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乱之地
笼罩在天空之上的漫天黄沙，为整个天地都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风沙下摇摇欲坠的聚集地就好像虎口之下的猎物，孤立无援。
来往的人群脸上都蒙着厚厚的布条，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没有人愿意在街道上停留，就连街道两旁的商贩也都只是简单的回复顾客的需求，不愿多说一句话，好像多说一句便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事实也确实如此，居住在混乱之地的人都是没有身份的游民，没有国家和组织认可他们，所以他们便只能在荒漠深处寻找一丝生存的可能。
正因如此，他们比任何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空气中的沙尘则会伤害他们的健康，所以没有人乐意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多说两句话。
......
“站住，别跑。”一阵高声叫喊打破了此地短暂的静默。
一道脏兮兮的身影抱着两个不知用何种东西做成的团子穿梭在人群之中。
后面一位面色凶狠的大汉拿着充满窟窿的蒸笼盖子不停的追赶着。
“快捉住那只小贼。”大汉还不忘叫喊道。
显而易见，没有人去回答他，没有人愿意去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大动干戈”，相反，很多人更是抱着看笑话的想法站在一旁。
狭窄的街道让出一条不大的通道，上演起一场角逐大戏。
不知是谁的脚往前一伸，小贼便很自然的倒向前去，意想不到的摔了个狗吃屎，就连脸上包裹着的布条也是绷开半边。
小贼刚想要去伸手拉起脸上的布条，不料大汉先一步已经将他提了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毛贼长什么样。”说着便要伸手去摘掉他脸上包裹着的纱布。
“住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小毛贼”也乘机拉住脸上的布条，掩盖住几条不是太明显的血线。
“老板，气也出了，钱我来付，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说着便丢过去一块糖豆大小的金子，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看着老头随手便丢出一枚金豆，众人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贪婪。大汉见老头能够如此轻易的拿出一枚金豆，极力的压下眼底的贪婪。
不料老头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别多想了，我就这么一枚金豆，还是之前一位富商路过这里掉落的。”
“要不是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才不会就这么便宜你呢。”
大汉见老头的神情并未撒谎，一把将手中的“小毛贼”丢到地上，冷声哼到：“切，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摊位走去，谁也没发现，人群中的几人也随之消失。
老头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提起“小毛贼”便向着一处不起眼的小巷走去，人群之中也有几人抱着侥幸跟了上去。
老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
灰蒙蒙的天空中看不到半边云彩，天与地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太阳也只能通过厚厚的沙土层洒下丝丝微光。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就好像是寂静夜晚的号角，叫人心烦。“诸位，我都说了，就那么一个金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老头转头看着一路跟过来的人，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老头，我告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那二愣子一样去轻信你的话，快说你到底从哪得道的金子，别逼我们动粗。”
看着咄咄逼人的众人，老头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如此感心趣，那便跟我过来吧。”
众人看到老头松口，暗地里互相交流一番眼神，匆匆跟了上去。
“何必呢，何必呢。”
“人啊，总是克制不住贪婪的本性，到头来，不过自食其果罢了。”
老头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后面跟着的人警告着。伴随着阵阵袭来的凉风，竟真的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就在这里解决吧。”老头突然在一处没有去路的巷子里停下，转过头冷冷的盯着众人。
缓缓的拉下脸上蒙着的布，一条条血线就像是如同线虫般蠕动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是如此狰狞。
众人看到老头脸上爬满的血线，隐藏在厚厚布层下的脸上都是大惊失色。
老头看到他们的反应，竟反常的笑了起来：“桀桀桀，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话之间掏出一把早已被鲜血浸染成血红色的匕首，在暗沉光芒的照射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映照着众人眼眸中的恐惧。
“快跑啊，他不是人。”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惊醒了怔住的众人。
反应过来的众人立马想要离去，但不知怎的，脚就像是被粘在了地上，怎么都挪不动，看着逐渐逼近的刀刃，众人再也掩饰不住恐惧的丑态。
“啊~~~”在一声声哀嚎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老头很是平静的用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迹，向还愣在一旁的宇望说到：“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啦。”
“哦哦。”宇望缩了缩脖子，随即便跟了上去。
“师父，为什么要杀他们啊，他们不过是想要......”宇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头用眼神制止。
老头放缓速度，低沉的说到：“宇望，你记住，这里是混乱之地，没有对与错，只有你死我活。”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
老头并未发现，在不远处屋檐上坐着一个只穿着花裤衩的大汉，手里把玩着一颗闪着妖异光芒的金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呵呵，混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