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等狱卒
是夜，肠胃虚弱的吴休没能消化得了白日的食物，滋补的作用没起到，反而整的很不舒服，他甚至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点上蜡烛查看，却也没个所以然。
翌日，吴休的门被敲开。
吴休定睛一看，是张无妄张大牢头，手里拿着一包衣服。
张无妄张手递给他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二的字样。
“从今天起，你就是牢里的二等狱卒”
“没有审查什么的吗？”
“你的符配的上这个位置，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能被叱咤神君相中，真是好福缘。”
张无妄摸着自己的胡子，颇有些嫉妒的说道。
“符道真是不讲道理，能被天上神灵相中的一日千里，被看不上的付出许多却收获寥寥。”
吴休恍然大悟，牢头是把自己能画出小成叱咤符的原因归功于自己被叱咤神君看上眼了。
一种道符背后就是一尊神灵，号称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地上就有多少种道符。
“能被叱咤神君看上，不代表别的神君也会青睐你，武道还是重点，不要放弃。
张无妄有些遗憾。
“可惜就是你以前太过胡来，搞得身子虚弱无比，不然习得一身好武艺，加上你画符的天资，也能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头了，你太爷爷当年可是有夺命剪刀脚的称呼。”
武道第一关便是让内气充盈周身，也叫做百日筑基，人身中三百六十五大窍，每处大窍要九口内气才能填满。
正常血气充盈，吃食不缺，胃口消化正常的人，桩功入门，最初一天约莫能通过站桩练出九口内气左右。
而吴休这种血气不足的，桩功入门一天也练不出一口内气，这意味着他十年都不一定筑基完成，打破武道第二关，皮关。
这也是张无妄颇为遗憾的原因，在他看来吴休算是自己废了自己。
不过他绝对想不到前身有多胡来，直接完全透支了身子，只觉的吴休慢慢磨还有些修行希望。
“身体虚就要多吃，不要舍不得银子，记得明日去丙字牢房值班，那里有新进的犯人。”
最后嘱咐了一句，张无妄转身离去。
新进的犯人，意味着有油水可捞，张无妄也算是给了他波福利。
并不是所有二等狱卒都能轮到这个值班的。
吴休回到屋中，躺在摇椅上。
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身体的问题不改善一些，习武也是枉然。
他这肠胃根本消化不了肉食药草，滋补的作用也就无从谈起。
炼精化气，炼精化气。
没有精怎么化气？
忽然，他看到叱咤神君画像前的摆放那盆水果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盆。
叱咤神君不可能看的上这些水果，有人进过他的屋子！
吴休从躺椅上站起，手持几张叱咤符，小心走过。
将盆拿起，一张纸轻飘飘的落下。
“七日后，苦水坊牛肉面摊后地窖，举行祈福仪式。”
没有任何标记，不知道是那个教派。
去还是不去？
废话，就当没有看见吧。
举报也不能举报，这年代可没有污点证人一说。
邪教徒都是格杀勿论。
当真是一入邪教深似海，从此不得自由身。
吴休没想到这些邪教徒对他这么看重，是想让自己当卧底还是干嘛？
武道在肠胃问题没解决前是练不了了，为了增加自保之力。
吴休更加勤奋的画起符来，将指路符的练习也提上了日程。
这些信奉邪神的妖人袭击方式千奇百怪，而指路符的作用便是提醒使用者那里有邪气。
很适合现在的情况。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和叱咤符一样，指路符需要在画之前拜过指路神君。
符书上还特别指出，贡品中最好摆上鱼肉、枸杞等明目的食材，有助于提高画符成功率和威力。
吴休觉得像玄学。
但是画符本来就是件挺玄的事情，吴休选择相信。
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吴休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有些舒服。
先轻车熟路的来到狱卒小院外面的那间杂货店。
掌柜正在百无聊赖的伸手打蚊子，见吴休进来，顿时喜笑颜开。
这可是大客户。
“今天要些什么？我这新进了一批符纸，知守观的，大道观!”
“那就就镇幽观和知守观的符纸各来一刀，再给我来张指路神君画像，来些香烛。”
吴休点了点头，知守观的符纸应该能够承受的住小成的叱咤符，至于贡品，也换些好的。
符书中记载圆满的叱咤符，甚至要入品的灵果，他这点银子都不够看的。
“又换符了？要不坚持一下，这画符十天都不到，看不出自己有没有天赋的。”
掌柜的看起来是个叛逆的人，你想放弃时，她劝你坚持，你表现出自己想放弃时，她又叫你坚持。
而且掌柜今天穿着套红色纱裙，勾人心魄，搁前身绝对已经开始口花花了，但吴休不是。
他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张叱咤符：
“老板，你这收符不，我这一张五两卖你，包赚的。”
掌柜脑袋摇的像巴郎鼓，右手伸出个大拇指指向身后的货架：
“客官，看见我身后柜台上摆的符没有，太上五雷符，三清驱邪符，玉皇大帝招子符，三十文一张，买个心安。”
吴休接过东西，转身向门外走去：
“可惜。”
他手中的叱咤符被随手丢向空中，火光照耀着阴暗的小店，掌柜似乎听到有神人的怒吼声。
“它们都是假的，而我是真的啊。”
吴休转身向店外走去，还没走到店门口，衣袖就被拉住。
回头一看，是掌柜的媚笑。
“真是你画的？搁我这卖嘛，万事好商量~”
说完便拉着吴休的手进了后堂。
……
不一会儿，一脸笑容的吴休提着大包小包出了杂货店。
只留下面色潮红，一脸不爽的掌柜的。
都说笑容是会转移的，这话不假。
掌柜的开心不起来，他就开心了。
为了自己以后道符的经销权，掌柜的付出了许多。
她想不通这小子怎么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变得很难缠。
吴休答应将以后的道符交给她售卖，但只给了一成的利润。
她本想以固定价格收购。
但吴休扯了一堆什么品牌效应，镇店之宝，将牌子做大做强，开放分店，收品牌费之类的话。
听起来很有道理，走之前还顺走了几刀知守观的符纸，没给钱！
……
又去菜市买了条鱼，买了些品相好的瓜果，吴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开始他穷到买的瓜果都是干瘪的，不知道是因为无名黄符的原因，还是叱咤神君是个宽厚大度的，还是给他画成了一张。
之后吴休开始画指路符。
给掌柜的一成的利润在吴休看来很合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花时间去卖。
而且掌柜的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想来卖的价格会比他自己去卖高。
手抖的问题依旧影响着吴休，废了好几张，才将指路符入门。
入门之后就好了，每画一张符，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加熟练度。
此时已经到深夜，疲惫的吴休擦去头上的汗水，准备上床睡觉。
明日还要去丙字牢房值班，得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