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如月明想到就试。
可他发现，不知是二十点愿力不够，还是其它原因，神降不可用。
目黑区非常繁华，此刻正是人们在外面散步消食的时候。
如月明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怕到时候失控给民众带来灾害，他可赔不起。
顺着记忆中路线，他拐到周围一处公园。
公园路灯很暗，灯与灯之间隔得相对较远。
在周围环境昏暗的地方，眼睛对光线的敏锐度也就越强。
他果然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一旦跑过光源后，身后的路灯就会熄灭。
似乎这个鬼东西很怕光？
当然是个鬼东西都很怕光。
可这个上它身的东西，似乎更怕。
此时，低头的如月明发现玉佩御守上的那个亮着光的“女”字变成了，“乂”。
没多少时间了。
他决定先试一试深浅，慢跑着穿过树林，在地上捡了根手臂粗的树枝。
其脚步没停，边跑边用枝丫在树枝顶端，刻画出一个“火”字。
二十点灵力直接消耗。
他将这根树枝，做成了一根木棒御守。
如月明在心中猜测。
虽然木棒此时并未燃烧，可施加了火御守的木棒，表明了它就是一根烧火棍。
他右手直接拿着木棒举过肩头，小臂折返回来，将木板用力抽打在自己背上。
果然。
不疼。
可脑海里却是一阵刺痛，耳边传来缥缈的呢喃。
似乎那鬼东西吃疼，正在以另外的方式折磨自己。
如月明低声说道：“你果然肯证明自己存在了。”
......
6月的晚上，作为老龄化高居不下的日本，饭后公园遛弯的大爷很多。
他们以高寿命，高工作年龄，高度清闲，作为一道东京绕不开去的风景线。
人老了就遭家人嫌，在家里待着不舒服自然喜欢出来玩，这公园算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几人围着棋盘，顶着公园上方专门给他们安装的两台高倍率大路灯，下将棋。
旁边单双杠上，一些身手矫健的老人，“呵呵哈嘿，”做着奇怪的保健动作。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啪啪啪，”重重击打背部的声音。
声音非常巨大，光听这力道，都能把人打的皮开肉绽。
三个用脖子吊单杆的老人，眼睛同时斜过去。
他们是以痛苦流自居的健身派。
他们信奉多让肉体承担痛苦，认为身体适当的痛苦，更能激活自身的年轻因子，让机体更有活力。
其中以精壮光头老人，石中秀为首，他约莫六七十岁，脖子吊在单杆上身子绷的笔直。
他转动眼珠子，看向旁边同样吊在单杆上的同伴，“我们的流派，现在也在年轻人中流行吗？”
“老大，似乎他比我们更狠啊，这声音听着我都疼。”
石中秀跳下单杆，他喝道：“不行，我们混了这么多年，年轻时候就是同辈第一。
“没有比我们更狠的人，老了也不能有比我们肉体更痛苦的人。”
这些人多少都有点轻度受虐倾向。
他说着，捡了旁边下棋的老人一根拐棍就往自己背上敲。
“厮”地倒吸一口凉气。
缓了半天开口道：“哟西，很有感觉，悠太，纯平，你俩也来试试。”
......
如月明感觉到了耳边的呢喃，越来越躁动。
“砰、砰、砰，”他使劲抽打着自己，可背上一点痛感都没有。
忽的，在第三十次击打过后，木棍“轰”地燃烧起来。
他一路沿着公园的小路慢跑，在整个击打过程中他都在仔细观察。
腰间的安魂御守暗淡的速度变慢了，而背后的灯已经来不及熄灭。
果然写了“火”字的木棍，能影响到它。
只是现在燃烧的木棍，表明其上的御守已经失效。
但这么猛烈的打击下，它依然还在，似乎它无法被直接消灭，又或者，我根本没找到它降临的本体。
如月明继续慢跑。
经过这一路的思考，他也明白了。
“这样看来，上原课长抽的那张签的解签根本就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我的提示。”
既然是给我的提示，我要怎么才能搞死他？
这鬼东西似乎比米田桑变的那个脚印更厉害。
如月明心思如电，他瞬间想到了神签上面的关键提示：[它们在你身后，踩着你的脚步。]
什么东西会踩着我的脚步？
他略微思索，再结合初一说的鬼上身。
对了。
他双眼猛然一睁。
影子！
怪不得它会将所有的灯光熄灭，它的主体不是直接寄托在我身上，而是寄托在我的影子上。
难怪如此力道都打不死它，原来目标都错了。
看来只要我照出影子，或许就能真正干掉它。
如月明偏头看向了远处一堆大爷聚集遛弯的小广场，上面的两个大型路灯。
圆灯罩，够大，够亮。
得做一些准备。
慢跑的如月明丢掉手上烧毁的树枝。
又去树林里捡根新的，折断后一手拿一根。
他在两根树枝上分别写上“火”，“光”。
施加灵力，做成两个棍子御守。
体内剩下的灵力只有20点，保守估计只够在物品上释放一次御守。
一眼望去，这公园似乎没发光的亮点，可供他补充灵力。
来不及想补充灵力的事了，停止击打过后，如今腰间的“安”字玉佩只剩了一个“丶”。
他无法去赌安魂御守彻底消失过后，会有什么后果。
他也不想浪费最后的20点灵力，再画一个“安”。
那样他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以他的性格来说，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既然它很怕火光，那便让它在火光下显出原形吧。
他跑向远处的灯光灿烂处。
一边跑，一边用新做的“火”字木棍，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背。
首先就是不能让这鬼东西有精力熄灭路灯。
......
“老大，疼疼疼疼疼疼。”
旁边下棋的老人，看着这三人越来越疯狂。
几人草草下完最后几子，火急火燎地撤了。
“让你们一个个多锤炼身体，你看我们几个老东西比那小子大了这么多轮，加起来居然还不如个小子，说出去都丢人。”
“老大，可是我们老了啊。”
“又不是让你比尿的远，你神经比那小子衰弱，应该不怕疼才对。”
“老大，老了腿脚不好，也怕疼了。”
“腿脚不好才要趁着好的时候多走走，真等躺在床上才想起那么多风景没看过吗？”
石中秀顶着光头，用抢来的拐杖敲打着地面，吸引着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注意，“还有，不许提老字，我们永远年轻。
“虽然我们一辈子做了那么多恶，但就算死都要有尊严的死。
“不能等你的儿孙在肺上插满管子，那不是要你活，只是要你的养老金。”
“是，老大。”
“都说了不能说老字。”
“好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