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可是害苦了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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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高欢舞剑,意在亲爹

门外。

高琛瑟瑟发抖。

嗯,主要是天太冷。

高树生穿着一身厚实冬装,老神在在。

他和高欢毕竟父子。

有此关系,他吃高欢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

高欢身后跟着司马子如等人走了出来。

高琛当即大叫:“阿干,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他笃定,高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对他太过追究。

但他错了。

高欢只是望向高树生:“阿耶,不敬兄长该是何罪?”

高树生沉默,良久才说道:“随你处置!”

“很好!”

高欢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望向拎着水火棍的蔡儁:“给我打!”

蔡儁愣了一下,问道:“打几下?”

高欢阳光灿烂一笑,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牙齿,只是声音阴冷:“棍子打断为止!”

高琛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可是水火棍!

衙门里的行刑工具!

寻常人挨上三两棍就是个骨断筋折!

打断棍子?

他是人,不是千打牛丸!

“阿耶……”

高琛声泪俱下,撕心裂肺:“阿耶救我!我阿母可只有我一个儿子,若是打坏了我,阿母可怎么活啊!”

高树生默不作声。

高琛无奈,转而看向高欢,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错了阿干,饶了我吧!”

“阿干,我阿母和大娘乃是同族姐妹,阿干纵然讨厌我,也当看在我阿母份上绕我这次!”

……

嗯,高琛的妈也姓韩。

细论起来,高欢应当称呼对方一声姨母。

渣男,辣手催了姐妹花……高欢斜眼望向高树生。

恰在此时,高树生也望了过来。

下意识的,他将高欢眼中浓浓的鄙夷,理解成了高欢想让他替高琛求情。

高树生嘴角扬起。

他就知道。

骨肉情深啊这是!

于是,高树生缓缓拦下蔡儁,满脸凝重望向高欢:“大郎,你是兄长,二郎年纪还小不懂事,这次就饶恕了他吧。”

高欢一脸懵。

不是,老登你哪来的脸说这话……高欢皱眉说道:“阿耶可还记得二郎将我赶出家门之事?要知道那时的我重病在身,若非阿姊照料,说不得我就死在了北境的寒夜之中!”

孙腾、贾智脸上瞬间布满八卦之色。

好家伙,他俩直呼好家伙!

然后,他俩目光炯炯望着眼前狗血程度拉满的一家人。

高树生老脸一红。

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当时的他不以为意。

毕竟高欢命硬,要不然也不会在生母早亡的情况下活到这般年纪。

高琛在一旁甩锅:“阿干,不是我要赶你走的,是、是这个贱奴,是这个贱奴把你赶走的!”

刘桃枝:“……”

他一个贱奴,何德何能敢将主人赶出家门?

但他无法辩解。

毕竟他是贱奴,全家生死掌握在高树生手中。

高欢气笑了:“事到如今,还在嘴硬?给我打!用心打!”

蔡儁一脸狞笑的向前走。

高树生急了。

他连忙拦住蔡儁,望向高欢求情道:“大郎,血浓于水啊!你就这么一个弟弟,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不然嘞,等着他和小尔朱氏勾搭,给我戴绿帽子……高欢眯了眯眼。

历史上,高琛老婆华阳公主元季艳生高睿时,和闺中寂寞的小尔朱氏玩起了寝取,被意外提前返家的牛头人贺六浑发现,殴打致死。

如今高欢既然心存魏武之志,自然要防范于未然。

嗯,高澄不算。

家里的大车谁开都是开,就算闹出人命,无非就是儿子和孙子的区别。

不管怎样,都是他贺六浑的血脉!

鲜卑人就是这样的狂野……高欢以目示意蔡儁动手。

高树生拼命阻拦。

但他一个酒色掏空身子的中年人,如何是气血充盈的蔡儁的对手。

眼瞅着蔡儁就能打到高琛,高树生彻底急眼了,他冲着高欢大声吼道:“大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饶二郎这次!”

“当真?”

“当真!”

“不反悔?”

“不悔!”

高树生满脸光棍的样子。

他一个穷鬼,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嗯,老头长得帅,口条利索,所以软饭硬吃,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分币没有。

但其实他有。

他有一种历史上的高欢直到跟随尔朱荣之后才有的资源。

部曲。

高欢笑了起来,手指刘桃枝:“我要他!”

高树生点头:“可以!”

他以为,高欢是想要找刘桃枝报仇,毕竟当初赶走高欢的主力,正是和高琛一起前往的刘桃枝。

刘桃枝满脸惶恐。

高欢笑道:“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他的父母兄弟!”

高树生毫不犹豫:“可以!”

高欢接着又说:“不仅是刘桃枝,还有陈大头,李铁牛,韩阿二……”

他一口气说了十九个名字。

高树生人都傻了。

这些,是他仅存的部曲中最能打的一群人,是他最后的体面!

他不禁犹豫起来。

高欢冷笑:“景彦,你还在等什么?”

蔡儁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关闭吃瓜模式,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水火棍也举得高高的。

演技零昏……高欢满脸无语。

但高树生不敢赌。

犹豫片刻,他开口道:“部曲本就是阿耶传给我的,今日我传给你,也是理所应当,如今这北镇越发苦寒,我上了岁数……”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跟着高欢去洛阳。

高欢正色道:“阿耶离去,祖父坟茔谁来照料?”

高树生满不在乎:“自然是一并迁走!”

高欢皱眉:“难道阿耶忘了祖父因何来的怀朔镇?”

高树生不说话了。

高欢则毫不避讳的说道:“祖父当年因罪贬谪,天子尚未宽恕祖父罪责,没有降诏免罪,如何能妄动坟茔?这可是大不敬,所有姓高的都活不成!”

他不算。

毕竟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高肇义子。

高树生面色如纸。

他不死心,手指高琛:“那二郎呢?我可以留在怀朔为阿耶守坟,二郎不应该坐困在这怀朔镇尺寸之地!他从小就志存高远,应该去往洛阳去博一个前程!”

好个父子情深,只是不曾有半分给我……高欢脸上满是讥讽,一本正经:“父亲此言差矣,怀朔镇乃建功立业之地!说不得过几年,我还要仰仗二郎多多提携,咱们高家也会因二郎才能光耀门楣呢!”

高树生气的说不出话。

高欢叹气:“好了,我倦了……大家散了吧。”

不等高树生说些什么,他转身边走边说:“阿耶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记得将咱家的部曲送来镇将府……还有二郎,不敬兄长,诽谤天使,暂且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