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才是真正的黑石教
又是一夜道不尽的风流！
由于敞开了心扉，何二丫不再保留，全力逢迎之下让方纵享尽了温柔。
而方纵心怀愧疚，对丫丫也是百般呵护，两人琴瑟和鸣情深意切。
等到第二天醒来，彼此间已有了几分默契。
“丫丫，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为什么要做这场祭祀？”
说了一会子情话，话题终于还是转到了这件事上面。
何二丫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事情要是说不透彻，必将成为两人之间永远的刺。
将身前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拨开，何二丫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先起来吃点东西，等会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
一个时辰后，两人在山顶相向而坐。
“方纵，我接下来所说全都真实无误，你信不信？”
何二丫的神情十分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我信！”
方纵正襟危坐，同样不敢有半点嬉皮笑脸。
他知道，接下来谈论的话题很重要，有可能关乎许多人的生死祸福。
“嗯，”何二丫点点头，“世人对圣教的误会，都源自七十多年前那场变故。”
当时，北疆道当涂府太守上报，说是在赤云山脉深处发现一座祭坛，有邪教以数万百姓献祭邪神。
这件事轰动朝野，由此引发了轩然大波，黑石教的恶名也因此被人熟知。
“那场变故的真相，其实是当地官府与妖族相勾结——”
当时，赤云山脉一带有妖族聚集，黑石教教主闻讯后亲身前往探查。
没想到这一查不得了，竟然发现有当地官府参与其中。
原来，这群妖族在一名极者境大妖的煽动下，准备在赤云山脉深处安营扎寨。
当涂府上下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上报北疆道总督府。
其时恰逢北方蛮族大举犯边，烽烟四起，北疆道自顾不暇，根本无力解决这件事。
时任北疆道总督不愿多事，下令当涂府自行解决。
当涂府无奈，只得派人去跟那位极者境大妖谈条件，希望妖族能换个地方，他们愿意花钱买平安。
没承想，那位大妖狮子大张口，除了钱，还要数万百姓作为口粮。
这个条件简直骇人听闻，但当地官员却都松了口气。
对他们来说，不怕你提条件，就怕你赖着不肯走。
于是，当涂府时任太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找了个借口，将几十个村子的百姓赶进深山，任由妖族屠戮。
“无耻之尤！”方纵怒不可遏，大骂道，“这些杂碎真该千刀万剐！”
“在那些当官的眼里，百姓不过是一个个无谓的数字，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官帽重要？”
何二丫也是气的咬牙切齿，痛骂几句之后继续讲述。
“教主发现此事的时候，许多百姓已经被妖族做成了人干——”
黑石教教主大怒，却恪守不杀生的誓言，只是出手废去了那位极者境大妖的修为，并将一众妖族驱散。
随着事情的真相逐渐流传，当地官府顿感大祸临头。
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官府散布谣言混淆视听，指责黑石教才是此次事件的主谋，对妖族只字不提。
更为可恨的是，出于维护朝廷脸面的需要，不但北疆道总督府颠倒黑白，就连朝堂上也默认了当涂府的说法。
最终，这场人祸被扣在了黑石教头上！
听完何二丫的讲述，方纵第一感有些难以置信，整件事实在太离谱，离谱到小说都不敢这么瞎编。
可何二丫的下一句话，令他打消了怀疑。
“圣教三大护教法王之一的仇王，就是当年的亲历者之一，也是仅有的几个有良知的官员！”
这位仇王的名号，便是源自“嫉恶如仇”四个字。
此事过后，他对这个世道深恶痛绝，转而投入圣教门下，最终成为三大护教法王之一。
“你若不信，日后见到仇王，自可向他求证。”
方纵默然。
这种事初听令人震惊，细想之下好像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古往今来，杀良冒功的事情屡见不鲜，和这件事在性质上也没多大分别。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这个该死的世道！
……
一旦说到正事，摆脱恋爱脑，何二丫又做回了心思敏锐、经验老道的朱雀神尊。
眼见方纵神情变幻，就看出他对自己的讲述已经听进去了，转而开始讲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家在两河道云定府，小时候天降大旱，十里八乡都没有吃的，只能跟着父母去逃荒——”
为了不拖累儿女，何二丫的奶奶自愿留在家里等死。
逃荒路上，年幼的弟弟也饿死了。
就在一家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听说邻县有人施粥，于是跟着大队饥民赶了过去。
“你知道施粥的人是谁吗？”
赈济灾民这种事通常都是由官府来主持，偶尔也会有大户人家发善心。
但这次施粥却是黑石教做的，并且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原来，黑石教教主早在一年前就预测到这场大旱，通过各种渠道给当地官府和两河道总督府上书。
可是没人相信，也没人为此提前做准备。
眼见官府无动于衷，黑石教教主只能自己想办法，提前召集教众筹备粮食和药材。
然而，黑石教财力有限，能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等到大旱真正降临，他们准备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
此外，黑石教的赈灾行为还引起了官府的注意，继而派兵围捕。
如此一来，灾民的日子更加难熬，何二丫的父母就是此时没的。
要不是黑石教教主恰好路过，察觉到死人堆里还有口气的何二丫，今天就不会有这场交谈了。
“没有教主，就没有我的今天！”
何二丫说着，虔诚地朝着天上的太阳拜了下去。
在她心里，教主就如这太阳一般，照耀着普天下所有的穷苦百姓。
方纵也不禁有些动容，头一次对黑石教教主生出了一丝感激，感激他救了自己的女人！
不过，除了黑石教救助灾民的善举，方纵还对其中一个细节感到好奇。
等何二丫祭拜完毕，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丫丫，这位教主怎么知道会有大旱？”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何二丫眼中闪过一抹狂热，“教主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