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伽椰子突然的到来
打烊的店铺除了说话声和锅中滋滋冒油声音，再无任何响动：“拿着，阿姨知道你缺钱。”
做着照烧饭的惠子一心二用，另一口锅炸着猪排：“升泽君，今天对我来说是新的一天，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一想到年迈的母亲在知晓了她的离婚，听着别人讲述她被多年以来的家暴，那份无法多言、心疼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她的身上，胸口就止不住作痛：“非常抱歉呢，升泽君，替我这个不称职的女儿照顾了这么多年母亲。”
“就当是，我报答给你和你父亲的恩情，可以吗？”
“对不起，我要辜负您的好意了，惠子阿姨。”
就算是这样，上杉升泽依旧摇着头，当着面将多余的钞票抽出来，放在了另一边：“我是很穷，家里剩下的钱不多，经常吃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我可以接受店长与惠子阿姨为了照顾我和由希有的一些方便，但是只有这个，不行。”
“上杉家可以接受别人的好意，但不会欠下一分一毫，这是铭刻在心的家规。”
主动向前把弄好的炸猪排与照烧饭打包，惠子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提着员工餐，上杉升泽在临走前鞠了一躬：“感谢您今天晚上的照顾，我会期待着明天的再见。”
掀开挂帘，在店门外站了一会，对失去的钱痛心疾首，走到半路整理好心情，哼着轻松的小曲打开了家里的门。
“我回来……富江！你是不是今天多喝了一池子水！”
看着明显凸出一节的水面，想起今天放弃的钱，生气一把放下手中的包装袋，与心虚的富江开始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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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才吃上早饭的富江，扒拉着好不容易捉来的小鸟：“我感觉放假的你好懒散。”
“不用这么委婉。”做完早餐继续躺在地铺上，上杉升泽翻了个身：“再懒散也比你这个吃干饭的要好。”
待在家里其实挺无聊的，为了省电没有风扇，手机不是必要，也不怎么使用。
由希每天下午会发的一切很好，偶尔夹杂一两张拍风景的照片，他也只是回复了一句，嗯。
富江是有过金迷纸醉的从前，代入后怎么都觉得上杉升泽这样的生活很是压抑：“不找朋友玩吗？”
上杉升泽只得叹气：“现在的朋友可不会跟一个，连信息都没办法经常回复的人说话。”
交友的本质，就是用时间和精力来维护这份情谊，说不定能够升华，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真挚的事物之一。
没钱人家的孩子，为了维持生活都在拼命的打工，朋友是很奢侈的东西。
当然，再怎么忙碌的人也会有朋友，只不过不是需要天天发信息维系感情的那种。
有时候上杉升泽还会想，日本社会现状挺现实的。
没有价值的人就丢弃到一旁，被当做空气对待。
连校园里的混混都不会盯上他欺负，学习不出众，也不会做一鸣惊人的梦，欺负他跟碰一团棉花没有区别。
连霸凌都不存在价值，更是鄙视链里的鄙视链。
待在家里的上杉升泽无聊的胡思乱想，也不能招呼着富江出门走走。
毕竟内在再怎么可爱，第一印象的富江从视觉上可是一只怪物。
万一被别人看出来了，他就可以向平静安稳的生活告别了。
“要不，你好好学习？”突如其来的暴论，把躺平的上杉升泽吓的直接坐了起来。
就在富江以为，上杉升泽至少有点奋发努力的样子，结果思考了一下的他又躺了回去：“学这么好干什么？人生就是要这样得过且过。”
“成绩好就能考上好大学。”前世是合格的一只小太妹，谈论起只有长辈说的话怎么都感觉很变扭：“年收越高就能体验有钱人的生活。”
闭上眼的上杉升泽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富江：“这种人生就算不读大学也是可以做到的。”
“你在胡说什么，高中生比起名校毕业的大学生，要付出的努力不知道是多少倍……”
“等等，你想做什么？”
富江不傻，她从上杉升泽的话语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把话说明白，你想干什么！”
上杉升泽感叹着平常这么就不见着这么聪明，另一方面装聋作哑，背对着她一句也不说。
心中已经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还是想让上杉升泽亲口承认，触手抖掉浮于表面的水珠，伸长向上杉升泽袭来。
防盗门却在此刻敲击了几下。
由希提前回来了？
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伸向他的触手快速缩了回去。
富江果断关上了浴室的门，她这个样子不方便视人。
上杉升泽来到猫眼处眼睛凑了上去，一眼就发现站着的人。
瘦弱的身段，阴郁的气质，还有那标志的黑长直。
哦，伽椰子学姐啊……
等等，为什么是伽椰子？
他什么时候告诉过她，自己的家庭住址了？
满脸疑惑打开了门，低着头的伽椰子还在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伽椰子，你是过来道歉，是有正当理由的，不是在跟踪别人。
抬起头，就看到了上杉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像个受惊的小猫差点跳了起来：“学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伽椰子捏着自己做好的饼干，声音很轻：“昨天晚上，邻居家拜托我照顾的那个孩子，麻烦你了。”
昨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平常很乖的山贺俊雄就是缠着要跟她聊天。
伽椰子不太会说话，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把干枯的人生点缀多彩。
没有办法的她只能讲述别人的人生，也就是观察了很久上杉升泽校园里的日常。
她所认识的上杉升泽，在别人面前是个大部分时候比她还懒，时不时就是在课桌上发呆、睡觉，不合群的怪人。
但她很喜欢上杉升泽身上的气质，相处久了也明白他是个善于体谅别人，跟电视里一样的好人。
讲入神后，说无聊的故事也有几分味道。
安静下来听完的山贺俊雄突然说着“要不我们去见见大哥哥吧”，被她不好意思拒绝后也丝毫不气馁。
下午被父母接回去，见父母去厨房弄晚上的饭菜，留了一张纸条，就溜走了。
八岁的孩子，突然离家出走差点没急死父母。
留下的纸条也不方便报警，等待到深夜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伽椰子一直熬着没睡觉，听到声音就开了门。
山贺俊雄站在门口，魂不守舍的说：“大哥哥是个好人。”
上杉升泽当然是个好人，就是……
离她实在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