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可是害苦了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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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高澄正在连接……

高欢放下筷子。

娄昭君盯着高欢,轻启檀口,一字一顿:“段、荣、哟!”

这是她对高欢的又一次试探。

毕竟若高欢是穿越者,没道理不知道段荣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必然会有异常。

历史上,六镇起义被镇压后,投降的六镇镇民被安置在了人满为患的河北,于是在柔玄镇兵杜洛周的带领下再度反叛。

高欢也在反叛军中。

不过他准备跳反,偷偷和尉景、段荣、蔡儁等人商量着干掉杜洛周,然后没有成功。

于是就开始了戏剧性的一段表演。

史书上说,高欢带着全家老小跑路的时候,杜洛周派人在追,追兵甚急,当时的高澄年幼,和同样年幼的妹妹被娄昭君抱在牛背上逃命,高澄屡次从牛背上掉下来,高欢着急跑路,准备用弓箭射死拖后腿的高澄,还是娄昭君呼唤段荣救命,高澄这才活了下来。

就一整个《史记·夏侯婴列传》的既视感。

同样是老爹扔儿子。

只不过刘盈坐的是马车,高澄骑牛,刘邦用的是鞭腿,高欢更狠一点,用的是弓箭……

另一个时空,汉太祖孝惠元贞大圣文武神皇帝刘盈重重打了个喷嚏。

而在娄昭君对面,高欢面无表情。

或者说,他的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娄昭君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文化,真可怕。

才怪!

高欢只是最近苦练表情管理,如今基本炉火纯青,完完全全的喜怒不形于色。

娄昭君说的是段荣。

而他则想到的是另一个人。

段韶。

北齐三杰之一!

历史上,段韶曾经参加过高欢和尔朱兆之间的战争,广阿之战时,段韶曾经对高欢说过类似‘十胜十败’的言论,坚定高欢信心,并且在后来的韩陵之战更是率军冲阵!

而在之后的岁月里,段韶更是成为了北齐架海紫金梁一般的存在。

所以,这就是吾之冠军侯啊……高欢暗自窃喜,但脸上神情依旧:“既是娘子姐夫,那我自当尽力!嗯,姐夫一家来时娘子记得告知我一声,到时我跟娘子一同前往迎接!”

娄昭君木着脸点点头。

她再度为没有拆掉高欢马甲而感到沮丧。

所以,今日份的胜利属于高欢!

……………………

半月后。

西阳门外。

城头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猎猎作响,站在城外的娄昭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高欢见状,返回马车中取出一件大氅披在娄昭君身上。

娄昭君回以甜甜一笑。

更后方的娄内干摸着胡须,脸上洋溢着笑容。

无他,女儿和女婿感情深厚,夫妻恩爱,他这个做老丈人的自然开心。

只是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忧愁之色。

老头环顾左右,最终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等自己的大女儿来了再做打算。

片刻之后。

远处道路上缓缓出现十余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周围还有不少骑着马,做武士打扮的骑士扈从两侧。

行人纷纷侧目。

高欢皱眉:“有些招摇了。”

娄昭君斜着眼:“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高阳王元雍家的商队,我姐姐一家只是恰巧和其同行。”

“原来如此。”

高欢轻轻颔首,旋即问道:“你们家什么时候和高阳王牵上线了?”

“布局未来呀……”娄昭君凑过来,用只能让高欢听到的声音说道:“今夕是何年?”

轻胡旋伎舞灯火在何处长眠……高欢心中唱了一句,旋即挠头:“延昌三年,怎么了?”

“怎么了?”

娄昭君瞪着卡姿兰大眼睛:“你说怎么了?”

高欢面露茫然。

娄昭君气成河豚,咬牙切齿就差骂人了。

高欢心里乐开了花。

其实他知道娄昭君的意思。

延昌是元恪的年号,元恪死于延昌四年正月十三,而现在是延昌三年秋,也就是说,元恪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而接下来,就到了小孩子元栩继位,高阳王元雍、清河王元怿、广平王元怀辅政时期。

当然了,最高权力很快会在胡贵妃-元叉、刘腾-胡贵妃手中倒腾……

所以娄昭君抢先交好高阳王元雍,为的就是元栩继位后,极力让高氏一族免去因高肇倒台的清算。

但有些事情吧……

高欢嘴角微扬没有言语。

元恪是因病而死,这件事他无能为力,但元恪死后的朝中格局如何,他觉得自己这两年来的努力应该不会白费。

这一次,他必不会‘那年十八,站着如喽啰’!

又过了一会儿。

车队渐渐到达面前,属于元雍的马车和护卫离去,原地只留下两辆马车和十多名护卫。

最前面的马车车门打开,里面跑出来一个和娄昭君有几分相似的美貌妇人。

这是娄昭君的大姐娄信相。

娄昭君顿时发出烧开水的声音,嗷嗷叫着和娄信相抱在一起,疯疯癫癫,有点可爱。

马车上再度走下一个男子,三十多岁,首先映入高欢眼帘的是对方那一丝不苟的月白色袍襦,然后才是两条浓密锋锐的乌黑眉毛。

男子也被高欢那帅到秒天秒地的容颜吸引,面露痴迷,但很快移开目光,快步走到娄内干面前躬身行礼:“拜见妇父(岳父)。”

娄内干笑着将男子搀扶起来,对高欢介绍道:“这是二娘的姐夫,五原人段荣……”

接着,他又指向高欢:“这是咱家新婿,廷尉少卿高欢高三郎!”

高欢和段荣相对行礼,闲话家常。

这时,娄信相也和娄昭君分开,笑着走向站在另一边的三妹娄黑女和小弟娄昭。

但她半路上被娄内干叫走,小声嘀咕起来。

娄信相无声笑笑,然后抓着凑到高欢身边的娄昭君小声耳语。

嗯,其实就是在询问娄昭君为何结婚数月,始终没有怀孕这件事。

毕竟娄内干是男人,这种话不好问出口。

娄昭君噘嘴:“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们女人能不能怀孕还不是看他们男人给不给力?跟我说这个干嘛……”

高欢:“……”

他一脸懵逼好吧。

此时,一辆拉着鲜鱼的驴车从旁边路过,秋风吹拂,浓浓的腥味扑面而来。

娄昭君小脸瞬间白了一下,旋即弯腰捧腹。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