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养气符鉴,开!
“给我炼!”
李注定意念归一。
几份摆在布袋上的药材,随之化作一缕清气,缓缓被脑海中的祭融鼎吸收入内。
一阵由血精燃起的火焰,随之翻腾覆涌。
祭融鼎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进行旋转,不多会儿后竟炼制出一块方石符鉴,上面一棵由石纹雕制而成的野三七模样栩栩如生,如沐浴春雨,破晓黎明而生。
此鉴,名曰——【养气】。
【养气符鉴;(描述:开祭使用后,可得一株饱经厚土长养的稀有三七。熬制服用,可恢复气力六十斤,根治轻度身体脾虚病症,适当活络周遭血液运通。)】
“这倒不失为,一份在精疲力竭时可以及时使用的良药。”李注定颔首,心若沉思。
倘若祭练的物件,不是这些个草药,而是一些锋利刀兵或者名贵药丸,那又该会是怎样的效果?
噗!噗......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家院外面的碎石小路上由远而近。
竖耳仔细一听便知,走路之人穿的是一副草鞋,而且脚底板比较宽重,隶属于经常下地干活儿的那种庄户农民。
天色已然灰灰黑蒙,不过远处快步走来的那道身影,是那么的健壮,令人熟悉。
“仙娘,粮爹回来了!”李注定走出院门呐喊。
“好。好。”在灶房里烧着饭的朴凤仙终于放心中久浮着的那阵担忧,赶忙在糙布巾上擦了擦手,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他爹,今天晚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番糠粑粑,还有一只烤熟了的大斑鸠鸟,嘿嘿。”
朴凤仙迫不及待的拉着李注定走了过去,脸颊上的欣若期盼令人望了不禁焕生羡慕。
“仙娘,你对粮爹真好。”李注定望了望自家娘亲,仰慕道。
“我家金银不担心。”要稍微矮上颗蚕豆般大小个头的朴凤仙,伸手摸摸他的头。“等你的病好了,娘亲就和你粮爹商量,去给你也说上一门好媳妇儿,暖暖被窝。”
母子二人喜声乐色。
袁多粮此行来回三日多路程,坐的又是顺路拉包的马车,一路上山匪和贼人都不少。能够平安回来,实属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矣。
谁成想凑近见了丈夫,朴凤仙原先脸上的喜悦之色却是立即低落了下来。
“呀!他爹,你这脸上的鼓起的青包,是怎滴了?”
“无碍。”手中还拎着卷灰色糙布的袁多粮,故意把脑袋转过去,闷着头朝家里的宅院中的灶房走去。
小棉灯芯,浑浊松油。
不很大的斑驳土房中,油灯徐徐燃亮,将视线逐渐打开。
身上多处伤包的袁多粮只是顾自啃着番糠粑粑,其余的字句不提。
“粮爹,这是谁打的你?”李注定赶忙相问。
衣服都被扯破了,而且伤口不止脸上,手上和脚上也有,背上居多。
父待我慈爱心肠,知有病而去刻意去八十里外青山观求药,今日为了求人四处奔波,且最好吃的狗肉和腰子都要留着给膝下儿郎,自己根本舍不得吃。
这一幕,李注定见了后不禁红了眼眶。
“粮爹,你说,说啊,到底是谁打的你?”他拼力掀开衣服查看着粮父身上的伤口,然而对方却是怎么也不让,伸出胳膊来就生硬的将他给挡了回去。
“无碍,养几天就好。”袁多粮朴实的笑笑,然后赶紧拉穿好补丁布衫。
“哦,这是我不小心摔的,不小心摔的......”
“你说谎。”同样红了眼眶的朴凤仙抬手气愤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而后嘴巴弯绷。
接下来不论李注定和朴凤仙如何相问,本就明显受了拳脚之伤的袁多粮,只是一口咬定说是自己摔的,别的一概不提。
后背上那偌大的踢人脚印还恍惚看得清楚呢,说是摔的,也就只有镇上天天喊着要糖葫芦,动不动就抹眼泪的那些个小鼻涕虫会信?
吃过晚饭,小歇片刻。
自家儿郎李注定如若再是要继续试探相问,作为老父的袁多粮反倒是要变脸闹埋怨了。
待他起身时,李注定发现他的腿脚走路略微瘸拐,已然不如几日前在家中走路时那样自然,显然受了腿骨方面的硬伤。
“呼~”李注定闭上双眸,深呼吸一口,感叹这世间寻常农户人家过日子的不易。
老父一字不肯透露,他也没办法。
倘若是一般起了争执的同行农民或者是山野小贼,粮爹庄稼人一把子力气,自然不会落得现在这般浑身是伤的狼狈。
挨打了之后,还不肯说,只能说明揍粮爹的那人,恐非一般人身份。
李注定走出灶房找来药杵,打算开祭使用【养气】符鉴,弄一碗药汤给粮爹喝下。
这时他却留意发现,符鉴下方的原本存留的一条长线石纹,竟是缓缓流逝,只剩下三分之一尚存。
集中精神力放入三相神鉴仔细查看,一阵鉴主的清晰掌控感,赫然传来。
原来此符鉴祭炼出来,未放入神鉴之中的槽位,在外漂浮只有三个时辰的存在时限。从方才将【养气】符鉴祭炼出来,到现在正好过了两个时辰,时间不相上下。
“【养气符鉴】,开!”
李注定双手合十,而后舒展开来,原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方石符鉴,瞬间出现在胸膛前方。
下一刻。
符箓化作一股绿色的气引绽放开来,一株根茎较为粗大的野三七,出现在眼前。
噔!噔!噔......
李注定将药材放入圆石药罐之中,陆续捣碎成粉末,而后拿去锅中掺上井水,盖煮一个半时辰。
粮爹和仙娘回了房之后,就没见再出来,只见窗户后面的两道身影,时不时层叠在一起......
“粮爹,我给你烧了碗药汤,你喝下吧。”李注定双手端着散布三七药味的药汤前来,并未鲁莽推门而入。
过了会儿之后。
朴凤仙掀开帘子,将药汤端了进去。
“我家金银有心了,你粮爹没事儿,不用太过担心,你回房歇着去吧,昂~”
“好的仙娘,有什么事你喊我。”
李注定点点头,旋即转身便去了正屋字火坑旁的角落里,将从山上采来的树藤一一削细,然后编织成更加结实好用的细麻绳。
屋榻里,炕上。
“咳!这药还挺苦。”憋着气一口喝完的袁多粮咂咂嘴,随即找来一颗晒干的小山果吃下咀嚼。
作为婆姨的朴凤仙,缓缓掀开他那红色布衫,用一根头角是由蚕冲丝裹成的小木棍,将碗中倒出来的药酒,一一给他擦上。
百足蜈蚣、药木酒古牛、小草乌、墙角经常出现的小石虫......十几种药材加到一起放入高粱酒进行泡制,有着很好的治骨消炎功效。
农户人家,很多时候都看不起郎中。
因此常常会找来一些从旁人那儿听说来,确凿有效的药材来家中进行泡制。
一些跌打损伤,偶感风寒,对于朴实的寻常百姓人家来说,他们通常都能够自己治好。
“嗯?不对。”袁多粮赫然一怔。
“怎了?他爹。”朴凤仙偏过脑袋询问。
“金银熬的这药,可以啊。我现在感觉浑身有力气,而且腰不酸了,气血上面热热的,好像有一股力量需要冲打出去。”
“这就好,这就好。”朴凤仙笑笑继续擦药。
然而下一刻,一只粗榜的手臂却是朝她腰间搂了过来。
“他爹,你干啥,还在敷药呢。”朴凤仙手忙脚乱。
“多亏了这药汤,我已经没事了。”
“呼~等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