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领系统,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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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弈龙圆满,凝聚秘藏

丹田中的内气几近沸腾,而后涌入条条经脉之中,顺着经脉天生的孔隙,涌向周身的窍穴。

大成境界那些细若龙须的枝杈,飞速成长、茁壮,仿佛成了一条条粗壮的龙爪,勾连起经脉与窍穴间的联系。

窍穴之中,坚如磐石的胎生之梏,逐渐瓦解,分解而成的碎屑中,最珍贵的那一缕先天之气被采纳,滋养着窍穴和内气。

而由于无妄丹的作用,采纳之后的碎屑将再被过滤一遍,将最细微的先天之气全部筛选出来,不会浪费分毫。

随着一个个窍穴被激活,连通经脉,给李穆带来的不仅是内气的壮大和体质的增强,他的五感、内脏、造血、循环,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从此寒暑不侵、辟谷月余、耳聪目明,这些武者异于常人之处,他也全都具备,而且更强于普通武者。

浓烈的异香自他体内散发,又渐渐敛去,李穆知道,这是无妄丹的药效,气味并不是被风雨吹散,而是变得常人无法嗅到。

连绵的风雨灌入小舟,在李穆的一抚一摆间,化作恭顺的轻尘,并随着李穆开启的窍穴愈多,渐渐向着龙形蜕变。

突破圆满的过程格外漫长,李穆不知自己行了多少遍桩功,及至周天三百六十五大窍俱被激活,他的身边已经环绕八条雨龙。

猛地睁开双眼,双臂一震,徐徐收功,八条雨龙昂然逆飞,轰然破开船蓬,一瞬间竟激得小舟周围的雨滴倒卷还天!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罢了,随着窍穴中的废渣从毛孔排出,瓢泼大雨再次席卷这一叶小舟,仿佛是要证明,他在天地之威的面前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虫豸。

李穆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畅快地大笑,奕龙桩终于圆满!

白露丸的效果果然远强于行气丸,突破到圆满,李穆只觉得身体略感疲乏,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健旺,还有一丝意犹未尽之感。

服下一粒补血丹和一粒军粮丸补充身体消耗,李穆循着那一线灵性的提示,纵身跃入河中。

在咆哮的激流中,再次运转桩功,整个人向着河底沉去。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整整一天一夜,除了偶尔换气,李穆一直沉在河底,借助激流和丹药之力稳固境界。

抬头仰望,头顶是滚滚浊流,难辨颜色;身周是一方净土,正处于激流的夹缝之中,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吞下世元果和定脉丹,再来一粒白露丸,李穆鼓荡丹田中的所有内气,循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沿着丹田中一条隐秘的路径,决然冲去。

丹田储内气,根桥连秘藏。根桥是连接秘藏和丹田的通路,似经脉非经脉,无有实体,却实在存在于人体之内,仅当通过桩功将特定部位壮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察知对应根桥的痕迹。

如果内气可以量化,混元桩这种白色桩功练至圆满,武者的内气强度是十;金色品级的奕龙桩练至圆满,李穆的内气强度至少是七八十往上,精纯程度和浑厚程度远非寻常武者可以望其项背。

像死在李穆掌下的龚彪,接连两次冲开根桥的尝试皆以失败告终,而每次冲关失败都会对根桥造成损伤,使下一次冲关更加艰难。

对于寻常武者来说,千难万难的冲开根桥这一步,似乎根本不能算作李穆的瓶颈,鼓荡起来的内气几乎是一冲而决,尽数顺着根桥淌入龙脊。

翁蕤松引导他体悟弈龙桩时那些在窍穴间闪过的棋谱再次复现,这一次李穆不再是个看客,而是用他自身的窍穴去感知每一次的变化。

他忽然醒悟,这些变化是棋谱,又不是棋谱,它们是以弈理窥见的那一丝天地至理,脱胎于棋道,却绝不会被棋道所限制。

可能正因为他不通棋道,这一步跳脱之困,对他来说,反而格外容易。

磅礴的内气在龙脊中积蓄、压缩,如同沸水想要顶开炉盖,龙脊中注满力量,如同张到极限的长弓。

世元果的作用则像是在炉盖上压着的重物,又或是将弓弦替换为更加坚韧的材质,帮助李穆进一步压缩内气,大大提升了内气容量的极限。

口中的白露丸瞬间消融,增补内气,借着这股力量,李穆终于触碰到了那道极限——武关。

“给我开!”李穆心中一声怒喝,双目圆睁。

漆黑的水底,在他的身后,激流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龙头形状,随着他睁开双眼,龙头缓缓睁目,虚幻的龙头却射出有如实质的目光,巨大的威压瞬间降临水底,方圆百丈的所有水族仓皇而逃。

似真似幻的破裂声从李穆体内响起,积蓄的水汽终于顶开了炉盖,弓弦上那道虚幻的箭矢勃然射出!

鼎沸的内气扫过龙脊的每一寸角落,而后尽数收敛于内。

到了此时,李穆已经成功勘破武关,踏入凝藏没有悬念,现在只看到底能凝聚何种品级的秘藏了。

天空中道道龙行气劲正在他的头顶汇聚,在气劲即将冲下的刹那,却倏地被全部搅散,归拢于天。

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亮了。

不是云散日出,而是高天之上浮现一块方圆五百里的白色棋盘,棋盘之上,点点漆黑如墨的棋子,粒粒浮现。

紧接着,白色棋盘隐去,天空又变成了纯粹的墨色,同样大小的黑色棋盘占据天空,留下一粒粒莹白如玉、灿若星辰的白色棋子。

黑白棋盘交替往复各现九次,天空中的黑白棋子交叠成龙,最终成为一副华盖五百里的巨大棋谱。

……

楼船稳稳行于落云河上,激荡的风雨却无法引动楼船一丝颠簸,这是机关术制造的避雨梭,哪怕是海上更加狂猛的风暴,也难以掀动分毫。

翁蕤松对面坐着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僧,风雨相伴,自得手谈。

“法严,你又偷子了。”翁蕤松捋捋胡须,倒也不甚在意。

老僧法严随手把棋子放回棋盘,面色如常:“下棋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老衲只是遵循冥冥之中的天意……”

法严骤然收口,顾不得穿好僧鞋,几步行至窗边,推开窗扇,怔怔望着天空上显现的棋谱:“特么的,真有天意啊!”

翁蕤松走到法严身边,并肩站着,神色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真让他成了。法严,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是犯了嗔戒。”

法严不在乎地一挥袍袖:“踏天绝象,烛照绝藏。五百里啊,这是凝藏时直接凝聚绝藏才有的异象,等到第二秘藏再开绝藏就只有百里的及天伟象了。得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吧,佛祖会原谅老衲的。”

“没有那么久,十年整,十年前剑庐在抡才大典上捡的那个小乞丐江狗儿。”

“啊对对对,是他,记得剑庐要给他改名,他非不改,现在成了剑庐的金牌打手,他的踏天绝象是什么来着?我就记得尸山血海的,忒吓人……”

“是剑荡幽冥。其实踏天绝象虽然罕见,也没有这般稀有,有根底的武者在宗门或家族的秘境中突破,异象不显于现世而已。”

“藏头露尾的,没出息得紧。这个踏天绝象不知会被命名成啥,这棋谱……”法严忽然反应过来,两手抓住翁蕤松前襟,“妈的,是你徒弟?你真成了?”

翁蕤松想要挣开法严,奈何他散功重修以后和法严境界差距过大,一下没能挣开,无奈回道:“不是我徒弟,我和他没有师徒的机缘,我也没成,奕龙桩还是度厄级,我把世元果给他了。”

法严松开翁蕤松,嘿嘿笑着:“你呀你,什么都讲机缘,又忍不住那股好为人师的冲动。嘿,我有点好奇了,让你这么上赶着倒贴,资质得好到什么程度,怎么不能比积跬差吧,七日小成,一月熟练,三年练到圆满,这一位多久?一年?”

翁蕤松掐指算算,淡然回道:“满打满算,十天吧。”

“多少?你说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