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终点站是一样，姜旧揭露现实后他们相顾无言地回到了南华公寓。
他鲜少和异性近距离接触过，说的话自是怎么直怎么来。
室内温暖，步沈心脱下外套后，手臂上的肌肉是若隐若现。
晚饭没吃，当下有两个选择：订外卖、自己做。
步沈心会厨艺，姜旧也会，可是厨房被她占领了。
看她在里面的忙碌身影，他决定去沙发上坐着。
好一会儿后，有人说话：“姜总，这个可以吗？”她端着面走来。
阳春面，几点油盐酱醋，再配着刚过开水的蔬菜，可谓是芳香四溢。
姜旧看了看，他合上书说：“试图打感情牌来借此留下？”
步沈心：“只是出于道谢情谊，感谢你只在私下里揭穿我的病情以及在机场时你保护我。”
他说得没错，我核心竞争力很弱。
专业不对口，年纪也不是二十三四五岁，相关工作经历是浅薄，除此之外，我还有心理疾病。
“成本价不到四块钱，步沈心，你是觉得你的人工费很昂贵？”
他起身接过她端着的热碗。
“想在京市站稳没必要非得是任职我司，你看看你有什么律所想去的，我可以为你递名片，作为交换，二嫂那边，你自己和她说。”
这时，支付宝弹出消息了。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饭钱。”他说完话后就将挑起的面条给吃掉。
直归直，异性再怎么样也是人。他和人打过交道，自然而然地也明白相处中要张弛有度。
步沈心眸子不住闪烁，三秒后，她轻声说：“钱我会还你的。”
姜旧只顾着吃面，头没抬起说话，待他把嘴巴里的面咽下去后又用筷子即刻挑起新的面。
步沈心的目光是小心翼翼，他不想看的，所以强制自己注意力只在面上，可即使这样还是看到了。
“面钱，你不必还。”他简单地说。
她似乎是缺钱，看在二嫂的面上，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谢谢。”步沈心低声说。
一顿饭，吃得是各怀心绪安静无声。
姜旧刚刚看了下微信，发现家族群里是对他在止不住地轰炸。
这样也就罢了，八十七岁的爷爷居然也凑上了热闹。
视频电话，他不接也得要接。
步沈心接收到姜旧的眼神后立马撤退。
她端着她的饭碗去厨房吃饭了。
在这厨房吃饭的时间里，她听见了他的家庭是轻松活泼。
姜家小公子是家族团宠，这件事不是稀罕事，可当亲眼看见时，内心还是会感触万分。
有些人不但有钱有权有颜，还家庭美满。
“爷爷，我真的没有女朋友，那张照片里的内容是视觉错位。”姜旧柔声解释着。
过了一会儿，是他面色变僵硬：“爷爷，感情这事是要顺其自然的，你强安排我去相亲无意义。”
再过一会儿，是他不能再淡定：“爷爷，这里就我一个人，哪来的其他什么人在。”
刚刚镜头里，闪现了女生头绳。
姜海胜：“我的身体我清楚，小九，你就当为爷爷好，尝试对外迈出一步，不然我死了后无法瞑目。”身穿病号服的人语重心长说道。
姜旧能被家族如此团宠除了是同辈分里的最小还有其他原因：父母双亡。
十几年前一场蓄意谋杀，姜旧父母在他面前死亡，而他当时因为藏得好是幸免于难。
那件事发生后，姜老太爷立马安排姜旧出国。
姜旧本还想要说什么，看着视频里苍老且被病痛折磨的面孔，哑言。
癌症这件事，无解。
有时，有钱也不能解万难，
姜旧：“好好好，我去相亲，爷爷，你别气着，我去相亲。”
以他的妥协，视频结束。
这边视频打完，步沈心探头探脑出来了。
她在要拿回自己的头绳时专属于“微信视频”的铃声响起，然后是接通。
时间在这里，似乎是静止了，不管是这里还是视频那里。
“太爷，就是她！我在飞机上看到的就是小舅舅给姐姐披毛毯！”专属于孩童的稚嫩声音凭空响起。
步沈心：！！！
姜旧：。。。
视频那方的人：十万个好奇和欣喜。
姜海胜：“小九，你这是？已经谈了！”穿着病号服的人面露超级喜悦。
“哎呀呀，你不早和爷爷说，你都和人家姑娘同居了我居然还安排你相亲，这样，那天你不要去相亲了，你带小姑娘来看我！”
姜旧想要说什么的，看镜头里爷爷的高兴以及后面的人是在摇着手示意不要驳话，于是到嘴边的内容给咽下。
“我，她，”姜旧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无中生有去选择哄骗的界限，他重新说：“爷爷，我现在未和步小姐有实质性的关系，我。”
哄骗爷爷让他在最后的时刻里毫无牵挂是舒心还是揭露真相？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时，旁边传来了清澈的声音。
步沈心说：“爷爷好，我叫步沈心，是姜旧的朋友。”
百善孝为先，老人总有着古朴的成家立业观念，看爷爷还穿着病号服，她瞬时就明白了姜旧的难言之隐。
“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爷爷最后的愿望就是盼着你能成家。”姜海胜说这句话时带着失落。
这里，步沈心和姜旧在视频看不见的地方使眼色。
一番无声眼神交流后，步沈心扬起甜甜的笑看向视频里的人：“我们现在是在从朋友开始做起，姜旧他特别好，我能和他做朋友已经是很幸运。”
姜旧的不婚不爱观念是他家里人都熟知，这时要突然蹦出个什么感情发展人，很禁不起推敲，但要是说从朋友做起，则行。
在步沈心左一句聊右一句聊的那么下，姜海胜从失落到再高兴，再聊着聊着，是他不再抓着姜旧是否有女朋友这件事。
但是，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小九，难得你有着异性的朋友，这样，下次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带着你新交的朋友一起！”
爷爷的邀约，不敢不从。
就这样，在姜旧硬着头皮答应下这个视频终于结束了。
视频结束的下一秒，是步沈心九十度鞠躬道歉：“抱歉，我刚刚逾越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