闪烁着希望，看来是要让杨师失望了。”
洪黔心中暗暗自语。
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原初天赋的秘密，也不知这测试石柱，能不能让在场的几位看出端倪。
不过凭他们的眼力见，恐怕就只能看得出皮毛，看不透彻，看不到其真正蕴含的东西。
紧接着，他的手掌轻轻按上去，贴合在那表面有些粗糙的石面，一股股暖流遍布全身。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如同破晓的曙光般，从石柱表面冲天而起，直穿云霄，几乎照亮了整个博宁基地市。
当然不仅如此，金光漫天的同时，还有九条金色蛮龙在云层中翻腾，只是以杨尚众人的眼力见，并不能直观感受到。
杨尚几乎将昂头这个动作诠释，却依旧看不到光柱所停留之处。
他咽了咽口水，徐虎同样也是如此，这种觉醒大场面，都是第一次见。
“洪黔你这觉醒异象有些过于夸张...知晓它是什么能力了么？”
杨尚依旧对那望不到头的光柱记忆犹新，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有些颤抖。
“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姑且可以这样算吧？希望不要太烂的天赋啊，我这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你的了臭小子！”
徐虎低声说道。
声音虽小，但夏清雪却听到了。
她刚刚还仰着的脖颈，现在却有些僵硬了。
而她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那天赋之上了。
“如校长和大师所见，这天赋...便是怪力无双，同武道境界武者力量的四倍。”
话一出，全场寂静。
徐虎校长的面部表情可以用僵硬来形容，升官发财他是不敢指望了。
而杨尚则是微微叹了口气，他其实早就猜出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两位沉默叹气的同时，台下一阵哄笑，有的甚至在地上打滚的笑，还有的笑出了眼泪。
因为在这种低级城市，怪力无双也就是蛮力无双的进阶版，追其根本都是一个废字。
这种纯粹的力量天赋，被这些眼界浅薄的人唾弃。
更何况还是这些，刚刚觉醒便觉得天下无敌的新生呢？
他们的眼界只停留在了飞天遁地才是武道所往，而却并不知道，有那么一群极武道武者，靠着肉身与拳头杀出了一片盛世。
而极武道被唾弃，实际上还是得追溯到联邦高层的两个流派之争......
“也罢也罢，有个能努力奋进的路便是好事，莫要把他人的评价眼光放在眼里。”
虽然有些失望，但杨尚的深沉让他说不出那种贬低的话。
一旁的徐虎也凑了过来。
“杨尚大师，武院和原初学府那边，给这小子安排介绍信吗？”
徐虎其实很不想做这种事情，但眼前的杨尚有着决断权。
“让他进入武院吧，凭他那望不到尽头的金光，日后成就或许难说，只能算是给他一些帮助吧。”
因为杨尚敲定了此事，徐虎也不可能拂了面子，索性也就答应下来了
不就是一张推荐信么？还能要了他的老命不成？
忽然徐虎也记起了洪黔的一些事情，同情之心也上来了，觉醒这样的天赋，日后能不能混饱饭都是两说。
所以他还是决定大发善心，给这年轻人一个机会，一个能得到启动修炼资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