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谷底

“已经三年了，你还不放弃吗？”

“哦，不，对你来说已经千年了，度日如年，为什么不放弃？”

“看看这个地方，阴暗，潮湿，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进来。四处都是腐朽的气味，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放弃吧!放弃吧！接受我，你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状态！你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这样苟延残喘又有什么用！”

“那个功法，你看了千年，都没有入门，现在连翻开它的信力都支撑不了，自己喘气都是问题，还执着它干什么？”

“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在这个堕落的世界你就应该早些坦然接受。看看你身边的那些人，接受有什么不好？”

“接受吧，接受吧，你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来到魇境。”

闭...嘴！

一道信力，几乎看不出实质的信力飘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瞧瞧，就这么点，你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了，你看，你的信仰不也已经在消失殆尽了吗，你就是废物”

“废物！哈哈哈哈”

我...不是。

靠在枯树边的女子神情痛苦，双眉紧皱。寂静的山谷除了阵阵风声，什么也没有。

“滚！”女子睁开了双眼。眼中带着的痛苦一闪而逝。她轻轻挪动着自己的手臂，试图换一个地方。只是身上的钝痛让她动不了一点。

她看着身边围绕四周黑色的光点，努力压制着情绪不受影响。

在这处山谷，四处弥漫着的黑雾，让人失去心神，成为魇境的养分。

“呵，真是令人讨厌啊。”淡漠的声音几不可闻。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放弃让我堕魔，我凭什么让你们如愿。

幻音疲累的发着呆。真的好难。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体内的信力。一旦信力全部消弭，她也将会成为着黑雾中的一部分。也许到时她便不会这么痛苦，不用再担心信力，甚至可以吸收魇境所有的堕气重新淬骨。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这因果。凭什么信力只能靠赐予，他们强加给她的，还要控制她的身体。难道那些人手中的信力强大就一定是对的吗？。

就连这微薄可怜的信力都不曾真正与她融为一体。也是，如果真的融为一体，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她不相信信力只能赐予。她要完完全全生长出只属于她的信力，她的信仰之力！

“所以，你只能待在这个地方。”一道相似却又不同的声音响起。

黑雾出现了波纹。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凝实。外貌与枯树边的女子一般无二。只是明显她的状态与幻音比起，天差地别。

女子甩了甩黑袍。伸出手感受着幻音周身的光点。

“呦，你竟然又一次从那里出来了。看来你的顽固不化也不是没一点作用。”说着幻音周深的光点全部涌向女子的手中，消失不见。

此时幻音的整个身体才暴露出来，同时肉眼可见的有了些力气。

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色将原本白色的衣裙染成了褐色。没有人看不出她的痛苦。这黑雾是会伤人的。

“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幻音看着眼前目露嫌弃，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女子。她们本是同一个人的。

“我可没你那么执着，只要能活下来，有什么办不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信力和堕力都是力量不是吗”拾月看着她随时要消失的信力，有点糟心。如果幻音不能在这最后一丝信立消失前，生长出新的信力，幻音真的会消失。

拾月拿起幻音附近的书。伸手想要翻开，刚触及封面就被灼烧。皱了眉。破书。上一次她还能翻开几页。拾月抬起手将幻音的身体漂浮，利用那本书为中介，开始医治她的伤。黑色的堕力经过圣书转化后纯净的力量没入幻音的身体，一点一点开始修复。

须臾，拾月收起堕力。幻音睁开眼睛。走了过来。

“谢谢。”幻音收起圣书。拾月不爽的说道：“迟早有一天那本破书会和你一起消失。”

“那我愿意为你淬骨。”幻音笑着道。拾月看着幻音默然。

“骗子。”拾月转身消失。

幻音看着拾月消失的地方，挪动了地方，找到平时练功的岩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