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成就毕业后我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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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去灵魂的枕边人

兰因取了三十金币整,足够明尼斯顿普通三口之家衣食无忧地过上五年。

离开银行后,他径直走向主街对角处最高的建筑,繁星之阁。

这座听起来极像法师塔的高楼实际上是明尼斯顿最负盛名的旅馆,自其建成以来,便一直霸占着明尼斯顿旅游打卡榜的首位,有位贵族曾赞道,没体验过的繁星之阁空中餐厅,便不算来过明尼斯顿。

如此盛名自然要搭上足够适配的价格,兰因花费五枚金币,仅仅预订到顶层观景房三晚的时间,剩下零散的银币则交给前台,委托他们到丝影裁缝铺替他采买一套得体舒适的服装。

贵的东西永远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

繁星之阁的顶层仅有一间套房,房间的三面都被落地的透明水晶环绕,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浴室中间光滑如玉的圆形的浴缸由恒温石砌成,底部镌刻着集加热、控温、净化等多重效果于一体的魔法阵,只需轻触浴缸边缘的符文,便能令其正上方的天花板化作透明,天气晴朗时能在深夜沐浴时欣赏到一条完整的星河。

只是兰因没有那么多享受的时间,他洗了个不短不长的热水澡,换上侍者送来的新衣服,穿过连廊前往空中餐厅。

空中餐厅同样位于顶层,整座餐厅在矮人机械与巨大法阵的加持下缓缓转动,无论坐在哪个位置都可以尽享明尼斯顿的风光。

天色恰逢傍晚时分,盛装出席的绅士与贵妇人们在入口处排成了不短不长的队伍,兰因订购的套房天然保留视角最正的桌子,迎着或惊讶或艳羡的目光,他跳过排队程序从“头等舱”专属通道直接进入。

他没看菜单,点了一份主厨推荐,配季节限定的精灵秘酿,熔金似的液体在高脚杯中缓缓流动,耳边却不时传来低声交谈:

“最近我总觉得家里那位有些异常,经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时问她句话,要反应半天才答上来,给出的答案往往毫无头绪,像没经过思考。”

“莫非令夫人是为了筹备春风庆典操劳过度,疲惫不堪,白日精神欠佳?”

“最令人不安的还是夜晚,我昨晚想和她多聊两句,结果一到时间她便毫无预兆地睡了,喊都喊不起来。”

“这段时间怪事确实不少,前天早上,昆斯子爵家的半精灵美人离奇失踪,子爵派了一整支卫队,在城里大张旗鼓地搜了三天,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不只是他家那位,三天前丹砂护卫长出城后也好像没再回到内城。”

“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尼斯顿可是全大陆最安全的国家。”

“限定内城,哈哈。”

……

就像光明背后一定存在影子,有富人的地方就一定存在乞丐。

富人能享受星空与灯火交织的夜晚,乞丐同样也有在建筑阴影中生存的方式。

乞丐劳森靠坐在主街转角处的墙根,这是他惯用的“办公”地点,在等级分明的乞丐社会中,能在主街附近占据一个位置的都多少有点本事。

他今天没什么兴致维护吝啬的男性客户们,只专注向路过的贵妇小姐们投出渴求的目光,女人总是更心软些。

破了角的瓷质宽碗中时不时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的碰撞声,劳森边编织出千篇一律的赞美祝福,边不动声色地将那几枚铜币收入怀中。

越是临近节日,大人们的善心就越是发达,这些天劳森清碗的频率显著增加,一时骤增的财富使他对出摊有些犯懒,谁说乞丐就得全年无休,不能给自己放个短假呢?

再收五枚铜币就回家吧,他想。

是的,不是所有乞丐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虽然劳森住的地方不一定能被称作房子,等待他回归的“家人”也只有一只捡来的野鸟。

一双修长的、明显属于男性的腿停在他的面前,漆成棕色的皮鞋亮得像刚从店里拿出来一般,再往上看,考究的深色套装,利落柔顺的黑色头发,琥珀宝石一般的眼睛,和与所有有钱人一样微微扬起的下巴。

送上门的冤大头哪有拒绝的道理,劳森调整了下表情,熟练地表演道:

“尊贵的先生,我已经两天没吃到一块面包了……”

劳森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珠,偷偷打量着男人的反应,见他眼中似乎没什么波动,改换口径。

“我饿肚子没有关系,但我家里重病的妹妹连清水都喝不到了!”

“求求您,看在我妹妹的份儿上,可怜可怜我们兄妹吧!”

都说男人的心冷得像石头一样,劳森见黑发男人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下暗骂果然又是个以乞丐取乐的恶劣少爷,根本浪费时间。

忽然,黑发男人蹲下,视线与劳森平齐,从外衣内袋中掏出了一枚圆形的、黄色的硬币,竖在二人之间。

它似乎比铜币更明亮、更纯正些,是劳森从未见识过的,不敢肖想的颜色。

劳森满腹台词凝结在了喉头,化成一团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情绪,被他吞咽进肚子里。

如果那真是一枚金币,别说这周了,他下半年都可以收摊回家,不,或许他可以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成为一个有身份的人。

“我可以给你这枚金币。”

劳森发誓,他这辈子从未觉得一个同性的声线如此动听过,仿佛有一万头巨鹿撞击着他的心脏,以至于他的脑子里都出现了嗡鸣。

“但是,你得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男人露出了一个称得上友善的微笑,将金币收入怀中。

劳森熟悉这种弧度,出现在每一个将铜币投入他碗中后转向女伴的富人男性的脸上,没有温度。

他知道,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即使他的工作就是乞求住在天上的家伙们施舍他一点馅饼的渣滓。

“我得先知道是什么问题,”劳森给了男人一个谄媚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我们这些生活在街边的人,虽然是城市中的微不足道的尘埃,但如果有飓风来临,说不定也能成为令老爷们头疼的风暴。”

“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男人站起活动了下由于久蹲有些僵硬的膝盖,“你可以叫我兰恩,你的名字是?”

“劳森,我叫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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