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城内（求追读）
妖魔的尸体横亘在地上，林凡甩掉棍子上沾染的鲜血，准备转身离开。
村民们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撕咬着妖魔的尸体。
有财也在其中。
他生生用自己的双手，刨开狗妖的肚子，将胃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酸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胃里的东西也看不清楚原貌，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孩子。
“阿弥陀佛，众生皆苦。”
金刚馆主的身上有些伤痕，面容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慈悲。
“林施主的实力越发强悍了。”
金刚馆主感叹一声。
他面对的只是一头炼脏境界妖魔，和一头锻骨境妖魔，就拖延了许久才艰难取胜。
林凡一人独斗三大炼脏境妖魔，竟然结束的比他还要快。
“大师。”
林凡还礼，就听金刚馆主继续说道：“还请施主稍等片刻，小僧超度了村中的亡魂。”
林凡略作迟疑，点头同意了。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金刚馆主默诵佛门静心咒，至少将村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又说了自己想要超度亡魂的想法。
村民们自然是无不应允，跪在地上求金刚馆主保佑亡者能转世投胎，下辈子有个好出身。
“大人...”
受了静心咒之后，有财的神智也恢复了不少，虽然仍旧浑噩，但已经能思考了。
“是我骗了您，您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意见，只求您不要牵连村中百姓。”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和他沾亲带故。
“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跪我。”
林凡扶起有财，瞧着他面无生意的样子，宽慰道：“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孩子...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有财低声称是。
......
超度亡魂之后，两人也没有逗留，快速就往城中而去。
如今的城外，对于他们而言还是有些危险了。
“按照时间来算，寺里的师兄应当这几日就要到了。”
金刚馆主估算了下时间，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那鼠大王有什么谋划，总归是要落空的。”
而果然如同金刚馆主的推算，悬空寺的援兵第二天就到了。
“这位便是我师兄，法号金元。”
与金刚馆主不同，这位金元大师瘦入竹杆，脸颊上清晰可见的凹陷，身上也能清晰地看见每根骨头。
“莫不是悬空寺里的饭，都让金刚馆主吃了？将同门饿成了这般模样？”
林凡在心里打趣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饭桌上的金元，可比金刚馆主能吃多了。
“小僧修的是《七劫苦身》，让几位施主见笑了。”
楚楚发出恍然的声音，小声向林凡解释着：“《七劫苦身》是悬空寺的先天功法，属于苦行僧一脉，渡过七劫证就紫府。”
这法门很是厉害，修出的强悍肉身在同境难寻敌手，只是修行过程很难，要受尽各种苦难，因而练得人不多。
“只是不知大师将《七劫苦身》修到何种境界了？”
楚楚出声问道。
“已然圆满，只等此次回去之后，便准备闭关突破紫府了。”
楚楚眼睛一亮，面上露出喜色，笑道：“那岂不是已经封闭了周身窍穴？”
“自是。”
金元显然也知晓楚楚的想法，开口说道：“今日来此，便是想起楚楚施主替我掠阵，让我试一试鼠妖的血池。”
血池有迷人心智，将人转化为妖魔的功能，可若是能封闭窍穴，便可以削弱血池的影响。
“自是可以。”
两人并不奢望此次能解决鼠大王，只想着搞清楚血池的威能，后面也好做打算。
总不至于后面援军来了，还要一头雾水。
“林凡，你也准备好。”
楚楚迟疑些许，面上带着为难说道：“若是血池连金元大师也能影响到，我们就得撤离了。”
果真如此的话，便是紫府修士也解决不了武川县的妖祸了。
“你和金刚馆主小心防备着，别让妖魔混入城中作乱。”
楚楚叮嘱林凡的同时，金元也在叮嘱金刚馆主。
“连断臂都被吃掉了吗？”
金元皱着眉头，取出几颗丹药递给金刚馆主，“这几枚丹药你且留着，先养着气血，断臂之事只能等回宗之后解决了。”
两人出城，并未对林凡的生活节奏造成大多的影响，每日还是刻苦修行，就连已经圆满的几样技能也没有放过。
【闷棍（圆满2000/2000）】
得益于《五郎八卦棍》的加持和今日连番的战斗，林凡已经将闷棍的熟练度给加满了，不管他这几日如何联系都没有变化。
倒是【演技】和【观察】，虽然到了圆满境界，但是熟练度还没有满。
而林凡满身的技能，除却【抄家】这种不常用的，其余至少也是大成境界了。
甚至如《猿猴身》、《石肤术》、隐匿行踪这些常用的技能，已经到了圆满境界。
“也不知这般继续练下去，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
林凡继续联系着闷棍，连带着《五郎八卦棍》的熟练度也在增长。
他心里有种感觉，持续下去【闷棍】还会发生其他的变化。
只是到了【演技】和【观察】这两样技能上，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想来想去，林凡又去了青池阁，取了一下棍法回来。
“倒是占了便宜，阁里的功法任取。”
毕竟情况危急，青池阁主也消失不见，多半成了妖魔。
楚楚也就做主，将青池阁开放，里面的一应功法、术法城中百姓都可以自取。
相较于外面摊贩上的功法，青池阁里的功法自然是精良的，可要和青池宗内的那些功法相比，这些功法又成了烂大街。
因而，楚楚也不担心这般泄露出去，宗内有什么意见。
而这些功法又都是人族法门，成了妖魔之后就用不了了，也不用怕提高妖魔实力。
林凡并未多取，只是在咨询了棍师傅之后，选了几门颇为不错的棍法。
几门棍法上手的很容易，不过三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小成。
林凡心中有了感悟：【闷棍】更加倾向于棍法的集合体，他学的棍法多了，【闷棍】的熟练度提升的也就快。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他【闷棍】的熟练度高了，练习某种具体棍法的速度也越快。
而也就在他将从青池阁取来的几门棍法，练至小成之后，【闷棍】技能终于有了变化。
【棍势（入门3/100）】
【技近乎道矣。】
林凡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若是如此算来，【演技】与【观察】这两样技能，是不是也能照猫画虎地突破？
想到此处，林凡又去了青池阁，取了一门叫做《赤阳瞳》的法门回来。
与他之前练过的所有法门都不同，这门《赤阳瞳》不止于后天境界，一直延续到紫府境界也是可以用的。
只不过青池阁没有后续的法门，需要到青池宗去寻找。
修炼的时候，也需要几样药材来辅佐，兼具观察与杀敌之效。
“林施主，昨夜平安无事。”
为了提防有妖魔也作乱，也是为了防止《五虎断岳》的‘密钥’在城中流传，林凡与金刚馆主分成两拨，各自带人在城中巡逻。
随行的人都是从苦力中挑选出来的，听话好用。
其中多数人都在青池阁取了功法，已经天赋、家境不错的，修成了淬血境界。
走在城南的街道上，林凡觉着颇为感慨，往日荒芜废弃的城南也有了人烟，摊贩不再局限于城北，而是在四个城区流动起来。
“卖包子喽，肉馅的大包子，不好吃不要钱了。”
“糖人，好吃好看的糖人。”
......
听着摊贩的叫卖声，林凡不觉肚子有些饿了，走到包子铺前，“老板，来两个包子。”
林凡等人并未将武川县如今面临的局面传播出去，城中百姓只以为他们将妖魔斩尽杀绝，赶到了城外去，以后都有好日子过了。
因而，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瞧见是林凡来了，包子铺的老板连忙应了一声，挑了两个刚出炉的热腾包子端了出来。
林凡瞧着他满脸局促的样子，有心开个玩笑，说这包子不好吃，不能收钱。
可又怕自己这话会坏了店家的生意，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好吃。”
店家仿佛是得了莫大的赞许，欢天喜地的去了，就连其他吃包子的人，都因为林凡这话多买了几个。
“林老爷，哪能收您的钱？街坊们该戳我的脊梁骨了。”
包子铺老板磨磨蹭蹭，不肯收林凡的钱。
最后还是林凡叫了几个小弟，将老板抓住，让他眼睁睁看着林凡将铜钱放在桌上，扬长而去。
等到中午林凡再次路过的时候，这间包子铺前已经排起了长队，隐约能听到有人在高喊‘林大人都觉着好吃的包子’、‘林大人都说了，这包子吃了能变厉害哩。’
林凡摇头哂笑一声，没有多管，由着去了。
没有妖魔的日子，是枯燥、无趣、不值得叙述的，但也是祥和安定的。
“只是不知，他们在城外如何了？”
楚楚与金元出城已经几日了，没有一点音讯传回来。
若不是金刚馆主信誓旦旦，林凡都该觉着两人出事了。
这几日林凡没有停下修行，因为了有了全城药材的供养，各种补充气血的汤药不绝如缕，林凡在炼脏境界的修行速度，反倒比在淬血境界要快上几分。
“再不回来，我就该突破到通脉境界了。”
吐槽了一声，林凡打开熟练度面板：
【后天~炼脏境（526/1000）】
【《猿猴身》（圆满1245/2000）】
【观察（圆满1897/2000）】
【演技（圆满1756/2000）】
【《五郎八卦棍》（圆满576/2000）】
......
若是换成如今的林凡，打虎先锋也就是几棍子的事情。
闲着也是闲着，林凡也就顺手将逗留在城中不肯离去的那几头妖魔给除了。
总归是不安定的因素。
以至于，如今的武川县中，只有广智一头狼妖。
“林老爷，下次下手轻点，瞧你把他们吓得肉都酸了。”
广智如今已经有了家养的模样，吃的膘肥体壮。
“爱吃不吃。”
林凡挑了挑眉头，“你还挑上了？”
打死的几只妖魔，挑一部分送给城中修士了，让他们去补充气血。
剩下的，都进了广智的肚子。
林凡也有意将他培养到更高境界，倘若真个与城外妖魔打起来，也能帮些忙。
倘若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广智混在妖魔中，也能掩护他们一二。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也把丑话说到前头。”
广智舔舐干净自己的爪子，开口说道：“我在城外有个敌人，我得先把他打死了才能帮你们。”
“知道。”
林凡淡然说道：“不就是一头通脉境界的妖魔吗？遇着了我帮你打死。”
广智的事情在妖魔之中算不得秘密，林凡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说来没有什么复杂的，无非就是个‘兄弟相争’的故事。
“好。”
广智点了点头，趴在地上，消化着方才吃进肚中的血肉。
看的林凡有些羡慕，这些妖魔还真是得天独厚，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能提升实力。
人类之中，哪怕得天独厚如自己，也得勤学苦练，一分耕耘才能有一分收获。
自然，人类能与妖魔分庭抗礼，甚至有青池宗等宗门堵在十万大山之前，将妖魔不得寸出，也是有妖魔所不能及的地方。
人族不以血统定终生。
不管是什么样出身的人族，都是有望一步步修行，直至点燃神火，乃至在神中称王...
而妖魔，生来的血统就注定了上限。
如广智，他父亲是先天大妖，他将来的上限也多半是个先天大妖...
想要修成紫府，不说绝无可能，也是希望渺茫。
“我回去了。”
与广智告别，和金刚馆主做了交接，林凡卸下身上的担子，回到与柳清风的家中。
暂时能躲个清闲。
柳清风每晚都会准备好热水，等林凡回来之后洗个热水澡，然后就可以躺在柳清风的腿上，享受着对方的按摩。
一如过去林凡还是个乞丐的时候。
“若是城外妖魔不可力敌，你自己藏好，逃出城去。”
林凡闭着眼睛，开口说道：“离我们都远些。”
若真个到了那个时候，林凡他们必然是妖魔重点追杀的对象，柳清风跟着他们未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