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色蕴
“啊……该死的人畜！”
高台上的美妇厉啸出声，语气愤怒无比，一张完美的脸颊，都因情绪极度变化而显出原形来。
无论是神秘圆珠被夺，还是区区一个养气境道士，竟敢闯入自家老巢这般张扬，都令她难以保持平静。
撑开人形皮囊，化作一只八仙桌大小的血玉蜘蛛，其开始下发命令。
“抓住他，我要一根根折断他的骨头，最后斩断五肢，做成人彘，终生喂养！”
“吼……吼！”
底下的女尼听到这话，纷纷爆开皮囊，显出蜘蛛模样，紧接着发出嘶吼，沿着虚空中的蛛丝不断欺近。
怪音连绵，迷香四起。
缓缓落下的韩墨，见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惧怕，反而露出一抹笑意：“来得正好，送你们上路！”
“咻咻！”
“噗嗤！”
持着长剑，法力运转，于半空中踩着一头头袭来的人面蜘蛛，不断跳跃，每一次出剑，必有鲜血喷洒。
只是一群养气境三四层的小妖，如何是经过法力之源十倍增幅的韩墨对手？
在此之前，若非担心这些人面蜘蛛害怕，从而四散奔逃，早在寺庙之内，便已大开杀戒。
好在，如今计划顺畅，所有人面蜘蛛尽皆聚集一堂，省却了追杀的成本。
而就在韩墨肆意斩杀妖魔之际，几头养气境七层的老妖顺着蜘蛛群，隐匿而来，突然暴起，獠牙狰狞，弥漫腥臭之气，闪烁刺骨寒光。
毫无疑问，其拥有剧毒。
“当当当！”
幸亏从云岭观弟子身上获得一件法器长剑，不论是锋利度，还是坚韧度，都远超蜘蛛毒牙。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音响起，随后则是毒牙咔擦声乍现。
碎片激射，如同利箭，横空穿过，让不少离得近的人面蜘蛛中招，惨叫着坠落。
“不！”
一头老蜘蛛惊叫着闪避，眼看偷袭失效，并且连自己最为厉害的毒牙都崩碎，自是不想留在原地等死。
可惜，韩墨的剑太快，如流星追月，刹那划过，这头老蜘蛛当即变作两段，红的白的绿的，喷了一地。
另外几头见势不妙，跟着暴退，不过在韩墨特殊关照下，同样没有逃脱被斩杀的结局。
高台上，血玉色的人面蜘蛛头领看着场下近乎一边倒的屠杀，原本充满杀意的复合眼中，逐渐生出慎重。
这个人胆敢只身闯入，果然是有点本事。
“唤来更多子孙，我不信他的真气无穷无尽！”
血玉蜘蛛没有贸然加入战斗，而是低声吩咐，想采用人海战术。
在其旁边一只黑毛蜘蛛点了点头，顺着蛛丝从侧方绕过，并以特殊频率发出音波。
时间不长，密密麻麻的蜘蛛群从通道外涌入，好似海浪潮水，一波又一波，滚滚而来，很快便铺满整个山地内部空间。
“吱吱！”
古怪的虫鸣回荡，一团团蛛丝喷吐，让此地变得无比粘稠，难以下脚。
并且，还有黑褐色的毒雾一同扩散，令这里愈发腥臭难闻。
正在斩杀人面蜘蛛的韩墨微微皱眉，这些蜘蛛拳头大小，单个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普通人都可以轻松打死。
然而呢，当其数量一上来，达到万级，十万级，便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小村庄。
虽然如今在法力的庇护下，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但一直持续攻击，依旧会影响他的法力储量以及恢复速度。
养气境十层的法力并非无限，一旦没了法力，等同于老虎没了爪牙，在这种场景，恐怕会死得无比凄惨。
尸骨都难以保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看来必须先斩杀高台的人面蜘蛛头领，不然这样消耗下去，我也只有逃亡一途。”
捋顺思绪，韩墨一边快速斩杀途中的蜘蛛群，一边朝着高台逼近。
可是，血玉蜘蛛不是白痴，一直关注战场的她，怎会看不出入侵者的意图。
“哈哈哈，小贼，我有种群数万，磨都能磨死你，今日坏了我的培育，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沿着蛛丝攀爬，这头血玉蜘蛛根本不给韩墨近身的机会，于半空中左右横跳。
“能够掌控一座寺庙，并以此为据点，发展这么久，倒是养出了不俗的智慧。”
韩墨眼睛微眯，没有想到这头老蜘蛛如此狡诈，懂得利用人海战术。
幸亏其足够谨慎，一开始并未暴露出全部实力。
这便造成一种假象，让老蜘蛛以为眼下已是他的极限。
“再靠近一点，更为保险。”
即便血玉蜘蛛一直在半空游走，但韩墨仗着不断袭来的蜘蛛群，依旧在缓缓拉近彼此的距离。
只要达到攻击范围，他便会暴起轰杀。
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因此，需要足够的耐心。
“小贼，交出色蕴珠，我可让你死得痛快，留个全尸。”
在这个过程中，血玉蜘蛛不断以妖力感应，试图唤回祭炼的宝珠，可却没有丝毫响应，仿佛色蕴珠已经彻底消失，不在此间地域。
到了现在，其有些慌了。
色蕴珠乃是她们的立足根本所在，更何况，这其中还关乎着某个不可告人的大隐秘。
若是杀了眼前的小贼，依旧未曾找到色蕴珠，后果将极其严重，灭族都只在眨眼间。
色蕴珠。
慢慢靠近的韩墨心中一动，原来藏入人皮丝巾的神秘圆珠叫做色蕴珠，倒是跟先前的场景颇为符合。
不过此时正在激战，非研究的好时候，等斩杀掉这群人面蜘蛛，再来细细探索也不迟。
“哈哈哈，宝物已为我所得，你若想要，可过来一取！”
大声回应，又劈杀几头大蜘蛛，韩墨斜睨着开口，态度很是狂妄。
“该杀！”血玉蜘蛛的人脸阴沉的好似要滴出水来，其继续发号施令，“上，不论死活！”
“吱吱！”
随着血玉蜘蛛下令，蜘蛛群源源不断，快速累积，已经填满一半山体内空间，一眼看过去，尽是长着八只小人手，摹刻古怪邪异人脸的小蜘蛛。
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亦或者昆虫畏惧者，骤然见到这一幕，大概率会直接吓死。
好在韩墨心理意志足够强大，并未受到影响。
反倒是随着人面蜘蛛的增加，山体空间不断减小，两者间的距离亦是跟着拉近，这让其对接下来的爆发出手，愈发有把握。
“放心，我不会折磨，等下便直接给你个痛快！”
带着这样的念头，韩墨再次往前靠近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