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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不是我的江湖
在江湖的边缘,生活着两个势力,两个势力之间因一个传说而相互争战了好久,不少精英杰士也是未曾在江湖展露手脚便被双方的争斗而牺牲掉。持续多年的明争暗斗也使得许多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天焰和凌颜原本过着他们的平淡生活,可有一天,一张征军帖,改变了他们平静的生活,李天焰坐在山石上,仔细的擦拭着他的长枪,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淡淡的忧伤。凌颜望着李天焰在夕阳下显得佝偻的背影,哽咽地问:“焰,你真的要去么?”
“呵,不去能行么?”李天焰望了眼天际,握紧了手中的枪。
清晨,如往常的清澈。“焰,你一定要小心啊,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李天焰轻轻的抚过凌颜一丝凌乱的鬓角,嘴角艰难地泛出一丝笑:“我会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在家里等我回来,然后我们就隐居,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凌颜终于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痛哭。她不知道这次离别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不过,就算在久,她也会等着他回来。
去军营的路上走的并不安稳,这几年两家族的争斗不再在私底下了,而是愈演愈烈,已经交手过好几次,虽然各自占不到便宜,但也都伤到了点元气,对治下地区都疏于管理了,以至这等较偏僻的地方都让山贼强盗给霸占也没人管。一路上李天焰不敢骑马,仅带了几件衣裳和自己的兵器,一路在各种茂密树林里,他不敢让自己停下,因为他只要一停下,难保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片地域。
军营的大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雄伟大气。反而,上面透着些死气、苍凉,刀切斧痕血迹斑斑,暗红的颜色已经覆盖了木料原本的颜色。李天焰拿着他的军帖,按着指示找到了他的分队,分队的队长年纪并不大,脸上不仅有着些许军人的刚毅,还带着一丝稚气,大概是本家派出来历练的,像他这个年纪本应该去追求属于他的生活、他的江湖,而不是跟着军队去战场厮杀。
分队长给他的部下发了能上战场的装备后就走出了帐篷,李天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但他希望这是他的最后一场,他已经厌倦了两家族的拼斗,可是,又无力脱身。
他们分队的人是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是因为家族的一张征军帖,远离了他们的家庭,为了对他们没有一丝好处的家族征战,也许他们从此都回不去了,可是,一想起家里无助的老母妻儿,再危险,也得去拼。他们只有几天的磨合时间,为了能在战场上很好的配合,他们已经豁出命地在训练。
战前。李天焰嗅到了沙场上的那股血腥,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在家候着他回家的凌颜,手抚在胸口,那是他全部的寄托。
这天,很晴,带着点点微风,风中带来了初秋的气息。柳正关前,两军终于爆发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战役。关前一片血流成河,甚至都能看见空气中一丝丝的血气。李天焰的那支分队很骁勇,一路打到了敌军的腹地,南明湖。可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太深入了,后援军完全跟不上,就是说,他们已经孤立无援了,只要一被敌军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夜,也很晴朗。他们已经在敌军腹地了。所以,他们不打算回去了,他们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一个几乎必死的计划。李天焰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去暗杀敌军首领。他的队友们在敌军军营外造成混乱,给他的潜入制造机会。
东南角,车马营。黑漆漆的天幕下,只有营前零零散散的几点篝火光。也许营地内只有车马,人手并不多,只有几个农工在给食槽里添加着饲草。昏暗的火光一跳一跳,映在人的眼中连带着眼皮也是一跳一跳,添完饲草的农工随手把草叉扔在了架子边,不住的打着哈欠,前后拥着进帐篷去了。不多时,隐隐的传来了一阵的鼾声。
按照计划,等夜深了,农工歇息后,由队内小黑子摸进去打开马棚,砍了栓马绳,趁夜赶紧溜出来。小黑子来自南边的一个小渔村,家里世代都是靠海讨吃食的营生。从小小黑子就跟着父辈出海打渔,一身黑皮入了夜不张嘴都看不着人,还真适合干这摸黑的勾当。等小黑子完成任务,队里别的队员也完成各自任务回来了,大家各自核对了一下,确认应该没有遗漏了,又退回潜伏了。
深夜,天上的云挡住了皎洁的月,连那星星也似熬不住夜,纷纷躲入了云里偷摸着眯瞪了眼。吹来的风也没了夏日的燥热,一切都仿佛都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不远处的营地内亮起了一点星光,这一点的光亮好像打翻了小童儿装萤火虫的瓶子,纷纷火光散在了漆黑的幕上,煞是好看。嘶鸣声马蹄声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变成了吵嚷尖叫。火舌如同一条裂天的火龙,撕扯着压抑在人们心头上的那片漆黑。
不远处主帐那边,也是发现此处的异状,不断的亮起的火把在营地小路上连成一条小蛇往车马营来了。焰躲在一处柴草堆边,眼望着人员来来去去四处撒么着,见远处有个不起眼的营帐不断的有人进出,那必是住着个重要的人物。心念及此,焰便躲着光往那处营帐摸去。
“哼,又是哪里来的蟊贼”帐中传出一声怒喝,焰浑身一紧,瞳孔都缩了起来。“三爷莫急,在下已遣仲良带人过去查探了,车马营非重要之处,且待仲良回来。”帐中响起另一个声音,“先生,如今家主不在,大哥和二哥又各自带着左右先锋营去往了清河县外,某虽略识拳脚,这营中事务还需仰仗先生了”
略一沉默,掀帘走出一位青衣秀士,掸了掸下襟,点了两名守帐的剑手便往营外走去
见四下无人,焰也从黑暗处走出,整了整衣襟,走进了帐中。只见帐内陈设简单,正中摆着一张长桌,笔墨文案摆放其上,桌后一张黄花梨圆后背交椅,正端坐着一位黑面短髯的大汉,头系墨色四方巾,身着虎面护心甲,赤裸的双臂如同古树虬结,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寸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见有人进来,一对虎目精光毕现,紧盯着进帐之人。气氛瞬间凝固,饶是李天焰沉心静气心神稳固也不由感觉四周犹如针扎。稍稍稳定心神,探手往背上匣子一拍,一柄对折的枪杆从匣子下落出,回手一抖枪杆一震便并成一杆亮银长枪,枪尖有若火焰纹饰,在四周烛光映照下如若真火腾腾,抬手一指,右脚用力一跺,整个人提着枪便朝桌后之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