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赚灵石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天，院子里的梨树树叶泛黄，秋风一过，树叶簌簌坠地，落了满院。
今年的梨树结了不少果子，李道也才尝过两三个，很甜，其余的都被邻里邻居的小孩在院墙外，用竹子编制的竹兜摘光了。
十月二十七这天，李道特意出去了一趟，买了些菜，做了一桌丰盛晚宴，庆祝他来这个世界的第四个生日。
李道十七岁了。
这一天，李道久违的没有忙碌，而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到了第二天，李道又开始忙于修炼，忙于琢磨火灵符的符势。
一直到十一月初，他才从这种忙碌的状态中走出来。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万物静籁。
“呼~”
李道端坐蒲团上，良久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收敛气息，缓缓从入静中醒来。
思量间，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心中默念口诀，随后周身气机激荡。
他猛地朝窗外一指，一股庞大的气息自他指尖迸发而出，将梨树上的一节枝丫斩断，落在池塘中，池中鲤鱼以为有食物，听到动静后劈里啪啦拍打着水面朝那节树枝游去。
“如今《清元术》小有成就，修为也彻底稳固了，这大半年时间，倒也没白白浪费。”
看着已经快要赶上毛线大小的光线穿过树梢，李道收回目光，满意的点点头道。
“之前为了巩固修为，我又卖了一瓶灵蜜，买两颗培元丹，才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内将修为稳固。”
“灵蜜往后还有大用，所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无异于坐吃山空，得想办法赚取灵石了……”
“这大半年里，总共也才卖出二十来张灵符，光靠出摊卖符赚的那点灵石，根本不能维持修炼……”
李道默默沉思，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赚取灵石。
人无饭可要，但人无钱可是没人给的。
早饭过后，李道决定去坊市看看，同时也该去坊市内的‘霞云殿’登记了。
按照落霞宗规定，若是门下弟子有所突破，是需要去登记的，只有登记完，且修为达到练气中期，才能接取宗门任务。
毕竟这个时候的弟子，通常都有一门法术傍身，一些简单的任务是可以做的，其实也变相的是一种保护门下弟子的手段。
像李道这种在坊市的弟子，只需要去坊市内的‘霞云殿’就可以，不用回宗门。
霞云殿是宗门直属分殿，听从宗门调令，掌管整座坊市。
进入坊市后，街道上依旧冷清，好多摆摊的修士都选择退摊了。
不过那些售卖灵符、阵法、法器、丹药的商铺依旧开着，而且生意还不错。
看着这些商铺，李道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将灵符卖给这些商铺？
而且，听说很多修士都与这些商铺有协议，他们会为这些商铺提供稳定的丹药、灵符来源，而商铺也会相应的给他们一笔价值不菲的报酬。
看着这些人来人往的商铺，李道忽然想到一条能稳定赚取灵石的路子。
于是他没有着急去霞云殿，而是在坊市内兜兜转转，最后走进一家比较冷清的卖灵符的商铺。
屋内布置老旧，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瘦老头守着柜台打盹。
李道刚跨进门，门后就响起“叮叮叮”的声音，将老头惊醒，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谁！谁……”
老头猛地起身，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李道身上，然后才重新坐下。
“随意看看吧，要什么灵符，我这边给你取。”他翻了个身，敷衍道。
李道来到柜台前，朝老头行了一礼，才道：“在下不是来卖符的。”
“那你来此作甚？看不见我这里只卖符吗！要寻欢作乐，去‘春风堂’，那里的‘仙子’多。”老头摆摆手，驱赶李道。
“掌柜的误会了。”李道连忙拱手道：“在下是想问，你这里是否还缺符师。”
“符师？”
这时候，老头才从椅子上坐起来，细细打量一眼李道，见他年纪不大，而且身材瘦小，忍不住皱眉问道：“你问符师作甚？”
“自然是想与掌柜的谈一桩生意了。”李道平静道。
听闻此话，老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在他看来，对方年纪不大，虽然谈吐举止得体，性格不急不躁，但还是没办法往符师身上想。
不过，出于对方如此礼貌，于是问道：“怎么，小友是想为我这店铺供应灵符？”
“正是。”李道点点头。
“小友可知，我这里可不卖基础灵符，像什么清风符一类的，就别拿出来了。”老头冷漠道。
“在下自然知道。”
“哦？”
这下，轮到老头惊讶了。
他再次上下打量一眼对方，才道：“我这里倒是缺符师，倘若你真能画其他符，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口说无凭，你总得给我证明你的实力吧，要不然，我将符纸符墨给你，你要是画不出怎么办？”
“还请掌柜的考究。”李道明白对方的意思，当即拱手道。
“可以。”
老头点点头，起身搬来一张桌子，然后取来符纸符墨，才道：
“小友，请吧。”
李道应了一声“多谢”，才站在桌前，正欲提笔蘸墨，却听得老头道：
“除去基础灵符外，你画什么符都可以，但我可事先说好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李道朝他颔首。
重新合上眸子，静了片刻，再睁眼时，周身气质已变。
接着。
蘸墨，落笔……
老头就在旁边看着，当看到李道落下第一笔后，他微微颔首。
心道：‘力道张弛有度，符线粗细均匀，倒是不错。’
正想着，却发现对方的速度徒然加快，而且哪怕速度加快，画符的手依旧很稳，不管是融灵还是对符势反弹的处理，都极为出色。
老头心中惊讶。
他抬头，看着那张稚嫩的面孔，心想该不会是宗门弟子吧，否则如此年纪，画符手法怎会如此老道。
思索间，耳畔响起少年的声音。
“掌柜的，画完了。”
老头连忙回过神来，心中更是惊讶了，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灵符。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手中这张灵符竟画的十分完美，而且这才刚刚过去半刻时间。
饶是他经历了大风大浪，现在还是被震惊到了。
老头极力压制心中骇浪，颔首道：“这张疾风符手法老练，品质上佳，比一般疾风符的效果要更好些，若是拿来售卖，定然能吸引一批不错的客人。”
说完，他放下灵符，忽然问：“可还会画其他符？”
“不敢欺瞒掌柜，在下资质有限，目前也只会画这一种符……”李道摇摇头，如实回答。
他现在只会画两种符，至于火灵符，也只能画两道符势，无法画出第三道符势。
“无碍。”
老头无所谓的摆摆手，继续开口：“疾风符虽然是过渡符，但它的用途却是广泛，而且价格相对便宜，所以还是能卖的。这样吧，我这边有两种方案，看你选择哪一种。”
“不知是哪两种方案？”李道问道。
老头继续道：“这第一种，便是我来提供符纸符墨，每次给你一百二十张疾风符的量，你每成功四张，我便给你一块灵石，但若是失败两张，则要扣掉一块灵石。失败不满两张按两张算，成成则以两张上下取整。”
“至于这第二种，依旧是我提供符纸符墨，每次一百二十张疾风符的量，按照每五张疾风符一块灵石的价格来算，成功多少得多少，失败了也不会扣除灵石。”
第一种的话，一百二十张疾风符若是都成功，那他可以得到三十块灵石，第二种的话，每次可以得到二十五块灵石。
两者看似相差五块灵石，但那是鉴于在第一种方案上能全部成功，若是失败个几次，得到的灵石会双倍扣除……
李道仔细思索。
他现在画疾风符的成功率基本上保持在九成九，很少会失败……
而且，他真的很缺灵石……
想到这里，李道心中已有决断，于是拱手道：“回掌柜，在下选择第二种。”
“哦？小友可想清楚了，这第二种若是失败几次，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小友已经决定了，就签下契约吧。”老头笑呵呵道，拿出一个羊皮卷。
羊皮卷呈古铜色，不知何物所制，四周被利刃切割的整齐，上面还写着‘交付协议’。
老头放下羊皮卷，同时出声提醒：“在写下名字之前，老夫还要告知小友，每次拿符墨符纸时，都需要交十五块灵石作为抵押，待你画完符来交付时，自会把抵押的灵石还给你。不过小友选择第一种方案，到时若是都失败了，可是要从抵押的灵石中扣除的，直至扣完。”
还要抵押灵石？
也对，店家出符纸符墨，万一有人拿着这些符纸符墨跑了呢？那店家岂不是还没开门做生意就亏了。
一个两个还好，要是人人都是如此，那这店迟早得黄。
李道心中了然，又看了看自己的灵石。
上次又卖了一瓶灵蜜后，他只花了十块灵石，现在身上还剩二十六块灵石……
灵石倒是够了。
接着，他又拿起羊皮卷看了看，觉得上面的协议并无不妥后，果断留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