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痛快就好
原以为是穿越福利，结果只有十来年的时间，以后还怎么混社会？
方纵眼前一黑，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以后要注意，尽量别受太重的伤，不然你的异种血脉消失的更快。”
唐平的提醒，让方纵愈发了无生趣。
“你小子别不知足，”唐平笑着说，“这种血脉对武士而言，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要不是异种血脉没法抢夺，换作任何一个武士都会对你垂涎三尺。”
嗯，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方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小方，你要记住，”唐平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想成为宗师、武极，乃至武尊、武圣，就不能过于依赖外物！”
“身为武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武道之心’！”
“武道之心？”方纵茫然地望着唐平。
“每个人对武道的理解都不一样，”唐平语重心长道，“我的武道是秉承本心，不论前路如何，但求问心无愧！”
方纵心头一震，不禁对唐平肃然起敬。
无论前身两年多的记忆，还是这两天的相处，唐平的言行都颇为让人称道，就因为这句“问心无愧”！
该他拿的例份好处他不推辞，但该他尽的责任也从不退缩。
“我所说的问心无愧，不代表我没有私心，没有贪念。”唐平解释道，“如果刚才独自逃命能念头通达，我一样会跑。”
“可听到他们的惨叫，我这心里就过不去，所以拼了命也要杀了这妖物。”唐平的语气极为坚决，“即便受伤，即便消耗两张灵符，也在所不惜！”
“那要是死了呢？”方纵问。
“死了就万事皆休，权当自己命不好，没什么可抱怨的。”
如此洒脱，不禁令人动容，方纵缓缓点头。
“这就是我前两年悟出来的‘问心无愧’，”唐平傲然道，“我今年三十二，不出意外，半年内就能突破到九品中！”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方纵抬头望天，似有所感。
“不急，你还年轻，”唐平笑道，“再多经历一些事情，慢慢就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武道。”
“嗯！”
相比之下，若说到一起共事，唐平显然比刘熊痛快得多。
对，就是“痛快”二字！
方纵心念一动，气窍丹田内突然多出一丝奇妙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丝丝灵气也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缓缓进入气窍丹田。
不用摆出静桩功，也能汲取灵气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道之心”？
似乎也不算太难。
“咦？”唐平立刻察觉到异常，惊奇道，“你这就有所感悟了吗？”
“我也不知道，”方纵茫然道，“只是觉得跟你一起办差很痛快！”
“痛快？”唐平一愣，随即微笑摇头，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方纵受他感染，也跟着放声大笑。
莫名地，两人生出了一丝默契，笑得愈发欢畅。
笑声在山林间远远回荡，也给其他人指明了方向。
随即，四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唐班头，你们没事吧？”
“方大爷，你在哪儿？”
收住笑声，方纵将唐平扶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大家都过来吧。”
方纵一面大声招呼同伴，一面将十几丈外的干瘦捕快抱了回来。
刚才蜈蚣精的奋力一击，将他伤得着实不轻，现在还没醒来。
唐平经验丰富，摸索了一下，将干瘦捕快断掉的肋骨重新接好，然后找来几根树枝绑在他胸前固定。
这番施为，将干瘦捕快从昏迷中疼醒，当他看到蜈蚣精的尸身时，忍不住骂了两句。
“他娘的，总算是帮小白脸报仇了！”
小白脸指的是那名白面捕快，他运气不好，被蜈蚣群给追上了。
“行了，生死有命，谁也说不准。”唐平叹了口气，续道，“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养上两三个月就好了。”
说话间，其余五名帮闲聚拢过来，人人带伤。
两个摔伤了腿，一个被树枝刮伤了胳膊，还有两个被蜈蚣咬伤。
这两个命大，他们当时已经被蜈蚣群包围，却因为蜈蚣精被方纵、唐平二人围攻，对蜈蚣群失去了控制，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当然，运气最好的当属那个里正，除了之前被毛虫蜇了一下，居然奇迹般地再没受伤。
“大家先歇息一下，”唐平转而对方纵嘱咐道，“小方，你去把他们尸骨收一下。”
此话一出，干瘦捕快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那几名帮闲也哽咽着哭出声来。
早上出城时还是十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九个了。
方纵根据记忆中的方位，在山林间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第一具尸骸。
居然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白骨！
根据尸骨旁边的碎布，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那个白面捕快。
方纵不由得叹了口气，越发感受到这方世界的残酷。
找了一圈，很快找齐了四具骸骨。
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尸骨，所有人都心情沉重。
半个时辰前还一起啃着豆饼，一起说笑，转眼间便阴阳相隔。
即便与众人不熟的里正，也不禁眼圈泛红。
“老五，”唐平朝干瘦捕快吩咐道，“你带着大伙和尸骨回去，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县太爷。”
“那你呢？”
“任务还没完成，我和小方去山窑村走一趟。”
干瘦捕快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方纵。
方纵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干瘦捕快也知道职责所在，不再劝阻，当即带着五名帮闲沿来路返回。
眼见几人消失在林木之后，唐平却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围着蜈蚣精的尸身转了两圈。
方纵不明所以，耐心地在一旁等候。
至于那个里正，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可却不敢催促唐平和方纵，只能眼巴巴地地等在一边。
“小方，你过来。”
方纵走到唐平身边，唐平指着蜈蚣精那对三尺长的爪刃。
“把这两个爪刃拆下来。”
“寻常刀剑对咱们武士没多大用处，一使劲就容易折断。”
“你既然喜欢用刀，不如用这对爪刃做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