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特性，异化
韩墨伫立酒楼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内心并未泛起多少波澜。
毕竟前两天刚经历过妖魔入侵捕捉血食的场景，更何况自己还亲手铲灭一个妖魔据点，这么一点血腥与残酷，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眼看着混乱弥漫，来到自己近前，其也不得不动手。
法剑横空，倏然划过，无论是狐妖，还是山贼，亦或者趁机打劫的流浪人士，都难以撑过一招，瞬间身首分离，热血喷出三米外。
这还是其有所控制，并未展现完整的力量，不然一个人便能杀穿来袭者。
到了现在，韩墨哪还不知道，这入侵的妖魔乃是归属于野狐岭。
对方老祖已经开辟气海，成为真修，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若是表现得太过，很可能惹得野狐岭老祖追杀。
这并非其所愿。
因此，还是安稳一些，不要太过于张扬。
当然，即便如此，周围的人，妖凭借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依旧远远地避开韩墨，不敢在其身侧徘徊。
一路奔行，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惊呼，声音非常苍老，仿佛沙片彼此摩擦，刺耳无比：“你竟然没死？！”
“哼，妖魔就是妖魔，虚晃一招，便落入瓮中，今日野狐岭必要除名！”一道浑厚的男声，充满杀意地回应道。
“呵，好你个老匹夫，别以为吃定了！”野狐岭老祖阴冷的笑道。
下一刻，巨大的爆炸从小镇繁华地带传出，顿时房屋坍塌，烟尘缭绕，碎石穿空。
韩墨神色一动，调转方向，隐匿气机，来到交战处。
抬头望去，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灰褐色，身材矮小，发须银白，持着龙头拐杖的老妪正跟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持剑男子拼杀。
两者浑身环绕微微流光，速度奇快无比，在房屋顶上跳跃比斗。
每一次出击，必有火花溅射，附近本就不堪重负的建筑，自是无法承受这般巨力，当即崩塌，荡起无数烟尘。
“当当当！”
剑光激荡，妖力沸腾，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白两色余波涟漪朝着四周扩散，撕裂墙壁，崩坏土石。
有几个离得近的小妖，贼人，碰上余波的刹那，立即显出伤痕，有血飞溅，伴着惨叫声，疯狂后撤。
“好厉害！”
韩墨眼眸微眯，心中凝重，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开辟气海的真修，完全可以碾压普通养气境，这个中间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
“不过，我有着法力之源十倍增幅，又掌握蚀骨白炎，未尝不可一战。”
一边观察着野狐岭老祖跟持剑男子激战，一边暗自比对，分析彼此间的差距。
他发现，现在的自己，确实可以越境跟开辟气海的真修拼杀，但结果却不好预测，因为敌人不是傻子，若真的打不赢，绝对会逃跑。
甚至采用远程攻击，消磨他的法力，最终再反手轰杀，亦或者呼朋唤友，一同围攻，不会跟你讲道义。
毕竟，作为妖魔，不择手段才是正常。
“该死的杂毛，你真的要跟老祖两败俱伤？”野狐岭老祖气急，原以为出山一趟，能够好好享受一顿血食，谁知竟是一个陷阱。
失去先手之下，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接着又被同境界的高手追击，难免有些愤恨。
“你不该吃了前些日子到此历练的几个年轻人，这是死仇，束手就擒吧，还能免去痛苦折磨。”持剑男子脸色淡漠，持续进攻。
“该死，既然如此，老祖便跟你奉陪到底，吼！”野狐岭老妖仰天咆哮，妖力凝聚，化作一头丈许来高的黑色大狐狸。
“咻！”
狐狸腾空奔行，速度飞快，刹那欺近，一爪拍出，磅礴力量激荡，只听得剑鸣阵阵，一道人影应声倒飞，砸塌一座房屋。
“咳咳……”持剑男子嘴角溢血，眼神阴鸷，也不回话，纵空跃起，携带凛冽杀意再次反击。
不过，相比于先前中规中矩的模样，此刻其双眸化作血色竖瞳，浑身浮现深色麟甲，黑幽幽，冷冰冰，完全不似人类。
最恐怖的还是其后颈处，居然长出一个狰狞的蛇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蛇头蜿蜒，宛若出洞，竟拉出一截大腿粗细，手臂长短的躯体。
“嘶……嘶”
惊悚的吐舌声响起，一缕缕妖邪的气息弥漫，下一秒，狰狞无比的三角蛇头，转动躯体，跟持剑男子目光一致，望向野狐岭老祖。
“嗖！”
展现出特性的持剑男子，实力大涨，一步跨出，穿越长空，来到面前，猛然挥舞长剑，剑声伴着蛇鸣一同乍现，让人头脑发昏，眼皮沉重。
不远处激战的众人，众妖，被这股诡异力量侵蚀，手脚不自觉地发软，脸色更是变得乌黑一片。
少顷，嘶嘶声渐起，定睛环顾，这些人的后颈处竟跟着长出蛇头，一个个张着血盆巨口，反身缠绕，接着一口将自己的宿主给硬生生吞噬。
原本战斗至白热化的双方，骤然见到这一幕，纷纷变色，亡命后撤，根本不敢再停留片刻。
纵然是韩墨，心头亦是跟着发冷。
刚刚，一股神秘的力量扩散过来附着于身，令他浑身发痒，后颈更是传来刺痛，隐隐有某种东西似乎要破洞而出。
幸亏真气经过法力之源转化，增强十倍的同时，还化作纯正法力，不仅浩大阳刚，更兼具驱邪破煞之能，瞬间消灭侵入体内的妖邪之力。
不然，在这一刻，恐怕其下场不会比眼前变作长蛇爬行的妖，人好上多少。
“好诡异的力量，好妖邪的特性！”
韩墨向后撤离，拉开距离，远远观望，在这个时候，其不免有些怀疑，特性之力究竟是好是坏？
若论攻伐强度，特性之力确实远超非特性存在，但看这副恐怖模样，跟妖魔又有何异？
“轰轰轰！”
在韩墨沉思之时，远方激战的两位真修已然进入亡命阶段，全都打出了火气，持剑男子施展出特性之力，野狐岭老祖自然不甘落后，同样展露特性。
原本其化作一只黑毛大狐狸，此刻随着特性之力的侵染，逐渐异化。
可以看到，在其背部两侧，活生生长出一排森白的骨手，延伸开来，仿若背着一对白骨汇聚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