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器不成声
五月未，各郡将战马如期交付后，秦皇嬴政昭将尉屠睢入都城咸阳，授国尉帅符，熊虎黑纛。六月初吉，国尉屠睢令副尉赵佗率三万兵甲，二十万囚役，押送粮草先行。随后，其携五十万甲士，出南阳郡，开赴岭南，征讨百越。
管家任义与任秉各驾一與，携任器、任噐、乳娘赵氏怀抱风思齐，与骑行众家丁一路行色匆匆，几日便达颜神店域。任义留下众人，自独往城内去办事。看到城门张榜告示，知主人任仲已被下牢，秋后问斩。心情顿时不好。
这日达赢县地界，一行人沿着官道，穿行摩云山。哺时，众人皆感饥饿。任义令大家在一林里停足，搭起营帐。命任秉带两家丁去拾得一些柴薪来燧火造饭。任器、任噐一路坐在與内，很是憋闷，亦想下與跟去走走。任义担心少主安全，本不想让其俩前往，无奈两小孩自己已跳下與一溜烟跑去。任义叮嘱任秉，千万照看好两少主。又命其余家丁从與里取出釜鬲、簋盆、盛水盂壶，及粟薤，干豕肉。乳娘赵氏趁此将與幔放下，予少姐风思齐喂奶。
任秉与两家丁拾得三抱干薪，喊两少主快快跟上，回到营帐处。突闻后面有小孩“啊、啊、啊”大叫之声，任秉与两家丁回头一看，少主任器两手抱起右足在打转，疼痛大叫。其弟任噐吓得怔在一旁，不知所措！任秉慌的扔下柴薪，飞奔过来，将任器抱起，平放到草地上，卷起胫衣，看到其右腓乌青肿胀，有血渗出，乃被长虫所伤。颤抖双手，急忙将自己短衣褪下，撕下几布条，将少主任器右膝部扎紧，抱起便向行帐跑去。其余两家丁亦将柴薪扔下，一人将任噐举到双肩，另一个护着，亦向营帐奔去。
管家任义正寻思任秉及两少主还不回来！蓦然回头，远远看到任秉怀抱任器，失魂落魄似的跑了过来，后面家丁掮着任噐紧随其后。任义心头一颤，知道出事了！满面愁容迎了上去。
任秉看到管家任义，结结巴巴告曰：少主、少主被、被蛇咬、咬伤了！任义命快放到一與上，看到任器整个右小腿乌青发黑，肿胀不堪，额头汗珠如豆，瞳神迷离，齿关紧闭，口涎从唇角流出，无法言语。急的大骂任秉，命其留此照看好少主任噐，少姐及乳娘。令两家丁上與互抱任器，自己御马，飞驰向嬴县城里奔去…
约两个时辰，天以日沉，终于到了城门口，取谍符通关后，向守甲打问悬壶济世之所，匆促前往。
医师为一五旬老者，氏岐名茯。乃医祖岐伯后人，处事随和，医道高明，曾为济北郡官医。致仕后，回故乡嬴县城里开一私诊，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数百里黎民所称颂。今本已黄昏，老者忙碌一天，正欲闭门休憩。一阵急促叩门之声，使老者睡意全无。开闩后，看到一人抱着一八、九龄男童，急赤白脸，后面还跟着两人，横冲进来。老者系好衣带，令来者将伤童抱至医榻上，褪去胫衣，裲裆。看到下身皆已乌黑肿胀，不省人事了。自曰：此乃极毒之蜧所伤，性命堪危，性命堪危矣！先切以脉象，紊乱不堪。老者将任丙所扎布条松开，取一绫，紧扎小孩其腰。拿出青铜灸针，刺气冲、冲门两穴，阻止毒液上涌。又将伤口上下处紧扎帛绫，手覆羊肠之套，用力反复挤推，只见乌血汩汩溢出，用白帛吸拂干净。再用力反复挤推，又喷出一些乌血，再吸拂而净。拔出青铜针，再以艾草燃之，敷与腿上通脉之穴。待艾叶焚尽，再复敷燃艾，直至腿上化脓，停艾。取半边莲入石罐，以杵捣碎。令任义将任器牙关掰开，将汁灌入其口，亦取碎渍敷与伤口。一番下来，老者已精疲力尽。喘曰：吾已殚精竭虑，今夕尚且如此，汝等先寻逆旅住下。明日可否醒来，全凭造化！任义连忙作揖拜谢，从怀中取出如足钱两于夫子，老者分文不取。
任义与两家丁复将任器抬入與内，寻得逆旅住下。任秉携任噐、乳娘抱少姐风思齐，及几家丁亦赶到。大家随意吃点东西，暂且安息下来。子夜时分，任义下榻观任器双腿，略有消肿，稍有心安，期盼明早能醒来…
二日卯时，众人起来见任器仍是昏迷不醒，皆忧心忡忡！任义顾不得朝食，急匆匆去请岐茯夫子前来。
老者看到伤童仍呈昏厥之态，观其两腿，乌肿虽稍有消退，但腹部，背部，双臂亦现溢肿，切以脉冲，乍疏乍数。无奈摇头曰：吾自问诊以来，治愈蒺藜、虺毒所伤者，已不下千例。如此剧毒之长虫所噬，尚属首见。奈何已医尽其用，再无技可施。足下还是前往他处，另寻高明吧。任义聆尔，急跪于老者面前，乞曰：闻知先生乃自医道世家，殚见洽闻。烦劳多费些心思，救救吾家少主。大恩大德，必永志不忘！老者忙扶起任义，歉曰：老朽医术浅识，实已无能为力矣！闻得在此城南三十里外，有一座新甫山。峰顶幽洞住着一奇翁，据说乃伯益后人，名曰：嬴谷人。不但武艺高超绝伦，岐黄之术更是登峰造极。常有进山猎人、樵者折腿、虺咬后，寻得奇翁相助，分文不收。不过传言其秉性孤僻，行踪不定。有贵人者生疾，令仆人持百金求其下山诊疗，不为所动；有时云游它山，数月难见。今伤童已毒侵五行，生死难料。若能觅得奇翁出手相救，或可起死回生。足下如有此心，尽快前往一试。若再延误，患童性命难保焉！
任义闻得，千恩万谢！老者留下几剂汤汁，几敷药告辞自去！
任义与任秉、乳娘赵氏，及众家丁商议。皆认为舟车劳顿，烈日炎炎。少姐牙牙幼年，少主任噐总角之龄，皆弱不胜衣！不易长时跋山涉水，餐风咽露。应尽早送得任城，交由其祖母，伯父为妥。然任器性命攸关，也不得不即去新甫山，寻得奇翁相救。任义思前想后，决定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任秉自荐由其携一家丁驾與，带少主任器前往新甫山，即便前途未卜，亦定尽力而为；任义作揖致谢！也认为已应率其他人极速赶赴任城，先确保少姐风思齐、少主任噐之安全。然后再想法与任丙会合。
众人齐行至牛泉乡，分道扬镳。任秉驾與拉任器向东前往新甫山，任义等人南下博阳县。
晌午时分，任秉达新甫山西麓。停與给任器伤口换敷药，又喂一剂解毒汤汁。与家丁简单吃一点食物，便沿西麓山道向峰而上。
新甫山古幽奇神，穿云摩天。远眺群峰，犹如一朵莲花绽漫。任秉御骖與顺着山路前行，时而周道如砥，时而崎岖不平。偶遇一猎户，向其问询奇翁嬴谷人之居所。猎户告曰：“往前乃白云岭，至岭东向北，抵莲梗峡，攀万丈崖，登天梯，穿越飞瀑峪，方达莲花尖。峰顶幽洞连天，便乃嬴谷子仙翁栖身之地。與至莲梗峡，马无法再前，需徒步而攀，九死一生！非十万火急，切莫前往”！
猎户下山自去，任秉与家丁面露难色！看到昏迷不醒的少主任器，命在旦夕；想到主人家之不幸，管家任义之重托，任秉义无反顾。即便前面万丈深渊，亦决意争得一线希望。扬鞭击马，继续向上奔去。
登上白云岭，向东穿行一程，欲折北下行，进入莲梗峡。任秉停下车来，令家丁关照少主任器，自己先去探路，看峡谷前方可否继续與行，好做打算。
沿坡顺溜下至莲梗峡口，看到怪石嶙峋，流水潺潺。羊肠小径，坑坑洼洼。果如猎者所言，與马无法前行。返回岭上，发现家丁将车上包袱扔在地上，丢下少主任器，驾车溜之而去！任秉怒骂其忘恩负义之辈，无奈把包袱系于身上，背少主任器往莲梗峡徒行。日昳，过莲梗峡，往万丈崖奔去。攀岩过一石洞，忽闻“嘶吼”一声，遽然窜出一白额大虫，咆哮向任秉扑来。任秉猝不及防，被大虫咬吸脖梗，向后扑倒在地。其背上任器瞬间被震飞数尺，弹在山坡一树杈上。蓦然又一大虫冲出，向任器扑来。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嗖、嗖”两声，大虫被两矢分射入额头及喉咙，闷哼一声，倒地不起！接着又是“咻、咻”两声，正撕咬任丙那只大虫亦应声倒地。一七旬老者，虎口日角，雪鬓霜鬟。着玄色胡服劲装，身背豹韬箭囊，扁髻乌冠，蟠缡马靴。左手握矢，右手提弩。身行矫若游龙，从数丈石崖之上一跃而下。至石洞处，放下箭弩，将压在任秉身上大虫抓起掷于一旁，看到其脖梗被大虫咬断，已气绝身亡。又奔向任器，观其脸色乌黑铁青，昏迷不醒，抚其高准，尚有气出。将之抱于怀，腾空而起，约数丈之高，落一石壁上。闭吸丹田之气，又跃数丈。上攀天梯，疾步若飞，如履平地。飞穿瀑峪，倍道而上赶达峰顶。没入一幽洞，放伤童一石榻上，切其脉脈，动若游丝。将其胫衣，裲裆褪去，看到全身乌青，右腿处伤口有敷药之迹，方知垂髫之童不是被大虫击伤，乃毒虺所咬。所观毒侵之状，应为昨日所伤，毒虺非一般之长虫，乃毒虺之王-山谷虌。
这位老者便乃奇翁秦谷人。事发之时，奇翁正于万丈崖采集忍冬之药。卒然看到崖下一大虫正向一总角龄童扑去，不远处另一大虫撕咬一夫。火速拔两矢，装弩射向袭童之大虫，又迅捷拔两矢，装弩射入撕咬之大虫咽喉，得以救下伤童。
奇翁见伤童毒侵已深，即将命殒！急取一密封陶罐，掀起一角，抓出两乌蝎，以掌碎之。亦取一罐，攫出三条鲫蛆碎之。皆装青铜药壶内，加入黄浆，幽洞滴水，燧火煎之，为伤童灌服。再取蕙葵、野槐，以獾油燶干，去渣后碎末，加石黄末，以松肪调膏，为伤童涂抹脓疮。二日，毒侵渐退，继服，抹疮膏，三日，乌黑之态皆消，伤童回神苏醒过来。四日，已能进食粟汤。七日后，火脓皆愈，可下榻踱步。半月后，幽洞内活蹦乱跳，奇翁问其过往之事，已遗失记忆，皆不能答出。发现其背部刺有“仲云之麒”，亦不知何意！奇翁怜而悯之，又观之智慧灵达，决意收为门下弟子，为其新起名字曰：“无名”，授之绝学。
有樵者发现任秉，及两大虫之尸，下山报以高庄乡三老官员。三老派啬夫率兵役前往运回乡署，并呈以嬴县县令，张贴布示，以警过往行客！
六月上旬，秦皇嬴政稳以朝局，令嫡长子扶苏监国，太尉魏缭、御史大夫冯劫、上卿蒙武、中尉蒙恬辅政。吉日，秦皇携黎姜主车，蒙毅为御，驾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七骥，携武城侯王离、通武侯王贲、建成侯赵亥、陇西候李有成、伦武信侯冯毋择、右丞相隗状、左丞相王绾、上卿李斯、上卿王戊、五大夫赵婴、五大夫杨樛，率六千虎贲，两万骑甲，三万步卒，踏驰道出咸阳，过函谷关，往三川郡而去。
任义与几家丁带着少主任噐，乳娘及少姐风思齐，披星戴月，争更夺时。两日便越过博阳县，进入中都县域。这日日哺，大家欲赶往白石里寻得逆旅住下，故随意飧食一点，便加急赶路。日沉过昙山山道时，忽遇七、八山匪。任义武功了得，家丁皆随其学艺。见是几个毛贼，不在话下。与众家丁拔剑搏击，贼匪争斗不过，落荒而逃。任义等有惊无险，继续前行。还没走多远，只听與后尘土飞扬，约几十强匪急追而来！任义大惊失色！命一家丁驾與快马加鞭，带乳娘护少主任噐、少姐先走。自己跳下與，换骑家丁之马，拔剑率其余四家丁迎头抵挡众匪。因寡不敌众，四家丁几回合皆被刺亡，任义斩杀十几匪徒，被匪首一支冷矢射中右臂，跌落马下，顾不得伤痛，左手握剑继续与贼匪击斗。有三匪紧追少主任噐、乳娘之與，将家丁一箭射落，逼停马與。乳娘赵氏與内紧护两小孩，被一匪拖下與，一刀砍死。任噐见状，从與上抓起马鞭，将妹妹护在身后，怒视贼匪。其余二匪正欲对任噐与少姐下手，树林飞出一骥，一黑衣劲装，敷面之人，刹那祭出三只飞镖，将三匪击杀。拔出长剑，扑向其余之匪。任义身中数刀，左手握剑撑地半跪，口吐鲜血不止。匪首举刀掷下，欲将其砍杀。敷面之人急驰祭出一镖，将匪首之刀击落。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落众匪面前，出剑快入流星，片刻将十几匪徒刺杀。匪首唬得魂飞魄散，扬马而逃。被敷面之人掷剑击中后背，落马身亡。见贼匪皆除，敷面人取下遮帛、露出一头乌发，乃一华信年华女子。女侠扶起任义，搀至與上，打起燧炬，从怀中取出药盛橐，将“万金创”涂抹其伤口。令任噐抱好妹妹，与任义同與上。又将已马栓于與后，驾與向白石里驶去。
天已日暮，白石里黎庶大多寝夜。黑衣女侠看到一户人家亮有火烛，停與敲门，一中年男子开门疑凝，女侠与其嘀咕一番。中年男子帮忙将任义扶下與，背入舍内，平卧榻上。女侠抱起风思齐，携任噐亦跟着进来。中年男子乃一猎户，取出麋肉，让女侠、任噐食之。又煮稷粥，与任义、女婴食之。任义吃力感谢女侠，及中年男子救命之恩。
女侠怀搂风思齐在里屋安歇，半夜闻得女婴“哼哼唧唧”呻吟之声，抚其额头、身上，烫的厉害。下榻出堂，唤醒猎户，取一些井水，浸帛敷于风思齐额头，略所缓解。
二日早上，风思齐体烫起复，咳嗽不止，估为昨日受惊风寒。女侠将药盛橐留给任义，拜托猎户照顾任义，任噐。左手怀抱风思齐，右手系缰，骑马快速赶往中都县城，寻医诊疗。
七日后，任义伤势得以恢复一些，仍不见女侠带风思齐归来，心急如焚！这日，猎户外出，任义留下一些钱两，携任器驾與亦往中都县而去…
新甫山晨光熹微！天竺峰上，嬴夫子携无名正在猎食。在一处岩壁上，几只斑龙一闪一跳，欲往涧溪饮水。夫子令无名静心屏气，抽出三支短矢装弩。手把其手，窥准视杀，一击而发。嗖嗖三声，几斑龙应声倒地。夫子抱起任器，踏飞而下，将矢拔出，燧燃薪火，架一斑龙烤之。餐饱后，亦取溪水饮之。无名背剩余斑龙，与夫子攀天梯归至幽洞。夫子命无名将斑龙以盐腊之，收入甗鬶内储于内洞，以备雨日食用。稍息片刻，开始授其武诀。先以轻功，足绑铜粒之袋，日徒十里。日禺，习闭嗅之功，先取十几密封陶罐，里面装各种草药之汁、九州众品黄浆、百毒之物、涧河湖海之水、五谷茎蔬、盐粉石黄末等，敷闭双目，以鼻嗅之。先少渐多，包罗万象。日中，夫子午息，自去采药，每日两类，年不复叠。日央，飞梭扬镖，弓箭矢弩，每日各五百次。日铺，往溪涧提水，山中采薪，庖造夕食。日落，操刀练剑，以草人为模，先习一步内击杀，再三步，五步，七步，逐至百步之内，杀人与无形。日暮，观星，仰望星罗棋布，练达慧眼识珠。日积月累，方达巅峰！幼学之童，难免贪玩。期间，亦有偷懒，过失之错，被夫子以荆鞭之，得以心无旁骛，日精月益。
任义携少主任噐奔赴中都县城，寻遍邑内悬壶济世之所，亦未遇到女侠与少姐风思齐。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更加忧心如焚！复返白石里猎户之舍询之，仍无音信。奈何五黄六月，自己伤口亦未全愈，时有疼痛，又担心少主任噐奔劳中暍，只好作罢！为猎户流下口信曰：“女侠抱女婴如若归来，烦劳转告尊侠，吾与任噐已前往任城县衙，期望其携女婴不日亦往，再造之恩，没齿难忘”！猎户诺之。
秦皇东巡大军荡天浩地，过新安，达三川郡治。郡守李由令取黄土夯道百余里，道宽五十步，隔三丈栽一迎客之松。与夫人（庶公主）嬴氏、郡丞、郡尉、监察史，携郡辖所有官员、兵甲黔首，夹道跪迎。秦皇于行宫昭训百官：克己奉公，以仁治郡.
三日，出荥阳，达陈留。县令，县丞，县尉率领县署官员，各乡三老、有佚、啬夫、游徼，夹道跪迎。在一食坊处，秦皇闻到豆味飘香，问曰：何物如此灵犀传香？县丞答曰：乃乡间小吃豆腐棍。秦皇稍有饥饿，欲尝！县令命食坊献上，御庖以银针试之，帝吃毕，珍馐可口，朕心甚慰！宠妃黎姜与众候、公卿，大夫亦尝之，果觉美味。帝赐名：“豆之佳肴，陈留腐棍”。几日，抵砀郡郡治睢阳，秦皇带百官遥登商丘，叹曰：商祖阏伯，天赐火神，司火造福天下黎庶，换的商汤六百年社稷；然其后人殷纣帝辛，却荒淫无道，终落得亡国自焚，洞其之因：乃忘记祖上司火之使命。天道轮回，因果自明。吾祖以养马封邑，壮马得天下，故战骥之兴衰，吾秦之命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