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妖鳞片
“大黑，过来。”
李岩从怀里掏出伪丹，对着静水江喊了一声。
其实不需要喊，大黑和小雀这两家伙早就在水底下嬉闹起来，这下得到允许，立马扭着屁股就来了。
哗啦！
泥鳅是做不出那种鲤鱼跃龙门的优雅跳跃动作的，只能是瞎扑腾。
不过大黑体长一米多，两条银鳞细线横在身体两侧，更有不少细碎的银色鳞片覆盖在身体其他地方，将本应丑陋的泥鳅颜值都拔高了几层。
这家伙不光能靠自己的力量跃出水面，甚至尾巴在即将出水的瞬间用力一扭，就朝着站在岸上的李岩扑来。
身子还在空中呢，大黑大嘴一张，已经把李岩放在手掌心的白色伪丹吞入口中，还没落到地上，身子就在空中一扭，大量银鳞飞快长出，替换了原本黑灰色的鳞片。
胸鳍和腹鳍也变得更大，哪怕泥鳅从一人高的空中掉到岸上，居然也能稳稳将一米长的身躯撑起，而不是当场折断。
李岩这几天一直有个疑惑，就是为什么大黑和小雀吃下金银之后，立刻就会发生变化，反馈到自身，难道不需要消化一下？
今天在杜连松那里算是得到答案了，这俩小家伙分明是吸收金银上被人寄托的精气，自然不需要消化，这是精怪的本能。
大黑和小雀虽然跟自己有了一点灵光的关系，能够听从自己指挥，更是灵智初开，能勉强听懂自己说的话，但还是没有超脱出“精怪”这个层次。
大黑能够上岸，但本质还是个亲水的家伙，绕着李岩转了几圈，见没啥稀罕的东西，立刻就想回到水里，被李岩叫住：
“别动，让我看看。”
李岩是一早去的杜连松家，整整请教了一上午的问题，总算把他穿越到这里之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疑问一一解答，更是了解到不少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的信息。
比如神仙不理凡间事，高来高去，前朝皇帝想笼络都做不到，于是大肆搜刮、整理民间流传一切可能和“仙”沾边的书籍。
本意是想培养出个为朝廷效力的仙家忠犬，但人一有了力量，本能地便想摆脱束缚，于是那花费了大量财力培养的“半仙”杀掉皇帝安排在他身边的数百名护卫、仆从，破空而去。
吃了这次的教训，后面几代皇帝则倾尽举国之力，要让自己成为神仙，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仙皇”，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因为过重的徭役导致民不聊生。
彼时外邦入侵，内忧外患之下，有人应运而生，紫霞漫天，带领百姓先保国土，再造皇帝的反。
如今的大宣王朝就是当初带头造反的立国称帝，有了前朝的教训，大宣皇帝不再求仙问道，而是大力发展武道一途。
武风盛行，军队强大，外邦小国年年进贡，大宣王朝如今正是盛世时期。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大宣王朝自然不会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成仙攻略一类的玩意儿。
不过倒也没有禁止，因为前朝的教训已经证明，倾尽举国之力才能造就连真仙都算不上的“半仙”，普通百姓哪有这个资源。
大宣皇帝完全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态度，以至于杜连松来到静水镇之前，见到过不少假借仙人名义，收徒卖秘籍的家伙。
当时李岩听到这句话就心里一凉，但事后想想又不对劲，如果真的买到假货，前身就不会痴傻十年了。
当然也不排除书有问题，但和仙法没多大关系的可能性。
当朝皇帝不禁止，这些前朝的书也就有了保存下来的部分，杜连松的木屋内，满墙的书部分是原本，大部分都是后人的手抄本。
其中关于精怪的部分，李岩特地仔细询问了杜连松，再加上有书籍对照，现在总算不会对大黑和小雀两个的变化只能看个粗略的外表和力量，速度之类的表面信息了。
普通生灵和“精怪”最显著的区分，就是身体某个部位会出现明显的变化。
比如大黑的体型和银鳞，早就不是泥沼之中的普通泥鳅可以比拟的。
小雀仅仅是尾肢的颜色发生变化，但毕竟吃下去的银子没有大黑多，成长慢了好几步，人家都是“下品”了，它还是“凡品”。
估计等到它的尾肢颜色全部变成雄孔雀尾羽那样的绚烂颜色，就会从凡品升阶，成为下品的精怪。
大黑吃下那颗伪丹之后，身体之上银鳞覆盖的面积更大，给李岩带来的反馈依旧是力量上的提升。
李岩试了一下，深蹲然后猛地发力跳跃，能跳到三四米的位置，挥拳出去的力量不好说，他没打算再拿江边柳树试手，而是打算换个方式。
静水镇原住民几乎家家有田，不过有牛，驴等牲口的没几家，他打算晚上早点回去，找一头牲口试试自己如今力量究竟到了什么层次。
按照他自己的估计，起码一拳出去，得有三五百斤的劲。
没有在江边尝试能不能徒手掰断碗口粗的树，其实还有一层原因在：
李岩让护院放出话去，说自己手里有宝贝，目的是为了让凶手上钩。
万一人家在暗处潜伏，一看自己一蹦三丈高，徒手掰断柳树，那还怎么上钩？
就好像用钓巨物的钩子钓𬶋鱼，钩子比鱼还大，压根不开口啊。
钓着凶手的鱼，李岩让大黑和小雀潜入水底，自己也拿起鱼竿。
挖虫子，做饵，钓鱼。
唰！
鱼钩入水，半天没有动静，倒是黑色小龟优雅地划着脚蹼来了，和昨天一样，慢悠悠从水中游到岸上，嘴巴一张，吐出个什么东西来。
“不会又是伪丹吧？”
李岩赶紧把鱼竿插入土中固定，看向小龟叼来的东西。
他刚到江边就扫视了一圈水面，没见到小龟的踪迹，没想到现在才出现。
前天喂了巨型河豚的内脏，昨天就给了自己一枚伪丹。
昨天喂了一条鲈鱼，不知道今天又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定睛一看，不是伪丹，而是一片黑色的鳞片，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拿在手里捏了捏，没有正常淡水鱼鳞片的那种柔韧，反而相当坚硬，厚实。
这下不需要再拿去找教书先生询问，李岩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了：
某只精怪，甚至可能是大妖身上的一片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