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服饰
上杉升泽没有感觉错，这的确是川上富江的味道，与上杉富江无关。
川上富江身上的香味很符合她的性格，非常具有侵略性，往往沾上之后能够持续一天。
被熏过不止一次，还因此被由希嫌弃了不止一次，上杉升泽对于这份香味记忆非常深刻。
“上次，弄坏了你的衣服。”
“上次？”
富江说的是恐吓校园富江的那一次，尽管也不仅仅是自己的责任，但她必须承认那次的行为是宣誓主权。
如果没有那么冲动的话，校园富江也许不会那么歇斯底里，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上杉升泽也想起了缘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我都忘记了。”
从触手里面拿出来的衬衫倒是没有什么抵触，贫穷能生长无数灵活的底线：“不过比起赔我衣服，我更好奇这东西哪来的……”
富江肯定是不能自产自销的，不然当场就赔给他了，根本就不会拖到现在。
“我们会继承一些独有的东西，一般是记忆。”
富江小声道，她继承的就是上杉家的记忆，这一小部分记忆她是有资格封锁，其他富江无权读取：“而她因为继承的是川上的人生轨迹，所以顺带有一件衣服。”
她的语气还有几分愤愤不平，如果不是这样，校园富江凭什么能把她当成傀儡。
同样是重要的器官，她们的发育速度是一模一样的，结果偏偏是姊妹抢走了重要、也是最不重要的人生轨迹。
重要，是因为继承川上的富江会快速添补空缺下来的人生，也会成为富江们最后一个猎物。
不重要，是因为继承的富江，只会拥有一个固定的人生。
不能主动去猎杀与川上富江人生轨迹无关的富江们，只能成为取回川上姓氏最后一块碎片。
失去了竞争与人生，换取了最大限度的时间。
也许是百年、千年或者是更久，有着十足的野心，走到最后的富江会与继承川上富江遗产的富江争斗，最终取回川上的姓氏。
但这一切，跟校园富江无关，也跟任何富江无关了。
再也没有谁能继承川上富江的人生轨迹，那个选择已经被无法理解的力量摧毁。
“我学校的校服？”
几天前校园富江湿漉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当时他还以为是找哪个倒霉蛋“借的”，结果这玩意是继承的？
不是，你怎么出生还能自带衣服的啊？
这一手无中生有给上杉升泽都看懵了，能变出衣服代表着富江不仅仅不是人这种多细胞生物，甚至是不是生物都得存疑了。
“算了。”
富江还想说些什么，上杉升泽摆了摆手，再耽搁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把全套都拿出来吧，我到时候改小一点，由希还没穿过校服裙子。”
小裙子是有的，不过老妈也就准备到了五岁，早就穿不下了。
由希也没接受相关的帮助，小恩小惠还好还，买衣服就过了。
上杉升泽不是没试过偷偷给她买，女孩子嘛，正常总是口是心非。
结果大前年生日的时候就买了一件当成礼物，晚上拿出来的时候，由希因为生辰当场没闹，听完价格晚上一过整整一周都没理他。
耸了耸肩，富江倒是没什么意见，她的一切都跟川上富江是相反的，是个随遇即安的性格。
从触手深处拽出来的裙子和外套递了过去，上杉富江已经尽力消除这股味道了，她很不喜欢川上这副仿佛小狗标记地盘一样的方式。
上杉升泽接过，想着改小之后肯定要多洗几遍，叠好把它收在了放针线的抽屉里。
这个抽屉就是走廊处的柜子，顺带着能将大门打开。
门外倒下的高木他还没忘，今晚肯定是需要处理一下，不然明天由希起床就没办法解释了。
分尸肯定是来不及也不允许，他太不清楚高木有没有被改造成富江一样的体质，一点血肉就能再造一堆富江。
就是不知道家里富江胃口够不够大，不行的话只能找机会扔焚烧炉里。
想罢，上杉升泽拉开了门，空旷的庭院空无一物。
倒下的高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连残留在地上的血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扭头看向富江，她闭上眼一会摇了摇头：“不行，我感受不到。”
似乎明白想要问些什么，她立刻说道：“我们能够找到同类的原因，是因为大家有共同的记忆。”
“而她们的“母亲”被我吃掉了，所以没有一个能够统一的意识体。”
上杉升泽像是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那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具身体会怎么样？”
“正常来说，她们会相互吞噬，最强者会占据身体。”
富江迟疑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但她们还缺少一部分血肉，发育也很不好，所以……”
“高木。”
上杉升泽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进屋把门关了上来：“不用再出去找了。”
漫画里高木研究富江的行为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但亲临的现实给了一个答案。
残缺的意识体们相互争斗，想要夺去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却忽略了原有的那一个灵魂。
或许高木真的死过，又或者因为校园富江寄生的原因导致灵魂非常虚弱，几乎微不可见。
可这无法忽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是一个完整的。
完整，意味着无可替代。
但富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抵抗的，输掉寄生在高木身体的她们，同样搅乱了高木的意识，将他导向了一个迫切需要同类的血肉，渴求再度诞生的意志。
为了佐证自己的想法，上杉升泽向富江再度询问道：“如果要让她们出生的话，吃掉你的其他同类能够做到吗？”
“很难，因为本源不一样。”
富江皱起了眉，见上杉升泽有些听不太懂，很快给了一个恰当的解释：“每个人的母亲是不一样的，你不能指着任何一个人说这是你的母亲，哪怕对方跟她是姊妹关系。”
“所以，这就是……”
高木活跃在各个地方，不断研究富江的原因……
下半句藏于心里没有说出口，被改变的未来以一种荒缪又合理的方式被斧正。
在这里受到滑铁卢的高木老师，大概率要走向既定的命运。
不过，这一切与他已经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